公主嫁到:反臣請接招
img img 公主嫁到:反臣請接招 img 第2章 舊夢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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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刀光劍影 img
第53章 一夜未歸 img
第54章 雪黛獻計 img
第55章 景禹出征 img
第56章 太子失控 img
第57章 夜探謝媯 img
第58章 設計圈套 img
第59章 生離死別 img
第60章 前世今生 img
第61章 穆川之死 img
第62章 穆川重生 img
第63章 心有愧疚 img
第64章 定不負你 img
第65章 籌備婚禮 img
第66章 贖回玉佩 img
第67章 太子大婚 img
第68章 春招武選 img
第69章 首次衝突 img
第70章 龍溟奪魁 img
第71章 父子夜談 img
第72章 香囊毒藥 img
第73章 希望破碎 img
第74章 她回來了 img
第75章 人定勝天 img
第76章 穆川出征 img
第77章 賣藝琴女 img
第78章 媚藥無解 img
第79章 穆川解藥 img
第80章 閒言碎語 img
第81章 重新振作 img
第82章 以少勝多 img
第83章 首戰大捷 img
第84章 請君入甕 img
第85章 折劍起誓 img
第86章 景禹身死 img
第87章 南楚議和 img
第88章 長樂允諾 img
第89章 挑撥離間 img
第90章 甘之如飴 img
第91章 露出破綻 img
第92章 開始試探 img
第93章 陵王陰謀 img
第94章 投靠東宮 img
第95章 心生萌動 img
第96章 步入陷阱 img
第97章 誤入南楚 img
第98章 是心動呀 img
第99章 擺攤售賣 img
第100章 南楚信王 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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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舊夢重回

未央宮

香障玉屏外,三兩身穿粉色宮裙的侍女小聲耳語著。

「公主自從醒來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時常在鏡子前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一句話也不說。」

「哎,你說公主是不是摔壞腦子了,才這樣精神恍惚?」

那小宮女捂著嘴,正欲回話,卻見飛遙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兩人身後,目光甚是警醒,瞬間嚇得雙腿發軟,撲通一聲便跪下,「飛遙姐姐,奴婢,奴婢……」背後私議主子,輕則杖責,重則逐出宮中,發配掖幽庭為奴,終生不得出宮!

北齊素來宮規嚴苛,另外兩個小宮女已經嚇得渾身發抖,聲聲央求著飛遙網開一面。飛遙,是舞陽公主的大宮女,同時又是未央宮的掌事,從小與公主一同長大,深得公主的信任,殿內一應事務,全權交由她處理,被她抓到現行,都沒什麼好果子吃。

飛遙狠剜了一眼,「未央宮也敢容你們放肆,來人,拖下去杖責二十,發配掖幽庭!」冷漠的命令,幾乎沒有絲毫的考量,驚得跪在地上的宮女們皆是一顫,而後大聲磕頭求饒。

外頭站著的太監行動很快,聽見飛遙的命令,立馬便進來了,一人架著一個往外拖。

「飛遙。」輕柔微啞的聲音自內室傳出。

白紗幔帳飛揚,繡麗紋路密密麻麻,一陣香風襲來,只隱約看到女子曼妙可人的身姿,黑髮如瀑,垂於腰側,一身素色襦裙,像極煙霧繚繞仙境之下的絕色仙子,多看一眼,便是褻瀆。

「母后喪期未過,宮中不易見血,算了罷。」那聲色,明明和平日裡一樣的,卻又感覺變了什麼,似乎多了股無法言語的力量,令人肅然起敬。

素來張揚無法無天,隨性而為的舞陽公主居然也會有大地慈悲饒人性命的一天?難道皇后娘娘過世,這位公主意識到自己不再獨享恩寵?

底下跪著的人,心思各異,飛遙聽命于公主,自然不敢有違,瞪了一眼,給旁邊的太監使了個眼色,「還不趕緊帶下去,省得汙了殿下的眼。」

那幾個嘴碎的宮女感恩戴德一番,被人帶了出去,殿內又恢復了安靜。

金繡盤裡香熏冉冉,珠簾幔紗輕顫,白色的喪縞微揚,她纖嫩白暫的玉手撥開垂簾,坐在正廳大堂的首位,「可查到些什麼了?」

「奴婢已經打探過了,將軍府確實有位二公子,只不過自小體弱多病,一直被安置在效外養病,並不金陵城中。」其實不單是那些小宮女奇怪,飛遙心裡也有些疑惑,回憶起那日,皇后出殯,公主忽然暈倒,昏迷七日之後才漸漸清醒,之後似乎是像失憶一般,反復回了很多問題,之後就是空洞的沉默。

前幾日,公主命令她去探查將軍府的二公子穆川,她從未聽過這個人,也不知公主是如何得知的?但她自小就在未央宮長大,是公主的心腹,從未知道公主是如何與他人相識。

更為奇怪的是,昏迷的七天,公主似乎是經歷了一場浩劫一般,眼神變得灰暗無光,空洞得令人心驚。

體弱多病?

