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章 前往據點

「呀，你醒來啦。是要喝水嗎？我這就給你拿去。」佩羅娜正好從屋子裡出來，聽到燁磊虛弱的聲音，雖然她不明白燁磊在說怎麼，但她知道昏迷醒來的人都需要喝水。於是馬上跑回去倒了一杯開水過來。

佩羅娜的母親在她出生的時候就不幸去世了，所以她雖然只有9歲，但是已經是家裡的一個小幫手了。

很快佩羅娜就拿著著一杯開水過來，手裡還帶著一個小木勺。佩羅娜坐在燁磊身邊，用木勺輕輕地把水送到燁磊的嘴邊，不料燁磊忽然睜開眼睛把小佩羅娜嚇得尖叫一聲。勺子裡的水也灑在了被子上。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沒事吧？」燁磊慢慢地坐了起來，望著受了驚嚇退到一旁的小佩羅娜說道。

佩羅娜的尖叫聲把在外面劈柴燒飯的卡斯特喊來了。卡斯特幾乎是在叫聲未落的時候就沖了進來。

「怎麼了，佩羅娜！發生什麼了？」沖進屋子內的卡斯特胸口快速起伏，當他看到醒來的燁磊和站在一邊驚魂未定的佩羅娜時以為燁磊想要對佩羅娜有什麼企圖。他大步朝燁磊沖了過來，幾乎眨眼之間就到了燁磊的面前，一把抓住燁磊的衣領扭了過來，大聲吼道。

「說！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燁磊被這個臉上長著黑色絡腮胡，全身都是肌肉的彪形大漢抓著有些喘不過氣來。燁磊望著睜得像銅鈴一般大小的眼珠，只覺得自己是被惡魔狠狠地盯著。

「爸爸，你快放了他。他並沒有傷害我。」佩羅娜被卡斯特的過激反應嚇了一跳，連忙跑過來拉住科斯特的手。

「真的嗎？佩羅娜，他沒有傷害你嗎？」科斯特的眼神稍稍溫柔了一些，扭過過來對佩羅娜問道。

「真的。他突然就睜開眼我就我就……」佩羅娜有些不好意思，她怕爸爸知道她是被燁磊突然醒來嚇著的，所以才支支吾吾。

卡斯特看到佩羅娜這樣的表情，神色完全緩和了下來。他鬆開燁磊，臉上有些掛不住。他剛才居然對一個無辜的人這樣，正是太沒有禮貌了。

被科斯特鬆開衣領，燁磊坐在床上用左手捂著胸口劇烈咳嗽，臉上潮紅一片。科斯特撓了撓頭，有些不知所粗。佩羅娜跑了過來，把水杯遞過去。燁磊抓住水杯一飲而盡，才止住了咳嗽。

喝完水，燁磊這才認真打量起來這面前的這對父女倆。科斯特不用說，典型的一個彪形大漢模樣，渾身長滿凸起的大肌肉塊，活生生一個電視裡的角鬥士站到他面前。而佩羅娜則是一副小蘿莉的模樣，頭頂綁著兩個小辮子，看起來很可愛。

燁磊望著這對父女，這對父女也望著他。一時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平時的他就不怎麼愛說話，此時更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於是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

不過燁磊想了想，他們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無論怎麼都應該先開口表示一下什麼。

「那個……謝謝你們救了我。」燁磊開口說道。

但燁磊開口說話之後，他們竟然聽不懂燁磊在說些什麼。燁磊一拍腦門，暗罵自己一下。他們是外國人聽不懂。不過在剛才燁磊聽到他們是用義大利語在交流，正好他所學的專業就是義大利語。但有一點的是，此義大利語飛彼義大利語。因為科斯特他們說的是古義大利語，和燁磊所學的現代義大利語有些不同。但並不影響交流。

弄懂了之後，燁磊用義大利語重新把之前的話講了一遍，卡斯特和佩羅娜才聽懂燁磊在說什麼。幸虧燁磊會義大利語不然交流可是一個大問題。

卡斯特不知該說些什麼好，習慣性地把頭扭向佩羅娜，佩羅娜對燁磊問道，

「你怎麼回講我們的話？」

燁磊被眼前這個小蘿莉給問住了，燁磊心底暗道我學的就是義大利語當然會講了。但燁磊之所以被問住是因為這裡的風格怎麼有點像古代。而且眼前的這兩位父女講的還都是古義大利語。這就讓燁磊心裡犯嘀咕，

