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章 又見老頭

翌日。太陽從海平面上緩緩升起，把整片大海染成了橘紅色。微風拂來，海波粼粼，美好的一天又開始了。

嗨了一夜的海盜們陸陸續續地從城中回來。一些人一回到船上就倒頭大睡，而一些人則是精神飽滿，好像整個身體都充滿了能量。不用說都知道那些回來睡覺的是去了酒館。那些精神飽滿回來的則是過了一個美妙的春宵。還有一些海盜沒回來，想必還沒有玩盡興。不到開船的那時刻是絕對不會回來的。

船上的副船長，是名智者，名叫克羅斯汀。他從船樓裡走出來，船上的海盜們紛紛跟他打招呼。克羅斯汀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一一回應跟他打招呼的海盜們。

燁磊早早就已經起來了，這是他養成的習慣。燁磊手裡拿著掃把和垃圾簍子把船上的垃圾清理了一遍。那布力姆還在倉裡呼呼大睡。

克羅斯汀看了一眼船上的海盜，然後徑直走到船頭，負手而立眺望著遠處的大海。他低頭沉吟了一會兒，好像在思考著什麼事情。他招手叫了一名海盜過來。這名海盜燁磊也認識，他是船上的廚師長，船上的飲食大事並由此人負責。

克羅斯汀對廚師長說了幾句話，廚師長聽後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為難。他扭頭環顧一周，在那些東倒西歪的海盜群裡發現了正在打掃的燁磊，廚師長的眼睛一亮，接著對克羅斯汀說了幾句。克羅斯汀點點頭，便從船頭離開了。

廚師長等克羅斯汀走了之後，立馬叫燁磊過來。對他說道，「你快去把那死肥豬叫起來，跟你兩跟我一起去城裡採購食物。快去！」

燁磊嗯了一聲，然後放下手中的東西回到倉裡一腳把正在熟睡中的布力姆踹醒。

「有活幹了，快點起來。」

布力姆臉上很不爽，正在做著美夢的他被燁磊一腳給踹沒了。他翻了一個身，嘴裡嘟囔著想繼續賴床。

「還不起來？」燁磊心裡暗笑一聲，說道「我現在要跟廚師長去城裡買燒鵝……」燁磊話還沒有講完布力姆蹭的一下從床上彈起來。

「燒鵝！燒鵝在哪？快帶我起去！」

燁磊又一腳踹過去，罵道「他媽的就知道吃，除了吃你還不想起床是不是！」

布力姆被燁磊戳穿，臉上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腦門，說「呵呵，燁大哥，咱們快走了吧。去晚了燒鵝可就沒有了，你不知道哪家燒鵝店有多火，每天去哪排隊買燒鵝的人都快比上一條街的人了……」布力姆雙手推著燁磊往門口走去，還順手從抽屜裡拿了一個購物袋塞進他的褲襠內……

兩人從倉裡出來的時候，廚師長已經把一艘小船從船上放了下來了，催促燁磊和布力姆趕快上船。

燁磊和布力姆上了小船之後，三人便乘坐著小船從水路前往威尼斯城。

城市在一天當中最熱鬧的時候分別是早晨和夜晚。因為早晨來城裡趕集的人特別多，加上那些來做生意的人就更多了。

燁磊三人此行的目的是去城裡的中心市場去採購食物和生活用品。其中最重要的是主食麵包和麵粉，還有大米。其次是水果和蔬菜。還有的就是酒水了。這三類是船上缺一不可的東西。由於採購的東西很多，小船的空間容量有限。燁磊覺得回往返多次才能把船上所需的東西補給完畢。不過廚師長卻說一次性採購完畢帶回。燁磊不理解這麼小的船能把這麼多東西運回去，難道這艘不起眼的小船還有特殊功能不行？

廚師長和布力姆兩人看著燁磊好像是在看白癡一樣。燁磊就更加不理解了，難道他說的不對？

只見廚師長拿出三袋裝得滿滿金幣的袋子交給燁磊和布力姆。然後把兩張紙分別交到兩人的手中，吩咐說要把清單上面的東西買足才行。最後廚師長對燁磊提醒道，「記得要買一艘中等船把東西運回去。」