三軍之中,射殺主帥,驍勇善戰,勇猛無敵,可謂軍功累累,怎麼會是個病秧子?前世,到底還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罷了罷了,這些迷團她自有時間去慢慢解開,為今之計,她必須要鞏固勢力,成為皇兄的左膀右臂。

「東宮那邊情況如何?」

「回殿下,一切安好。」

母后突然逝世,朝中勢力必然也受到重創,怎會一切安好?

東宮

大殿外空無一人,連個守門的侍衛也沒有,飛遙扶著長樂進去,走到正廳中,才看著案桌上的男子,一個人趴在那裡,地上倒了七八隻酒罈,滿室的酒氣,一看便知是徹夜宿醉。

「皇兄。」她鼻尖一酸,眼淚便掉了下來,如此在這偌大的皇宮,也只有他們相依為命了。

男子聽見聲音微微一動,半響才抬起頭來,渾濁的雙眼漸漸清明,良久才開口喚了聲,「阿兮,你來了。」阿兮是她的表字,唯有幾個親近的人才叫得,到底是經歷過生死,曾經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皇兄死在自己懷中,如今這畫面尤為珍貴,她蹲下身子,「皇兄,我要去皇陵為母后守喪三年。」

聽著這話,李長琰醉意全無,瞬間清明起來,坐直了身體,「為何?」皇陵地處潮濕,常年陰冷,守喪一事也是由父皇定奪,但怎麼也論不到長樂。

「我已知曉過去錯處,如今母后一走,東宮勢力必然削弱,我做作為胞妹,會成為別人拿捏你的弱點。」

李長琰一愣,這話從長樂嘴裡說出來,實在有些不可思議,他的妹妹從小便養在深閨中,不識人間愁滋味,且對黨爭一事毫不瞭解,怎麼就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

「守喪之事自有父皇安排,那裡常年潮濕陰冷,你打小身子就弱,去不得。」

縱然長樂此話有些道理,他不信自己堂堂太子連自己的妹妹都保護不了。

其實長樂提出皇陵守喪也是有道理的,畢竟前世她也確實是被安置到皇陵三年,不過是被父皇以「不知尊卑」罪名罰去皇陵的。

當年,德元皇后病逝之後,皇后孟氏一族開始衰落,陛下有心護住東宮,但奈何董婌妃一族日漸壯大,後宮不可一日無主,迫於群臣壓力,只好立董婌妃為皇貴妃,位同副後。

那個時候,她誤以為父皇薄情寡義,母后前腳剛走,立馬又立貴妃,於是失了分寸,衝撞了董淑妃,被父皇以不知尊卑的罪名罰去皇陵守喪三年。

而董婌妃之子李長煊,也漸漸開始在朝堂之上展露鋒芒,東宮失去皇后一族的支撐,漸漸失勢,李長煊趁機開始籠絡朝臣,與太子分庭抗禮。

眼下這個時候,正是董氏一族開始壯大的時候,李長煊也是在這個時候,生出奪嫡之心的。

與其讓董淑妃挑釁自己,讓父皇不得已將自己罰去皇陵,不如自己主動去,一來可以利用三年時間鞏固宮中勢力,二來讓皇兄沒有後顧之憂。

見李長琰一臉堅決,長樂後退兩步,跪了下去,眼淚便落了下來,「皇兄,守喪一事我心意已決,長樂自知行事頗激,只會為皇兄增添麻煩,求皇兄成全。」

母后逝世,她卻重生,也許冥冪之中,老天爺是看在她前世有太多悔恨,才在這一世裡讓她涅槃重生。

這幾日裡,從不可思議到慢慢平靜,既然老天讓她重活一次,說什麼也要扭轉乾坤,改變命運。

正想再說什麼,外頭的太監突然慌慌張張跑進來,連禮也顧不得行,一頭摔進殿內,李長琰一臉不悅,「何事如此驚慌?」

那太監連忙扶住帽子,扣頭道:「回太子,陛,陛下和淑妃娘娘……」

「殿外無人看守,整日縱酒,毫無作為,一國太子,成何體統?」明黃色的衣袂映入眼簾,繡著龍綿的長靴跨進殿內,不怒自威。

一連幾句話,讓李長琰和長樂都慌了神,連忙行了扣首禮,「兒臣參見父皇,參見淑妃娘娘。」

「平身。」語氣稍有疲憊。

長樂抬起頭, 父皇一臉愁容,董淑妃笑容肆意,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母后若還在,怎麼也論不到她。