「難道自己的飛機飛到農村裡來了？」燁磊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他的腦中忽然閃過一個隻會出現在網路小說中的名詞。他自言自語道，「不會吧……」

佩羅娜望著燁磊臉上怪異的表情，覺得莫名其妙。嘟著嘴，小手一插腰看模樣是生氣了。

這時燁磊才發覺自己忘記回答這個蘿莉的話了，燁磊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跟這兩人怎麼說自己的身份。於是他找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不好意思，剛才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我會說你們的話當然是因為我學了才會說。」

佩羅娜，睜大眼睛看著燁磊，那雙猶如明星般透亮的眼睛睜得老大，眼裡充滿了不可思議。

「你是來我們這裡貿易的東方水手吧？」

「什麼？噢！」燁磊點點頭。

佩羅娜對燁磊說，「這是我爸爸，卡斯特。他今天從海邊把你帶回來的呢。」

卡斯特笑了笑沒有說話。

燁磊從床上下來，向卡斯特伸出左手表示感謝，

「謝謝你卡斯特大叔，你救了我一命」燁磊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他這是發自內心對身前這位中年大漢表示感謝。要是沒有他，也許他現在已經是躺在海灘邊的一具冰冷的屍體。

卡斯特被燁磊真誠的模樣愣了一下，手不自覺地握了上去。

燁磊笑了，卡斯特也笑了。燁磊笑是因為他對自己救命恩人表示最真誠的感謝，卡斯特笑是因為他剛才對燁磊做了不友好的動作，燁磊原諒了他。

晚上卡斯特準備好晚餐招待了醒來的燁磊，對於西方人的飲食燁磊吃的有些不習慣，但依然吃的非常香。

在餐桌上佩羅娜問了燁磊關於東方的事情，燁磊只能通過他以前從書本上以及網路上對明代生活瞭解的知識敘述了明代的生活。雖然燁磊只是簡單的把明朝生活的一些事情說給佩羅娜聽，不過這位小蘿莉卻對東方非常嚮往。不僅問燁磊東方的房子是不是都是用黃金來蓋的之類。這些都是得益於馬可波羅敘述的那本書，把古代的中國描繪的美輪美奐。

晚飯後不久，摩裡斯和村子裡的另外兩名村民一同過來。詢問燁磊一些事情，無非是為什麼會出現在威尼斯的海灘。這些問題都被燁磊以自己搭乘的船遇到了風暴來回答了。摩裡斯對燁磊表示他明天可以帶燁磊到城裡去。哪裡有東方人建立的貿易據點，燁磊答應了。

早晨太陽從海平面緩緩升起，橘黃色的光芒鋪滿了整個海面，海風佛來波光粼粼。卡斯特很早就起來，準備好早餐之後，就匆忙的出去了。

天完全放亮，燁磊是最後一個醒來。因為他的身體還在恢復當中，睡眠能夠讓他迅速恢復。燁磊從床上下來，佩羅娜正在打掃屋子。她看到燁磊醒來了便去廚房把卡斯特做的早餐給燁磊拿來。然後坐在燁磊的對面讓燁磊講外面的事情。

在她的眼裡，那些海上的水手們是最勇敢的人。他們不僅見識廣闊，還很幽默。無論是面對滔天巨浪，還是巨大的海底巨獸，這些海上的勇者們都無所畏懼。燁磊被面前的這個小蘿莉逼得沒有辦法於是便隨便編了一個海底寶藏的故事說給她聽。不僅講了會吃人的鯊魚，還講了兇狠的海盜。說道有意思的時候時燁磊還模仿了一下海盜兇狠的表情嚇唬了一下這個小蘿莉。惹得佩羅娜心慌慌臉色都變了。燁磊卻是笑得合不攏嘴。

這時從屋外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燁磊聽出是摩裡斯的聲音。摩裡斯昨天晚上說要把他帶到城裡的東方人據點去。到了據點之後，燁磊希望自己能夠受到一些資助，最好有一些錢。因為他來到這個世界一分錢都沒有。所有人都知道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同時燁磊希望在城裡能夠找一份工作，最好是能上船。

告別了佩羅娜之後，燁磊跟著摩裡斯，來到了威尼斯城中。這是一座建立在水上的城市。一條條或筆直，或彎曲的水道貫穿了整座城市。一艘艘造型不一，顏色各異的小船是這座城市的主要交通工具。在水道的上邊有一座一座各式各樣的橋樑把水道之間的建築連接起來。天橋上人來人往，小攤販們大聲推銷他們的商品，那些來自世界的商人、水手們紛紛駐足停留挑選。說不定這裡的哪一件商品就會成為送給情人的禮物。