這時燁磊才恍然大悟。海盜最不缺的就是錢了。不過他們得錢的快，花得也很快。就比如現在，完全是一副土豪的作風。

燁磊抓著沉甸甸的金袋，這裡面少說也有好幾百金幣吧，相當於一筆鉅款了。

布力姆拿著金袋顯得十分高興，因為廚師長給的採購的錢只會多不會少。那些沒花完剩下的就成了他的私房錢。他給以那這些錢去買自己喜歡吃的東西。這也是布力姆為什麼這麼高興的原因。

廚師長把船停在威尼斯最大的中心市場的附近，三人帶著錢分別去採購物品。燁磊清單上的東西主要是麵粉和酒水。燁磊先去城中的船廠買花了一百金幣買了一艘中型運輸船。這是一艘刷著藍底的船，上的有一張小帆。燁磊以前沒有開過帆船，所以在買船的時候特意請教了賣船的師傅。花了一個小時才大概弄清楚了帆船怎麼開。

燁磊駕駛著帆船來到城裡的批發麵粉的商鋪。這是一間中國人開的店鋪。店鋪的裝修都非常具有東方特色。而且來此購買麵粉的人很多。

燁磊把船停在水道的邊上，把船固定好，上到岸上來。一進到店鋪裡就有一名店小二帶著笑臉迎了上來。由於燁磊是東方人的面孔，店小二顯得十分熱情。

這家店鋪很大，裡面放著很多食物。有大米，小米，黃米，麵粉，玉米粒等等。燁磊對店小二說他要買一些麵粉。由於燁磊不清楚到底應該買多少袋才夠船上的五十來號人吃上半年。便向店小二請教。

因為很多遠航的船來這裡購買食物回去，所以店小二對這些是知道一點的。於是對燁磊說需要購買一百袋麵粉才夠吃。

在店小二的幫助下燁磊很快就把一百袋麵粉搬到了自己的船上。而且麵粉的價格比其他人要低上一點。

購買了麵粉之後，燁磊還要去採購酒水。船上的海盜們對食物沒有太多的挑剔。唯獨對酒要求特別高。要是劣質酒水的話他們往往是不會喝的，當然要是在沒有其他選擇的情況下，會喝一點。

燁磊想到了之前他去過的萊科酒館。一想到萊科燁磊就氣不打一處來。不過他想不到在威尼斯比這更好的酒館的了。燁磊只希望不要再碰上那老頭，燁磊可不想錢被他偷第二次。

燁磊駕駛著帆船順著水道，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才來到了萊科酒館。之所以花這麼多時間是因為他不熟悉這裡的路。

把船停好燁磊就直接進去酒館裡面，在進去之前，燁磊還特地地朝附近觀望了一下。確定老頭沒有在這附近後才放心。

進去到酒館裡面，酒館裡跟往常一樣，早上沒有多少來喝酒的人。裡面空蕩蕩的。櫃檯處有五名酒保正在打著哈欠，見到燁磊見來也懶得打起精神。

燁磊徑直朝櫃檯走去，「你們這個管事的人呢？叫他出來，我要採購一批酒。要最好的那種。」

酒保們怔了一下，目光盯著燁磊停了幾秒發反應過來這是一樁大生意。凡是來此採購酒的都是為遠航做準備的。一般購買的酒也都是上好的酒。

酒保們的臉上馬上露出笑容，連忙招呼燁磊坐下。並且把燁磊請到酒館的貴賓區坐下，說是管事的馬上就來。酒保從櫃檯那拿了一瓶上等的朗姆酒放在燁磊的桌子上，說是這瓶讓燁磊先喝著。

燁磊點點頭，拔開瓶塞到也不用不客氣。酒保讓燁磊先稍等一會先喝酒，因為管事來到這裡需要一些時間。

酒保走後，燁磊十分愜意的享受著美酒。心情十分愉悅。最主要的是沒有那個煩心的老頭。就當燁磊品嘗美酒帶來的愉悅的時候，一個人影從他的身後出現搶過他手裡的酒杯。

「好酒。今天的朗姆酒怎麼這麼好喝！」一個熟悉的聲音從燁磊的身旁響起。

「我曹！是你！老頭！」燁磊看到一名老頭坐在他的對面。

「酒保，再拿一瓶朗姆酒過來……不！是兩瓶！」利昂頓了一下又高聲叫道。

不等利昂下一步動作燁磊第一反應就是把自己的錢袋子捂緊。

「年輕人，不要這麼緊張。老頭子就這麼讓你害怕嗎？怎麼用這種表情瞪我。你這樣真是太不尊重老人，想想你父母是怎麼教育你的，難道他們沒有教育你一定要對老人客氣嗎……況且我還是……」

