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助他守城是邪祟

暫時結束了！

思舊站在桌前，看著手心那一團發黑的印跡，冷冷的想著。

至於被救治過的遠遊，似乎比起之前傷得更重，正躺在床上不停的抽搐著。

「真可憐，我還以為是鐵錚錚的漢子，原來，這點痛都忍受不了。」思舊不屑的笑著，「一報還一報，你沒事了，我就走了。」

思舊一邊說著，一邊轉身離開了遠遊的家。

可憐的遠遊已經口吐白沫，看起來，命不久矣。

離開遠遊家的思舊，默默的想著，她忽然發現來到亂世的自己，並不知道自己應該何去何從。

如果是與她同樣的東西，再現世間，恐怕應該是會盡情的為非作歹，以彌補被困之苦吧。

不過，思舊終究是思舊，心裡總歸是存著那一點點善意。

「現在，我到底應該往哪裡去？應該做點什麼？」思舊喃喃自語，「還是說，無處可去，不如被關起來？」

思舊正走著，就收住了腳步。

她抬頭看著城外那沖天的血光，不由得歪了歪頭，好像是看到什麼新鮮的玩意，眼中流露出來的笑意濃濃，喜歡得很。

看來，是有大事在發生啊。

思舊掠走，直奔城門而去。

她的身子輕盈得很，就像是借了一股風力，很快就出現在她想要去的地方。

是有人想要衝入城中，與泰初所帶領的將士，廝殺於城外。

至於思舊來時瞧見的，被暫時安置的平民百姓，已是死傷大半，留下來的盡是血腥氣。

思舊小心的避到陰影中，瞧著這一幕幕的發生，不曾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衝鋒現陣，站在最前面的男人，就是思舊見過的泰初。

那個似乎對她有了不應該存著的心思的男人，讓思舊很好奇。

一個男人的身上有這麼重的血腥氣，恐怕以後娶妻生子都極為困難，畢竟能夠壓得住這煞氣的女人，太少了。

思舊的眼睛一轉，就注意到想要燒殺掠奪的那夥人。

思舊認得，那些男人身上的衣服，當初在小面攤子外遇到的那些男人，他們穿的就是與他一模一樣的衣服。

看來是冤家路窄，她的心思一開始放在了泰初的身上，竟是沒有發現。

她做事從來都講究一個公平，如果這回幫了泰初，總是要想辦法去討回來的。

不急，她不會再回墓中，她要留在這裡，以後有的是機會可以從泰初的身上索取報酬。

思舊伸出右手來，手指不停的晃動著，口中念念有聲。

前面，依然打得帶勁。

」初爺，你守著這麼大的一個城，又吃不下那麼多的財富，不如花我們分一分，大家一起發財不好嗎？」

「瘋言瘋語，我做任何事情都是為了百姓安康，絕對不是為了你這種貪婪小人。」

那個想要帶人沖入戰平城得好處的頭領，時不時的就「提醒」著泰初，很希望泰初，是「識務者」。

不過，他註定是失望的。

正當他們還有心情耍著嘴貧的時候，思舊的右手，就已經慢慢的握起了拳頭。

「不、不要啊！」站在敵軍那邊的男人，突然發現很淒慘的叫聲。

這聲音實在是太突兀，但比起這廝殺發出來的吼聲，也不見得就有多明顯。

那男人的劍往回一收，對著點自己 的脖子，就用力的橫切下去。

一時間，血柱噴湧，淋了對面的人一身血。

怎麼會有人自殺？

泰初錯愕，卻發現第二個自殺的男人，也出現了。

「快後退。」泰初最先發現異樣，立即吼著讓他的人避開。

「你們在幹什麼？」對方的頭領相當的錯愕，吼著想要阻止手下怪異的舉動。

他，是阻止不了的。

頭領帶來的人，就像是中了邪似的，明明怕得要死，但又無法控制自己的舉動，劍起劍落間，就一個個的切了自己的脖子，要了自己的小命。

可憐的頭領被屬下淋了一臉的血，嚇壞了。

「大人，快走！」

頭領的一位下屬還能夠保持最後的清醒，對著他的頭領大喊了一句，也自殺了。

「泰初，你用了什麼邪術。」頭領不僅沒有跑，反而指著泰初怒吼，「拿出來，否則，我要了你的命。」

天！人會貪婪到這樣的地步，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呢！

思舊搖了搖頭，右手一揮，就看著那個頭像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被狠狠的拋開，摔在了地上，在吐出一口鮮血以後，就失了性命。

泰初是身經百戰，即使明知道他們的死因有異，卻也沒有在怕的。

「初爺？」吾不聞一直背對他們，將自己的臉用力的貼在牆臂上，恨不得將自己嵌進去。

當身後的殺戮結束以後，他才把臉「拿」出來。

「爺，這是有邪術控制。」吾不聞錯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顫著聲音說，「不會是……」

「百姓在此，需要安撫，莫要胡言亂語。」初泰下令，命輕舉安撫受驚百姓，且收拾了那些擋在城門前的屍體。

他則帶著吾不聞，轉身就往城中走。

「爺，這真的不對呀！」吾不聞被嚇得不輕，但又好像不似那般懼怕，「真的是有邪……」

「吾大人，此時正逢亂世，亂象叢生，有邪祟出現也是正常，但只要是護著百姓，對付外敵，即使本身是‘邪遂’，也是站在‘正’的這一方，是自己人。」泰初的觀念，真的是把吾不聞給嚇壞了。

吾不聞立即就拿出邪祟幫人做事，像是做盡好事，其實不過是為一己私利，最後還是要殘害百姓等等說法，想要將泰初腦子裡面的怪想法給扭轉過來。

「你說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儘快找到那邪祟，興許，能助我守城。」泰初這算是病急亂投醫嗎？

他想要找一枚窮凶極惡的邪物，留在身邊，助他守城？

「爺，您不能這樣想啊，會出大事的。」吾不聞被嚇得輕，整個人的魂兒都要被震飛了，慌忙的勸說著泰初。

兩個人，是漸行漸遠。

思舊看著這一幕，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微微抬頭看著泰初，冷冷一笑。

認為邪祟還有「正」的，簡直是可笑至極啊。

真是弄不明白，他是太天真，還是太幼稚。

像她這樣的傢伙，為的不過是自己。

思舊重新走到城外，就坐在一個角落，看著那滿地的鮮血，感覺這外面的世界，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