北齊百姓皆知,當今陛上的九公主,封號舞陽,賜居未央宮,獨享聖榮,長達十四年,恩寵不衰。可是這恩寵,如今……

董淑妃勾唇一笑,明藍色華貴襦裙款款搖擺,不動聲色地走近長樂身旁,伸手將她扶起,面上慈母的語重心長,「無須多禮,你們若不嫌棄,喚我一聲母妃也是可以。」

還是這一套,前世裡,長樂就是因為這句話,出言頂撞董淑妃而被罰去皇陵,重來一次她可不會這麼傻,白白便宜了這個女人,她低下頭,眼前是董淑妃那雙鑲嵌瑪瑙寶石的精緻小鞋。

「淑妃娘娘,長樂不敢。」

董淑妃嗤笑,「有何不敢,你們母后生前待我親如姐妹,莫不是你們嫌棄我只是小小嬪妃,地位不及你們母后尊貴?」她的話是一步步引著長樂跳入也陷阱,一來激怒長樂,二來提醒陛下自己的位份。

李長琰知道董淑妃並非善類,一時也摸不清父皇的態度,低著頭解釋,「長樂並無此意。」

「既然並無此意,又是何意?」沒有了皇后,在這深宮裡,縱使太子也不足為懼,昔日裡皇后仗著孟氏一族的力量,加之陛下恩寵,對她打壓無數,如今這口氣,終於能吐出來了。

李長琰一時也想不出如何作答,一旁的長樂卻主動走上前,直視董淑妃,面色絲毫不懼,「淑妃娘娘,您方才說母后生前待您親如姐妹,試問有哪位妹妹會在自己姐姐喪期求過就穿著華麗明豔,張揚至此?」

長樂的話著實讓人一震,眼見陛下開始打量自己的穿著打扮,心裡有些不安,從前有皇后一頭壓著,她不敢肆意張揚,這雙西域進貢的瑪瑙玉鞋是她進宮第一次侍寢後,陛下賞賜于她的,今天是第一次穿。

長樂繼續說道:「父皇尚且布衣,淑妃娘娘卻作此打扮,實在寒了長樂的心,恕長樂不敬,這聲母妃,您擔當不起。」

眼前著形勢被長樂三言兩語挑拔,陛下臉色微變,一向驕橫不帶腦子的舞陽公主居然也能言善辯起來,董淑妃立馬跪了下來,「陛下,臣妾並無……」

「夠了!」天子一怒,何人敢言。皇后在時,後宮宣導節儉,省下來的銀子全部歸還國庫,為軍隊添置用品,如今皇后喪期未過,董淑妃便如此奢侈,起初不以為然,如今經長樂一說,這番大張旗鼓地擺弄,難道不是對皇后的不敬?

他看一上眼長樂和太子身上的素杉,「你作為宮中嬪妃,德行有失,念你兄長為朕抗擊外族有功,不罰不賞,回你的宮中思過去吧。」

德行有失?她抬頭仰望著這個男人,從十六歲入宮後,她的眼睛就從來沒有離開過他的身上,可是他的心裡只是那個清冷的皇后,終於,她盼著盼著,皇后死了,她以為他的目光終於能落在她的身上,卻沒有想到自己比不過一個死人。

她扣首,眼眶裡晶點瑩瑩,輕輕應了聲,「臣妾遵命。」

董淑妃走後,大殿內只剩下三人,永康帝最是心疼長樂,看不得她受一點委屈,伸手想扶她起來,「朕讓阿兮受委屈了。」

誰知長樂非旦不起,後移了一些,執意跪在地上,永康帝誤以為她還在鬧脾氣,正欲安撫幾句,不料長樂卻說道:「請父皇恩准兒臣去皇陵,為母后守喪三年。」

「自母后去世,長樂痛思已過,自知不是位合格的公主,也不是合格的女兒,只願能為母后守喪三年,以敬孝道。」

李長琰沒有想到長樂居然這麼堅定,直接懇求父皇,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阻止,他瞭解這個妹妹,一旦決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

永康帝顯然一驚,皇陵守喪,說白了是去受苦,但眼下德元皇后病逝,後宮無主,董氏一族野心勃勃,前朝頗有動盪,長樂年幼,留在宮中,只怕會成為很多人的眼中釘。

他再一次認真審視這個女兒,幾日不見,似乎長大了不少。

「皇陵經年寒月,你不怕?」

「不怕。」

「守喪期間不得回宮,你可願意。」

「願意。」

「如此,朕依阿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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