「給我閉嘴！死老頭，今天想都別想我會請你喝酒！」燁磊眼中好像有一頭發怒的公牛，瞪著利昂。

「喲喲喲，你這樣對一個老頭子可不好。不過我是不會計較這些的，因為你今天一定會請我喝酒。」利昂慢悠悠地說道，拿起酒瓶往杯子裡倒了一杯。還把鼻子湊過去聞了一下，臉上十分陶醉。

燁磊心底十分抓狂，這老頭竟然說自己會請他喝酒，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再怎麼說喝別人的酒怎麼也要給點主人一點面子是不是，這老頭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就好像燁磊是他的徒弟一般。他說什麼燁磊就得照做什麼。

不過燁磊今天卻不想跟老頭繼續廢話下去，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燁磊起身叫酒保過來，催促管事的怎麼還沒有到。酒保看了利昂一眼，大概猜出了什麼。連忙說抱歉，說管事的馬上就到，並且問燁磊要不要把利昂趕出去。燁磊同意了。

酒保拍了拍手掌，從酒館的後門出來十幾個壯漢，這些人燁磊都見過。

十幾名酒館打手把利昂圍了起來。

「利昂這是我們酒館的貴客。你若是再打擾我們的客人，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酒保惡狠狠地對利昂喝道。

只見利昂不緊不慢，往杯子裡倒了一杯朗姆酒，仰頭喝完。他站起來盯著燁磊動了動嘴唇。然後臉上閃過一抹神秘的笑容，轉身欲要離開。

「等等！」燁磊猛地站起來叫住利昂，臉上露出震驚驚的表情。燁磊扭頭對酒保說把人帶下去，等管事的到了再來通知他。並且還讓酒保送兩瓶最好的朗姆酒過來。

酒保的臉上有些怪異，不理解燁磊怎麼忽然就改變想法了。不過他沒有問為什麼，揮手讓打手們退下之後，去到櫃檯哪拿了兩瓶朗姆酒過來，客氣地把酒放在燁磊的桌上。

燁磊死死地盯著利昂的眼，好像生怕他跑了似的。反倒利昂很高興，自個座下就打開酒自己喝起來。邊喝邊刁侃一句，「我就說你會請我喝酒，又不相信。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利昂把酒倒滿，十分愜意地抿了一小口，嘴裡發出嘖嘖地聲響。

燁磊坐下來往自己杯子裡倒了一杯，仰頭喝下。趁著酒意燁磊俯過身體過去壓低聲音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我在埃裡克海盜船上？」燁磊顯得十分小心。用眼睛的餘光環顧四周後才把話說出來。

「我不光知道你是埃裡克那小屁孩的船上，還知道你們三天后會離開這裡……」利昂對著燁磊似笑非笑地說道，語氣很隨意好像在說一件不關緊要的東西。可燁磊越聽越覺得心驚。因為船上的海盜是絕對不會，把他們的身份還有行蹤說給別人聽的。更不可能把這麼重要的資訊說給這個邋遢的老頭子聽。

燁磊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繼續追問老頭子是怎麼知道這些的？不過燁磊覺得老頭子沒有惡意，那麼老頭對他說這些話的目的到底是為什麼？燁磊有些想不通自己喝老頭子非親非故，又沒有幫助過他什麼。唯一一次請他喝酒還是老頭子把他的錢搶了去買酒喝，嚴格來講這一次並不能算是請老頭子喝酒……

燁磊就這樣靜靜地看著老頭子一杯又一杯的往嘴裡倒，喝著喝著臉上的紅光慢慢的泛起。兩瓶朗姆酒很快就被他喝完了。

「酒保，再拿兩瓶朗姆酒過來。」燁磊招呼酒保把酒拿過來。酒被送上來之後，被老頭子一把搶了去，直接拔開塞子對著瓶口喝。

燁磊望著一陣猛喝的老頭子有些於心不忍。

「別喝這麼多！都這麼老了還這樣喝，會死人的！」燁磊從老頭子的的手裡奪過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