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章 神秘紙片

利昂被燁磊搶去酒突然雙手拍桌子對燁磊大吼起來，整個酒館都是他的聲音。酒保聞聲朝這邊望來擔心燁磊被老頭傷到。因為老頭經常來這裡喝酒，酒保們對老頭的一些能力還是有一點瞭解的。不過燁磊擺擺手示意沒事。

燁磊望著這個傷心的老頭，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這個樣子邋遢，渾身散發著酒氣的老頭子他居然哭了。雖然老頭子掩飾的非常好，但燁磊還是看到了老頭子眼角的淚光。

「老頭，你哭了。」燁磊把聲音放得很輕。

「我哪裡會哭！海上的男人只會流血，不會流淚！我怎麼會哭，怎麼會哭……」老頭子忽然安靜了下來，從燁磊的手裡把酒搶了回來，仰起頭大口大口地往嘴裡灌。好像除了酒精能夠麻痹他之外，就沒有其他東西能夠抑制住淚眼滂沱的內心。

燁磊並不是一個會安慰人的人，他能做的就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老頭一杯又一杯往嘴裡倒。

幾杯酒下肚，老頭用迷離的眼對著燁磊，臉上那蒼白的面此刻顯得特別紅潤。

「小子，想聽故事嗎？」利昂忽然對燁磊說道。說完這句話完，他也不管燁磊喜不喜歡看自個就說了起來。

「那是一座被詛咒了的島嶼，它一年只會出現一次。在天空燃燒的時候他就會從哪出現——當你低下頭你就可以看到島嶼上面那些用鋼鐵製作成的小人……你可別小看這些小人兒！他們可是惡魔，是殺人不眨眼的怪物！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哪，等待我們的不是寶藏，不是興奮，而是死亡……最後只有我和小威逃了出去……」

利昂用力打著自己的腦袋，臉上的表情十分痛苦。他把自己的臉埋在雙臂下，身體微微顫動，輕微的抽泣聲傳來。

燁磊作為一個傾聽者，安靜地聽老頭把他的故事講完。燁磊雖不是他的同伴，但作為一個外人還是能理解他內心的孤獨和悲傷。自己的同伴到最後全死了，只有他一個人逃了出來，這種孤獨感換做誰都會刻骨銘心吧！

燁磊伸手輕輕拍了拍老頭子的肩膀，往老頭的杯子倒滿酒。這次燁磊並沒有阻止老頭喝酒，因為他無法阻止一個為同伴流淚的男人。

兩瓶酒慢慢見底，老頭的故事也說完了。

燁磊從門口望出去，看見之前在這裡的酒保正和一個打扮很紳士的一名中年男子在說話，態度頗為恭敬。燁磊知道這就是酒館的管事的人。

就在這時趴在桌子上的老頭居然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燁磊趕緊把他扶住，這要是摔一下，那老骨頭可不得摔斷了。

利昂推開燁磊的手，說他自己來。

老頭子很倔強，燁磊想幫助他都不行。燁磊站在原地看著他朝門口慢慢走去，走了幾米之後忽然停住了，他好像忘記了什麼，轉過身來對著燁磊招手示意他過去。

燁磊心裡感到奇怪，難道老頭子是想帶幾瓶酒回去喝嗎？這樣的話倒也可以，畢竟他現在不缺這點錢。

利昂把燁磊叫到身邊，伸手往自己胸前的口袋摸去，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大約過了幾秒鐘時間，從裡面摸出了一張破紙片。燁磊看到這張紙的時候，第一感覺是

「這是從那個垃圾堆裡翻出來的。」燁磊心裡嘀咕一下，等著老頭說話。

利昂把這張紙按在燁磊的胸口，鄭重地對他說，「拿著它，它會救你一命！」

燁磊用雙手把老頭子給的神秘紙片接住，低下頭慢慢把手掌張開，紙片上的內容慢慢地出現在燁磊的眼中。

「這難道是……」燁磊的雙眼一睜，猛地抬頭發現老頭子已經在酒館門口，燁磊剛想追去卻被迎面走來的酒館管事伸手攔住。

「先生，我在這裡。您要去哪？」酒館的管事的很有禮貌地向燁磊問道。不過燁磊已經把他完全無視掉了。雖然燁磊想要追上老頭，但命運總是弄人。利昂的身影最終消失在他的視野當中。當他跑出去的時候，門外人流滾滾，哪裡有老頭子的身影。

