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談話

「要吵回家吵去，我爹娘都說了不賣我，你們還鬧什麼？難不成要逼著我爹娘賣女兒？」

楊柳眼神慢慢的掃過周氏一行人，不知道為什麼，原本一個個的囂張的厲害，眼下卻張了半天的嘴也發不出聲音來。

　　「你……你個小蹄子，我……我是你大奶奶！」周氏暗罵這丫頭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邪門了，不甘示弱的回嘴道。

　　楊柳不耐煩的揉了揉耳朵，提起之前掉在地上的棍子，往一直不怎麼安分的小周氏那邊一甩，帶起「呼呼」的風聲。

　　小周氏沒想到一根棍子就這麼朝著自己丟了過來，嚇得腿都軟了，等棍子到了自己的面前，她似乎感到棍子帶起的風像刀刃一樣刮在自己的臉上。

　　「啊！」小周氏尖叫一聲，嚇得摔倒在地上，原本梳的一絲不苟的髮髻也被飛來的棍子打散了，披頭散髮的坐在地上。

　　「哎呦，手歪了。」楊柳淡淡的說道，臉上帶著一絲遺憾。

楊樹根和趙氏也被嚇到了，尤其是趙氏，張大的嘴巴幾乎能塞得進去一顆雞蛋。

楊奎也驚到了，只是持久過後便是極為崇拜的看著楊柳。妹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生猛了？

　　只有什麼都不知道的小楊苗，高興的拍著小手，咧著小嘴兒，露出幾顆小小的牙。

　　「姨姨拉臭臭了，咦~」小楊苗嫌棄的揮揮手，轉過身撲到楊柳的懷裡，一臉嫌棄的說道。

　　小周氏的腦袋還一陣發暈，剛才那一下子過來的時候，她分明看到楊柳臉上掛著詭異的微笑，就連沖著自己丟過來的棍子上都似乎夾著刀片一樣，刮著自己的臉生疼，腦袋更是被那一下子的餘勁砸的發暈。

眼下一放鬆下來，便不受控制的尿了，院子裡散發出一陣難聞的味道。

男女有別，更別提小周氏是他弟媳，未免落人口實，楊樹根咳了一聲，趕緊躲進了屋子裡。

　　楊奎從楊柳懷裡接過楊苗，故意放大了聲音說道：「苗苗以後可不能隨地撒尿，不然會被人笑話的！」說完，也進了屋。

　　周氏鐵青著臉罵道：「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跟我回去！」

　　安氏和劉氏也嫌棄的看了她一眼，遠遠的避開了，生怕那髒東西弄到自己的身上，小周氏又羞又怒，只有夾著雙腿畏畏縮縮的跟在周氏身後回去了。

　　只是臨走前，周氏還虎著臉竄進了楊柳家的小廚房，四處都搜了一遍，這才一臉嫌棄的拎著半袋子麵粉走了。

　　出來看到院子裡的那只「咯咯」叫的老母雞，嘴裡罵著：「賠錢貨吃什麼雞蛋！」將那只老母雞也帶走了。

　　麵粉是今天早上趙氏特意拿著雞蛋去村長家換來的，打算做點好吃的給楊柳補補身子，至於那老母雞，更是這個家唯一的值錢東西。

　　趙氏原本就懦弱不敢說話，眼下見楊柳打了人，更是嚇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也沒有心思去管她們拿了些什麼東西，滿腦子都是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了，以後女兒該怎麼辦，恐怕真的是一輩子都找不到婆家了啊！

　　屋子裡，楊樹根生氣的罵道：「柳兒！跪下！」

　　楊奎正幸災樂禍著，一聽到這話，馬上不幹了，梗著脖子問道：「妹妹為什麼要跪？她有沒有做錯什麼！」

　　「混小子，給我閉嘴！」趙氏一進屋，就聽到這番話，氣的一巴掌拍在楊奎腦袋上。

　　「柳兒，你說你錯了沒？」楊樹根也只是一時生氣，再問一次語氣明顯有些動搖。

　　楊柳有些好笑，突然想到以前在現代看電視劇的時候，那些孩子只要一犯錯就會撒嬌裝可憐，然後就什麼事都沒有了，想到這裡，她突然有些躍躍欲試。

　　「娘……我，我……咳，那個……」楊柳結結巴巴的說了半天，竟然發現自己愣是怎麼努力也發不出那種撒嬌的聲音！

　　「柳兒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趙氏心疼的看向憋紅了臉的楊柳，關心的問道，一雙溫熱的，略顯粗糙的手敷上楊柳的額頭。

　　楊柳看著對方寫滿了關切的眼睛，說道：「娘，我知道錯了，以後都不敢了。」

　　楊樹根也軟化下來，歎著氣道：「唉，知道錯了就好，以後可萬萬不能這麼衝動了，這要是日後傳出潑辣的名聲，可怎麼辦才好啊。」

　　趙氏探了探楊柳的體溫，發現並沒有發燒，便拉著她的手站在一邊，也跟著滿臉都是愁：「是啊，只希望大娘她們能看在都是親戚的份上，不要將這件事傳出去才好啊。」

　　楊柳撇撇嘴，沒有說話。那幾個貨色？可能不多嘴麼？

第二天，果然像楊柳想的那樣，整個村子裡都傳遍了楊柳不敬長輩，潑辣無禮。

周氏更是添油加醋，不僅說楊柳打罵長輩，還到處亂傳趙氏不淑，攛掇著家裡男人和長輩們離了心，又將孩子教養成那個樣子。

趙氏去河邊洗衣服，走在路上都能感受到那些不善的眼神。

　　楊柳對這些一無所知，身為當事人之一的她此時正在院子裡練拳。雖然遠離了上輩子刀口舔血的日子，但到底還是習慣了每天訓練，乍一下停下來反倒有點無所適從。

　　而且目前的日子雖然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危險，但她習慣了那種力量帶給自己的安全感，突然變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怎麼都覺得有些無力。

　　楊奎從外面回來，原本聽到了那些傳言而憤怒不已，一回來就看到楊柳在院子裡虎虎生風的打著拳，心中那些不快立馬拋到了九霄雲外，滿眼驚奇的盯著楊柳。

　　楊柳發現了，也不躲藏，大大方方的讓他看，她畢竟是換了個芯子的，總有一天他們會發現不對勁，躲躲藏藏的也不是她的風格。

　　楊奎見楊柳在院子裡比劃著，開始還有點疑惑，到後來完全入了迷，直直的盯著楊柳的動作，手也無意識的跟著一起比劃著。

　　楊柳一套拳打完，出了一身的汗，她走到一邊拿起準備好的放在一邊的乾淨帕子，沾了熱水擦了擦汗。

　　這具身體果然不行，才打了一套拳就累的不行了，看來想練好要花費不少的時間了啊。

　　楊奎見楊柳已經停了，忍不住問道：「妹妹，你剛才是在打拳嗎？看起來好威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