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羞辱

愛的越深,痛的越狠。

  千羽飛心如刀絞,整個人猶如被撕碎,僅憑著一口氣支撐著。

  看著正堂上的少女,他想些說什麼,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白玉卿是他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兩人從光屁股時就在一起。

  兩人出身世家,一個英姿颯爽,一個美貌絕倫,堪稱金童玉女,早已是水城的一段佳話。

  可是如今,有誰能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張口無言,千羽飛痛徹心扉,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吐出了三個字:「為什麼?」

  他很不甘,十幾年的感情,至死不渝的誓言,怎麼可能在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一定是楚狂用什麼手段逼破她,讓她不得已才說的。

  可是!她的眼睛,她的神情……

  「為什麼?呵呵,你問我為什麼?」

  白玉卿輕笑,美眸中帶著鄙夷,走到千羽飛近前,道:「你還不知道嗎?我和你,早已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了!」她聲音很輕,卻充滿了無盡的冷漠,對千羽飛嘲諷。

  「聽說了嗎,水城百年難得一見,出現了一個六靈脈的天之驕女,六靈脈,那可是六靈脈啊!」

  她臉上帶著高傲,神情振奮,她所說的六靈脈其實就是她自己。

  在檢測靈脈之時,白家出現了一個罕見的六靈脈,足以比肩七靈脈的天之驕子楚狂,放在整個楚國,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稱之為天之驕女也不為過!

  而千羽飛,不過是被楚狂認定為最低級的偽靈脈,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白玉卿想都不敢想,她一個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最後要下嫁給一個堪比螻蟻廢物的偽靈脈,這比吞吃蟲子還要恐怖千倍萬倍,噁心至極。

  以其事後找千家解決問題,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與千家翻臉,況且以她的天賦,走到哪裡都是神女一般的存在,被捧在別人的手心裡。

  且最最重要的是,七靈脈的楚狂居然跪在她面前,許諾了她一輩子都很難得到的東西,那是致命的誘惑,是她主掌自己命運的機會。

  在強者主宰的世界,與弱者為伍,那是最大的恥辱,她得到楚狂的許諾,怎麼會不動心。

歡謔地看著千羽飛,白玉卿輕撫自己貌美的容顏,笑道:「哈哈,你一個最低級的偽靈脈,也妄想和我這樣的天之驕女在一起,簡直是癡人說夢,其實你和別人一樣,看上的不過是我這張臉,可惜了,不同的世界,你最好還是認清現實吧。」

痛,前所未有的痛。

  千羽飛強忍著,混亂的大腦開始清晰,一顆心也開始變得冰冷,十幾年的相處,他還從來沒想過她會是這樣一個人。

  看著白玉卿,臉色恢復平靜,像對待一個陌生人一般,他平淡地道:「其實,你變成這樣我可以理解,或許我天賦的確不怎麼樣,不配成為你的夫婿,但我們還有婚約在,你想解決我們的問題可以跟我說,我會答應,但你不該說謊,陷害於我。」

  因為白玉卿的說辭,在場的家主及長老雖然都是明白人,但當事人已經表態,就算他們有話說也不能做什麼。

現在的事實就是,千羽飛重傷楚狂全是因他一人而起,至於後果,那就要看七皇子楚狂的意思了。

  如果說楚狂想要千羽飛的命,只要一個刺殺的罪名,哪怕千家勢力再大,也不可能保住他的性命,而到時,恐怕千家還會因此而遭難。

  「呵呵,你還有臉跟我提婚約,要不是當年你們千家仗勢欺人,我們會有婚約?你們千家都是無恥小人,只會用手段脅迫他人。」白玉卿眼中帶著憎惡,惡狠狠道。

  不過,此時的千羽飛心已經死了,看也不看一眼白玉卿,從今以後,這個女人將從他的心中抹去,再相見,註定成為陌生人,亦或,仇人!

  當年白家深陷困境,是千家損害自身利益,解救了白家於危難之中,白家出於報恩,懇求了兩人的婚約,沒想到從她口中卻成了千家仗勢欺人。

  如此忘恩負義,也不值得他再去對這個女人用情。

  千羽飛目光直視正堂上的楚狂,現在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一切因果皆是他千羽飛,結果會怎樣,那也只是看楚狂的心情。

  正堂上的楚狂,從一開始就關注著所有人,見到千羽飛看向他,故裝錯愕道:「喲,你看我幹嘛,我一沒脅迫她,二沒引誘她,一切都是白姑娘自己的選擇,你們之間有矛盾,自行解決去,不要看我。」

  楚狂竊笑,一臉歡謔,看到千羽飛吃癟,之前所受的氣全部煙消雲散,他等著這一幕已經很久了。

  千羽飛站在原地,心中有一絲怒意燃起,如果不是楚狂,他與白玉卿又怎麼會走到這個地步,雖然最後選擇抹去心中的身影,但心碎了,痛過,是說明真的難以割捨。

  「你想怎麼樣!」千羽飛道,眼中毫無畏懼,哪怕今天要死,他也不怕,他從來就不是個怕死的人。

  「怎麼樣?我不是已經說了嗎。」楚狂輕笑,滿是嘲諷。

  「不可能,三層資源,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殺要剮隨你便。」三層資源,對千家來說可是致命的打擊,千羽飛就是死也不可能答應。

  此刻的他真後悔,如果當時直接把楚狂大卸八塊了,按照水城的剽悍的習氣,最多也就一個死而已。

  當然,他也知道不現實,楚狂是一個什麼身份,他以身為餌,就是為了釣千羽飛這條魚,不可能真會置性命於不顧。

  「喲,要我殺你?對不起,我沒那興趣,如果你實在不想付出資源的話也可以,跪下來求我,給我磕三個響頭,我立馬轉身忘了這事,不過,嘿嘿,我聽說你被千家老三打得死去活來,也不肯給我認錯,不知道你肯不肯。」楚狂緊眯雙眼,一臉期待。

  「跪下磕頭,不可能!你不要欺人太甚!」千羽飛雙眼噴火,他對楚狂已經忍無可忍了。

  「欺人太甚?我要真欺人太甚,你跪著喊爺爺求我都有可能。」楚狂冷笑,大喊道:「來人,牽一條狗來!」

  「千羽飛,我已經給您們千家面子了,既然你不想跪下磕頭,我只能那你的手腳喂狗了,誰叫你手腳那麼不長眼。」

  千羽飛聽著,瞳孔一縮,眼中怒火噴發,直接走上前去,急速拔出侍衛的劍,怒吼道:「你想要我的手腳喂狗是吧,儘管拿去!」

手中長劍一揮,一隻手指隨血濺落,而後長劍倒插,貫穿布鞋,隨後千羽飛揚長而去,唯有一根小指和兩根腳趾留在原地,染著鮮血,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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