燁磊扶著酒館的門攔，手裡緊緊抓住老頭給的紙片。他輕歎了一口氣，才把紙片鄭重地放在他的胸口處的口袋裡。正如老頭子所說，它或許真的會救自己一命。

酒館的管事追了上來，詢問燁磊發生了什麼事。這時候燁磊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這名管事倒是很好說話，畢竟經歷了很多事情，也並麼有過多追問燁磊。

兩個多小時後，燁磊從酒館裡出來。他的身後跟著的是酒館管事，還有其他的酒館領班。燁磊和酒館管事兩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容。只不過燁磊沒有他這般高興，只是淡淡的笑容。而管事的顯得特別開心。因為燁磊買的酒都是最好，價格最貴的美酒。當然了價錢昂貴。不過燁磊倒是不心疼，花的反正都是海盜的錢。

燁磊從萊科酒館這裡定了一百箱酒，每箱有十二瓶，一共買了一千兩百瓶。花了將近一千金幣。這已經相當於是一筆鉅款了。在這些酒當中不僅僅是一種酒，而是各種都有。其中就有海盜們最喜歡喝的朗姆酒，和威士卡。

從酒館裡出來的酒保們在管事的指揮下，把一箱箱酒小心地搬到船上。燁磊站在一邊身體靠在一根木樁上。他回憶起老頭對他說的話，若是老頭沒有騙自己，那麼埃裡克他們很可能就是去尋找亞特蘭蒂斯。但是老頭對他講的故事中那亞特蘭蒂斯可是危險異常……

忽然一個想法從燁磊的腦中閃過，這也許這是他真正擺脫埃裡克控制的一個契機。燁磊摸了摸胸口的紙片，嘴角慢慢勾起一個笑容。

所有的酒都搬上船之後，燁磊便駕駛著船前往和布力姆他們匯合的地點。現在燁磊操控船隻已積累了一點經驗，沒有第一次的時候那麼手忙腳亂，不過還沒有熟練。燁磊心裡清楚他要在海上活下去，駕船這是基本的功夫。他決定等找個機會好好磨練一下他的船技。

沒過多久一百來箱的酒就已經被般到了船上。燁磊也決定起航出發，酒館的一干人站再碼頭上揮手目送燁磊離開。他們之所以這樣做，無非就是讓燁磊他們當回頭客。畢竟誰都喜歡好的服務。

燁磊站在船頭，手掌著舵，船慢慢駛離萊科酒館，沿著水道折返回去。廚師長給燁磊的那一袋子金幣都已經被他花得一個仔都不剩，因為燁磊買的都是最好的酒。燁磊當然可以買一些好酒和劣質酒混合一起帶回來，這樣可以為他省下一筆錢，當成是自己的私房錢。但是燁磊並不想這樣做。他明白，去到了海上，能不能活著回來還是另外一回事。錢財永遠都是留給活著的人。所以有這些錢倒不如買最好的東西帶上去，反正自己也要喝。

船乘著風駛到匯合點的時候時，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廚師長和布力姆在哪裡等候多時了。布力姆見到燁磊回來便高興地叫了起來。

「你終於回來了，我們都等你回去開宴會呢。」布力姆的嘴邊油光熠熠，他敞開衣襟，露出裡面圓鼓鼓的肚皮。不用猜這廝絕對帶了不少好東西回來。廚師長對胖子的行為倒是沒有太多的責備，只要把東西買夠就行了。

