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小橙

不出半柱香的功夫，穆希雅便坐著轎輦趕過來了。穆希雅帶人查看了現場的情況，心裡不禁地擔憂，這後宮何時能清淨些。 穆希雅瞧見了富察氏的驚恐，便安慰道：淋貴人，受驚了，隨本宮去正殿坐吧。多謝皇后娘娘體恤。富察氏腿都有些軟了，虧得有小黃扶著，才勉強地進了正殿。

過了一會兒，小青到了，給位娘娘行了禮，便來到淋貴人跟前：皇后娘娘特地囑咐奴婢給貴人的定驚茶。淋貴人滿腹感激，心裡暖暖的，視線有些模糊：妾身多謝皇后娘娘關懷。穆希雅微微頜首，沒有說話。她在思索著，怎麼在皇上不在宮裡的日子出事了，她們都想造反了嗎？

德妃，賢妃，佟貴人，雲貴人，馨嬪等得知了消息都來舒同閣看個究竟。小青給各位娘娘小主備下了早膳，都一股腦地端上來了。

賢妃心細，不提到吃的東西竟也不覺得餓，可是聞著這吃的東西，便覺得肚子咕咕直叫了。 她確實是餓了，吃著早膳是如此好吃，心裡不禁讚歎穆希雅的妥帖，總是事事做得無比縝密。

雲貴人抹了抹眼淚：皇后且寬心吧，烏拉那拉氏姐姐當真是沒福氣的。

德妃忍著沒讓自己笑出聲來，心想：真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她何嘗不是希望禎妍死的人之一呢？不過，她嘴上還是說：「皇上最重感情，這回來便看不見禎常在了，心裡恐怕是要難受的。」

「是呢，再不好，兩人也總是有好過的時候過來的。」賢妃也覺得可惜了這花容月貌的芳齡了。

「如今之計，便是及早找出真凶，給禎常在一個明白，如今是不明不白的」馨嬪也惋惜地說道。是啊，皇上回來肯定是要追究的，昨天還好端端的一個人這說沒怎麼就沒了呢？

穆希雅聽著嬪妃們議論紛紛的，心裡不盡的煩；可是，還有比她更煩的卻是富察氏，這回一身的嫌疑是免不了的。

「小順子。」穆希雅喚了小順子過來，「如今至際，便是先把禎常在的屍身裹好放入昭陽殿（專門停放已故嬪妃的地方）；伺候禎常在的侍婢何在？」

「奴婢小橙是伺候禎常在的。」在一旁早已嚇得戰戰兢兢地小橙跪在皇后面前。

「你口中若有半句虛言，本宮定輕饒不了你的！」穆希雅聲色俱厲地說道，一雙微微向上挑起的劍眉仿佛就能殺死人一般嚴厲！皇后微微閉目，口氣放柔和了許多：「說吧，昨晚的事你都說了。」

「奴婢遵命。奴婢昨天晚上伺候好禎常在用了晚膳，便和小主在寢殿內下棋。不知怎麼地，說到了皇上。小主說很想皇上，說著說著便哭了。任憑奴婢怎麼勸都不管用。哭著哭著，小主就累了；她說想去外面溜達一下，不讓奴婢跟著。」

小橙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奴婢哪放心小主啊，小主走得快，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尋不見人影了。奴婢趕緊就去到處找，可是沒有見到小主的影子。奴婢想小主可能是想和皇后娘娘或其他娘娘說說話，便尋便了這宮裡的庭院，卻看見各位娘娘宮裡的燈柱都熄滅了，也不好去那個宮裡敲門打攪。」

看著小橙哭得梨花帶雨的，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實在找不著了，奴婢只好先回閣裡候著，萬一小主回來看不見奴婢，又該著急了。奴婢也是一早才聽說的。

乍聽，好像是很合情合理的，沒有紕漏，可是細琢磨起來卻不然。

「先把小橙壓下去，去刑部大牢。好好看守她，千萬不要讓她有任何閃失，也不要對她用任何刑罰。」穆希雅覺得皇上這幾天估計也快回來了，還是等皇上回來定奪吧，這件事絕不是那麼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