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不是的。」

宋妍難得認真的糾正我，「我沒有勉強自己，雖然照顧你是家裡人交代的，但我也真心想你好，就算是為了白奶奶，你還不知道吧，你們不在的日子，白奶奶對小巷子裡的人都很好，所以不管換做誰，都希望你好。」

我記憶裡並沒有外婆的樣子，宋妍看出我的窘迫，從手機裡翻出老太太的照片。

很慈祥的面相，我心裡一軟，眼角有點溼意。

終究是我欠外公外婆的，如果不是我，媽媽就不會遠走那麼多年。

那天，宋妍滔滔不絕的講了很多事，我開始在腦海裡勾勒出兩位老人互相依偎的日子，並學著他們，獨自應對生活。

可以說，在小巷子裡的每一天，我都覺得無比寧靜。

直到一個月後，我拿著手裡的畫板看宋老賭氣。

如宋妍而言，宋老是個奇怪的老頭，他每次都能把宋妍罵的狗血淋頭，事後又屁顛屁顛去哄。

只因為，他除了是宋妍的老師，還是她的爺爺。

被宋妍介紹來後，我每天都目睹這好笑的一幕，有時候太過於慶幸，宋老會帶著我一起罵。

宋妍也教我反擊，那就是宋老身體不好，又偏愛吃甜食，每次抓包時，身份驟然相反。

我很喜歡宋家的相處環境，也格外珍惜這份學習環境。

可美好總會有被打破的時候，沈芷妍來了。

我不知她在我身後站了多久，收筆時，還下意識的開口，「宋老，看我畫的怎麼樣？你也別生氣了，你今天吃了太多甜食，過幾天我再帶你去買，兩份炸雞和奶茶好不好？」

身後的人久久沒有言語，我正奇怪小老頭今天怎麼這麼經得住誘惑時，淡泊的聲音傳來。

「畫得還不錯，這就是你不惜拋下安安安要做的事情，言慕白，如果你想學畫畫，沈家可以給你請名師教導，宋禮雖名氣在外，但終歸年紀大了，我進來時正好看到他偷跑出去，看起來就是去買你所謂的炸雞。」

「回家吧，你鬧也該鬧夠了。」

熟悉的命令語氣，我後背一僵，不可思議的回頭。

沈芷妍一如既往的生人勿近，按理說，一年365天忙碌360天的沈總，不可能為了這點小事，跑到雲省來。

可她不僅來了，還能直接說出宋老的身份，這說明，她早就清楚我的去向，甚至查了所有人。

「沈芷妍，這是別人家。」

我拿著畫板後退一步，沈芷妍看清我的動作，平靜的眼眸一暗。

「言慕白，我給你放了一個月的長假，回到這個小地方，你該知足了。」

「回家吧，安安也來了，沒有你的照顧，她腸胃經常不舒服，沈家那邊，也有各種事情需要你去應對，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我並沒有多少時間出現在這。」

她在勸我適可而止，我冷下臉，直接發出驅趕。

「沈總，這並不是沈家，你忙你可以直接走，還有，我不是言慕白，我姓白。」

「怎麼了，你是誰？」

爭執的時候，宋老喪著臉跟在宋妍身後進門，宋妍第一時間覺察不對勁，擋到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