然而城市越繁榮，背地裡同樣也就越黑暗。這是所有城市的共性。即便是燁磊生活的那個年代也依然如此。

燁磊乘坐的小船沿著水道一拐，進去了一條狹長的水道。這條水道小得只能容下一隻小船前行。這條不起眼的水道是從這裡到達據點的捷徑。像這樣的小水道在威尼斯還有很多，只不過不熟悉這裡的人貿然進入很可能就永遠也出不來了。不僅是因為水道的路線曲折彎曲如同迷宮，重要的是裡面隱藏著一雙黑暗的手。

行走到一半路程的時候，在不遠處的一座建築物內傳來慘烈的哭喊聲、怒駡聲和皮鞭抽打的聲音。有女人，也有孩子。

船漸漸朝著那個方向駛去，燁磊看到了一副令人震驚的畫面。一排約有三十幾人的黑人隊伍裡面有老有小，有男有女。那些身穿黑色褲子，頭戴貴族高帽的人站在隊伍的前面拿著一條灰白的鞭子抽打著隊伍裡面的人。邊打，邊用不知名的語言怒駡著。奴隸的身上被鞭子抽打得鮮血淋淋，身體強壯的男人還受的住。那些老人婦女以及小孩就受不住了。臉上充滿了絕望的表情，可卻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同情。除了燁磊。

燁磊的拳頭不知為何已經緊握著，這一幕對於在和平年代裡成長的他衝擊非常大。他忽然擔心他在這樣的世界裡該如何去生存。他閉上眼睛不願意去看這些悲慘的人兒，他什麼也做不了。

摩裡斯貌似對這些已經麻木了，頭也不扭一下繼續駕駛這小船離開了這裡。小船在穿過另外一條狹長彎曲的水道後，進入了城裡其中的一條大水道。在這條大水道裡有來來往往的中等船隻，這些都是從大船上放下來的貿易的船。船上的貨物一般是用這樣的中等船隻來運輸，大船則是停在城市外面的港口。

水道的兩邊是一幢幢高大的建築物，這些建築是貴族們開設的商行。也有一些是高檔酒店和賭場。東方人建立的據點其實就是像這樣的一幢高大的建築物，由於來這裡做生意的人非常多，遍佈了地中海的很多地方。威尼斯的據點只是用來傳遞消息以及説明來此貿易的商人解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說白了就是有事情找組織。

沒多久，摩裡斯駕駛的小船停在了水道中間右側的臺階旁，這裡是專門設置停靠這些船的地點。燁磊和摩裡斯從船上下來，上到了陸地上。說是陸地倒不如說是站在建築物的地板上。

這裡行人入織，行人穿著都非常得體。仔細一看竟然都是些名貴的絲綢物品。來往的行人看到燁磊很摩裡斯兩人上來這裡，都紛紛投來嫌棄和噁心的目光。但他們看到燁磊時，目光稍微收斂了一點，但是眼神中依然帶著噁心。因為摩裡斯和燁磊兩人穿的衣服都是普通的麻衣布料，跟他們並不是同一種人。

摩裡斯對這些人的目光早已麻木，雖然燁磊有些不自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難道自己還要衝上去打他兩拳嗎？這是不可能的。

摩裡斯扭頭過來看了燁磊一眼說，

「等一會，到了你們那你就不會受到這樣的目光了。」摩裡斯拍了一下燁磊的肩膀，然後往前走去。

燁磊頓了一下，不明白摩裡斯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去了據點以後，就不會受到這些人嫌棄的目光？

燁磊快步跟了上去。

沒走多久，摩裡斯在一幢砌著東方古代閣樓的巨大建築前停了下來。一幢中國古代建築出現在燁磊的面前。那門口的兩側放著兩尊高大的銅獅子，拳頭大小的眼睛冷冷的望著門外，氣勢非凡。往上看，是一條高高的臺階，閣樓真正入口便在臺階的盡頭。燁磊細數了一下臺階的數量竟然有一百六十八個。商人崇拜財神，而一百六十八的諧音正好是「一路發」的意思。

燁磊和摩裡斯踏上臺階，來到門口。燁磊抬頭一看，一副對聯出現在他的眼中。

「東南西北占天時地利人和，春夏秋冬取五湖四海財寶」

「財源廣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