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協議我準備好了。
傅斯年卻沒簽,逃避似的很久沒回別墅。
我每隔一日雷打不動給他送去離婚協議。
他依舊沒簽。
傅斯年破罐子破摔似的。
自那以後,他和喬檸的名字開始高調地出現在各種花邊新聞裡。
一向以零緋聞著稱的傅氏繼承人,身邊站了一位紅顏知己。
無疑是上流社會津津樂道的談資。
無論什麼場合,只要有傅斯年,便會有喬檸。
新聞標題從最初的驚訝猜測變成了曖昧的定論。
傅斯年鐵樹開花,靚麗女秘書上位。
我笑了笑,掐滅了屏幕。
之後,傅母找了我,一反常態。
「我知道因為個小秘書你在鬧離婚。可斯年是什麼樣的人,你比我清楚。」
「他肩上擔著整個傅氏,外面有些個逢場作戲的很正常。只要不動搖你的位置,睜只眼閉只眼,對誰都好。」
乖順,是我在傅家這五年的枷鎖。
說白了,就是傅家需要我這樣乖順懂事的女主人。
我笑了笑,抽回手。
「媽,我累了。」
傅母臉上的笑容淡了些,只讓我再想想。
哪怕是先把傅斯年帶回來。
家族臉面比天大,她這是要用我去當眾滅火。
我沒有選擇。剛進包廂,熱鬧的氣氛就凝滯了下來。
傅斯年坐在中間,襯衫釦子解開了兩顆。
饒是認識他這七八年,我也從沒見過他這副慵懶失態的樣子。
喬檸是有幾分本事的。
傅斯年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喲,嫂子來了?」
有人率先出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好奇的、看戲的、幸災樂禍的。
喬檸輕聲「啊」了一句,臉上露出侷促和不安。
「傅總,溫小姐是不是誤會什麼了……要不我先走吧?」
她拿起手提包假裝要走,卻被傅斯年拉住了手腕按回沙發上。
他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怎麼過來了?」
我走到他面前,無視其他人的目光。
「媽讓我來的。最近關於你的新聞不太好看,希望你注意分寸,早點回去。」
傅斯年嗤笑一聲,摟過喬檸。
「讓我注意分寸。」
「溫語,前幾天不是還在跟我鬧離婚麼?現在你是以什麼身份來跟我說這些話的?」
傅斯年話語如冰錐,似乎在試圖刺破我的平靜。
可惜,他要失望了。
「隨你怎麼說。話我帶到了,你要想繼續玩那就繼續。」
「至於離婚,協議隨時有效。」
我的無動於衷似乎激怒了傅斯年。
他猛地將面前的酒杯掃落在地,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
「溫語,我只是逢場作戲。」
「那你呢?你就真的,一點也不在乎了?」
我迎上他迫人的視線,輕聲問他:
「傅斯年,你在乎過嗎?」
他張了張嘴唇,什麼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