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晚是在睡夢中被人喊醒的。
盛祁京今天拿下一個場子,舉辦了一個面具派對,所以特地讓人來喊榆晚去熱鬧熱鬧。
榆晚跟著來到地下酒吧,一眼就看到場子正中間,戴著雄獅面具的男人半陷進沙發裡,手裡搖著一杯洋酒。
氣場全開的盯著面前熱舞的女人。
女人戴著獵豹面具,可榆晚還是一眼認出她是夜鶯。
只因她後背紋著一頭巨大的雄獅,而雄獅,正是盛祁京最愛的形象。
女人突然轉身,與榆晚四目相對時,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榆晚這時和反應過來,叫她來的不是盛祁京,而是夜鶯。
她扭頭就準備轉身離開,卻被幾個戴著豺狼面具的人攔下,嘴裡說著不三不四的話, 甚至有人伸手在她腰上胳膊上亂摸。
榆晚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嚇起來了,她抬手就想揭掉臉上的面具,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人捆住。
下一秒,就有人強迫她面向舞臺。
榆晚瞪大了眼睛。
夜鶯跨坐在盛祁京的身上,她搶走盛祁京手裡的酒杯,仰頭將酒悉數喝下,然後嘴對嘴,喂進了盛祁京的嘴裡。
而盛祁京,大手猛然掐上夜鶯的腰,兩人瞬間緊緊貼在一起。
饒是已經心灰意冷,決定離開,可榆晚的眼角還是滲出了眼淚。
她下意識抬手擦臉,意外發現手上的繩子不知何時已經被人松了,而那幾個面具男也消失不見。
她知道,這是夜鶯想讓她看到的畫面。
榆晚轉身準備離開,只是臨走前,又回頭看了看盛祁京。
他單手撫摸著夜鶯的臉,唇角掛著滿足的笑,眼角帶著心滿意足的放鬆。
榆晚對這個表情再熟悉不過,因為每次他從昏迷中醒來時,都會這樣看著她。
「榆晚,只有看到你在我身邊,我才會安心。」
榆晚收回視線,唇角帶著諷刺的笑,關上了地下酒吧的門,徹底隔絕了身後的喧囂。
電話鈴聲響起,是媽媽,
「晚晚,有好消息告訴你,快回來。」
榆晚臉上重新掛了笑,抬腳走向馬路對面,可剛走到路中間,一道刺眼的燈光射來。
只是眯了個眼的時間,榆晚便被一輛失控的卡車重重撞飛。
再醒來,看到的是盛祁京冷硬的一張臉。
兩人四目相對時,她看到了盛祁京眼底濃濃的倦意,她下意識想開口關心,卻聽到盛祁京冷冷的聲音,
「榆晚,為什麼不在家好好待著?」
「為什麼一定要不停的給我製造麻煩?」
榆晚張嘴想說話,可嗓子火辣辣的疼,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盛祁京見她不說話,眉頭蹙起,
「我安排了三天後的私人飛機,先帶你和伯母去島上度個假,再帶你去F國,我在那邊置辦了莊園。」
說完,上前將榆晚擁進懷裡,聲音軟下,
「晚晚,這些年我為了你收斂了很多,為了和你一起過你想要的安穩生活對外面那些人也是一再退讓,可他們還以為我不行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
「晚晚,為了我們的以後,你出國躲一段時間,等我收拾好那幫人,就去接你。好嗎?」
他的下巴,不停在榆晚頭上摩挲,片刻後嘆了口氣,
「晚晚,我真的好舍不得你。」
榆晚一言不發。
當年,盛祁京向她告白時,曾經親口發誓,以後一定會漸漸淡出那個圈子,一定會努力讓他們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高高在上,雄霸一方的男人為了她甘願迴歸平凡,
讓榆晚感動了許久。
她也因此答應了。
可現在看來,那才是他真正的戰場。
榆晚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從包裡拿出一個離婚協議,
「盛祁京,簽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