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來,他的理解也正常,有哪個男人見了男人的身子還會鼻血流成這樣?八成有這個不良嗜好。
天下道派,有一部分是允許娶妻生子的,不然的話,這世上那麼多年輕男人都投奔道派,豈不是都要斷子絕孫了?
不過也有少些門派,門檻聖嚴,不准婚配。
蘭紅吟吸了吸鼻子,血果然是止住了,朝著他嘿嘿笑著,「承蒙道尊大人教導。那個,您,能不能就放過我這次,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敢了!」
除非她想血盡而亡。
「錯就是錯了。身為七尺男兒,身為道者,更需以身作則。出去領罰吧!」
谷穹天那清潭冷眸,看向這個求饒的蘭紅吟,心中對她更是不喜。
先是不潔之好偷窺,現在又是貪生怕死,連認錯受罰也是如此拖泥帶水,這樣的人,不適合做道,甚至就算平凡人,也不會是個正直良善之人。
真是枉費了這一身的練武經絡。
「道尊大人……」
蘭紅吟苦求,實在是不得已啊,這現在觀主不在,只有副觀主在,那個老男人,最不喜歡她,若是知道,肯定往死裡整她的!
見她不甘休的模樣,穀穹天眼底的失望更濃,唯女子與小人不可教養也。
對她輕輕揮手,心中輕歎,小人就是小人,不然若有幾分慧根,他剛剛的幾句教誨,她便該懂得。
「罷了,出去吧!」
蘭紅吟仙元全失,不過到底是仙體,三個月也才小小見其成,只是離大成還有十萬八千里,不過。
這看人臉色,她還可是在天庭練就一番功底了,穀穹天臉上難言的失望之色,看來對她的印象是糟糕透頂。
不過也罷,以後說不準不會見了,她也沒那個必要去計較自己的形象,道謝後,退了出來。
出來後。
蘭紅吟先是回房換掉了一身的濕漉衣物,她穿衣服較麻煩,裡三層外三層,不然的話還不被一道觀的大老爺們給識破了?
「蘭英!蘭英——快出來,就知道你又躲到房裡去了!前面的師兄師弟都負傷了,副觀主讓你去上去呢!快點給我出來!」
砰砰的敲門聲,似催命符,蘭紅吟剛換好衣服,坐在桌前一杯茶還沒喝完,就被這敲門聲擾了清淨。
門開了,只見蘭紅吟扶著門框,一手捂著腹部,氣若遊絲的說著:「師哥,告訴副觀主,我今個不舒服,實在……實在是力不從心呀!」
讓她玩兒,就是沒日沒夜她也不怕累,可讓她幹打架那樣的活兒,她寧可裝病躲在屋子裡喝茶!
「得了吧你,這一月你裝病這是第五次了吧,不管用了!副觀主說了,就算是扛也讓我把你給扛過去!」看起來比蘭紅吟年長幾歲的男子,完全不吃她這套的說著。
「可,我這次是真的病了!師哥啊,你就跟副觀主說說嘛……」蘭紅吟又開始自己的苦情攻略。
怎奈!
她腳一騰空,直接被人抗在了肩上,背她的男子還念叨著:「蘭英,我也是沒辦法,副觀主說了,你若是不去,我就得連打三陣,我可不想被打成殘廢!」
蘭紅吟無力望天,看來這次逃不過去了,他娘的,最討厭打架了!
關鍵是,她的仙術重新從頭練起,目前只練到第一重,這裡凡人堆裡練的尤其慢,目前除了會小仙術醫治個疑難雜症還湊活,讓她打架還有那麼幾分牽強。
看來今晚至後,她還是需要上後山去了,那裡靈氣還算充足。
更加關鍵的是,這仙術根本不用流汗,跟人打架,卻是需要流汗滴。
蘭紅吟天生懶骨,貪玩懦弱,哎,想當年,她也是個正直的小仙一枚,誰知越混越不濟。
往事不堪回首啊!
「哎呀……師哥,你就輕點嗎?懂不懂憐香惜玉?」
蘭紅吟揉著膝蓋,在她的胡思亂想間,已經被扛來了到道觀外的廣場。
「切,你又不是女人,我幹嘛要憐香惜玉?」被叫師哥的男子,朝她嫌惡的做了鬼臉,扛她已經夠給面子了,還讓他溫柔?
「不過說來,你這重量也太輕了,我扛著一點事兒都不費,讓我摸摸,你身上是不是一點肉的沒?」
這師哥似乎想起什麼似的,蘭紅吟比他清醒的更快,不顧膝蓋疼站起了身躲過他,穿過人群,直直走向了副觀主,那個死老男人面前。
縮是一刀,橫是一刀,與其沒面子的被推倒前面丟臉,不如自己去送死,這是蘭紅吟試驗多次的真理。
前提,這個老男人,可沒穀穹天好說話。
「蘭英,來的正好!咱清羽觀的面子可就在一個人身上了,你大師哥跟隨觀主出去,二師哥出差在外,不然的話,咱也不用受這窩囊氣了!現在……就指望你了!」
副觀主雖然喘著虛氣,卻還是毫髮無傷,他身為副觀主自然是保留了自己的面子,再看看一干的師兄弟們個個鼻青臉腫的狼狽樣子。
再看看對方,雖然也有受傷,卻比清羽觀好了太多。
該死的老頭,明知道她去送死,卻還說的怎麼冠冕堂皇!
「師伯,蘭英……蘭英盡力而為。」
蘭紅吟是掐著大腿根兒說的,什麼放心,一定打勝的大話她才不會說,能答應打,已經算她夠給面子的了。
可惜了,剛換的衣服。
而正在蘭紅吟惋歎衣服,惆悵流汗,走向那朝天觀那群得意洋洋的臭道士之時,一聲不響,卻足以讓全場聽到的小道喊到:
「道尊大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