廚師長等燁磊的船靠近一些的時候，便跳上去。大步來到放酒的箱子邊，把箱子上面的木條打開，從裡面拿出一瓶酒抓在手裡。

「咦，這是萊科的酒？」廚師長驚訝道扭頭看著燁磊，燁磊點點頭。接著他拔開酒塞把鼻子湊過去聞了聞，「酒香純正。」接著廚師長喝了一口，忍不住稱讚道「好酒！」

廚師長接著又連續喝了幾口，才心滿意足地把酒塞摁回到瓶口中。轉過身來對燁磊說道，「這些花了不少錢吧？」

燁磊依舊點點頭沒有說話。廚師長向燁磊走來，把手搭在他的肩頭，說道「你很不錯！但是我希望你能夠把我們當成自己的同伴……」

說完便跳回到他的船上，大聲說道，「起航！」

燁磊眉頭皺了一下，心裡說道，「讓我和海盜當同伴，做夢去吧！」

白帆從桅杆上放下，「噗~」的一聲。海風一吹立馬鼓了起來。三艘載滿貨物的船慢慢的離開威尼斯水道邊的碼頭，船影漸漸的從海岸線的一側消失不見……

回到船上，太陽已經西斜。海盜船上的海盜們依舊很少。他們此刻都在威尼斯各大酒館青樓裡面，享受著各自的美妙。

晚飯過後，燁磊躺在他的艙內。這間只有十多平方米的船艙是燁磊和布力姆兩人的住所。位置也在偏僻的船尾。布力姆吃過飯後，早早地就跟船上的幾名海盜去了威尼斯的賭場。去的時候布力姆還對燁磊說，他今晚要是贏錢就幫燁磊帶一瓶最好的紅酒還有兩隻烤雞回來。

燁磊躺在自己的床上，頭頂左側掛著一盞煤油燈。金黃的燈光從煤油燈裡散發出來，灑落在燁磊的臉上，把他那古銅色的面龐染上了一層金黃色。燁磊把頭枕在右手上，靠在床頭上，左手拿著一張紙片正聚精會神地看著。

燁磊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紙片上面主要畫的是路線圖。路線的邊上都注標了哪裡有危險哪裡是安全的。紙片上面的內容要是被是埃裡克知道了絕對會把他搶去，說不定為了保密把燁磊殺掉也不是不可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燁磊是清楚的。不過燁磊想不明白老頭為什麼會把這麼重要的地圖交給自己？還有一點他實在想不明白，老頭是怎麼知道他們三天后要出海，而且告訴燁磊他們這次是去找亞特蘭蒂斯？想來想去都沒能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燁磊只能作罷。

燁磊決定把紙片上面畫的地圖記下來。燁磊他沒有什麼特別的本領就是記性非常好，所以他讀書的時候成績在班上是數一數二的。往往看過幾遍的東西就能長時間記住。燁磊看了很久，把紙片上所畫的內容都記了下來。就連裡面的很多細節燁磊也沒有放過。最後他還重複了好幾遍後，才非常肯定自己已經記下了紙片上面的內容。便把紙片放進煤油燈裡燒掉了。放在腦裡的東西才是最安全的……

現在燁磊只有靜靜等待著起航……

兩天后的傍晚。

狂歡了三天的海盜們陸陸續續地回到船上，海盜們個個精神煥發幹勁十足。海盜船也從維修廠開出到外面的海上。趁著夜色的遮掩，倒不用擔心會有人發現這是一艘海盜船。因為他們會在太陽升起的時候，把船開離這裡。

海盜們在船上走來走去，手裡拿著各種東西。他們要為起航前對船做一個全面的檢查。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工作，若是檢查不仔細，船的某個位置出現漏水或者救生器材沒有準備妥當的話。等到船航行到大海上，出了意外這可是致命的。

燁磊獨自一人坐在船尾。他靠在船的護手上，望著遠處的大海。太陽已經差不多完全潛到海裡面只留下一個小小的頭頂露在上面。向著太陽望去，可以看到在海面上一條長長的橘紅色水帶，就好像是一條橘紅色的領帶子美麗極了。這時候天上出現了幾顆星星，月亮也從海的另一頭升起，不久整個天幕就綴滿了繁星，大海完全黑了下來。

海風徐徐，略有鹹味，說不出地暢快感。燁磊閉著雙眼，盡情地去感受大海氣息。燁磊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安安靜靜的發呆，晚上最愜意的時候就是躺在涼席上，枕著自己的手，仰望星空。浩淼的宇宙星辰，能給他帶來無限的遐想。不知不覺，燁磊閉上了眼睛，嘴角微微翹起。他沒有注意到有一個身影正從他的身後慢慢朝他靠過來。

忽然一隻慘白的手搭在他的肩頭，燁磊猛地睜開雙眼，慢慢地轉過頭來。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