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嫿是豪門千金裡的異類,她活得肆意妄為,野性而明媚。
當那些名媛們忙著聯姻時,她在‘死亡公路’的賽道上奪得飆車冠軍、以珠寶設計師的身份在全球名聲大噪、每任男友被她甩了之後都跪求複合。
秦嫿曾經說:永遠不會考慮婚姻,男人就像口紅,試過色號就好,沒必要收藏。
可誰都沒想到,如今秦嫿居然會跟一個冷漠寡言、克己復禮的物理學家結婚!
「媽,我對蔣庭安一見鍾情,追了很久才追到手。半個月後的婚禮,我希望您能出席。」
秦嫿將結婚請帖放在茶几上,轉身離開。
坐上車,她看見手機壁紙上男人認真分析行星運轉軌跡的英俊側臉,心裡泛起甜蜜。
她從沒這麼喜歡過一個人。
蔣庭安的出現第一次讓她動了想結婚,跟他白頭到老的念頭。
車子即將開到家。
一輛黑色轎車從院子裡駛出。
秦嫿一愣。
這麼晚了,蔣庭安要去哪兒?
她狐疑跟上前,看見他來到一家醫院。
蔣庭安步伐匆匆走到病房裡,擔憂地看著病床上沉睡的女孩。
秦嫿眸光一凜,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葉悠然!
當初父親在母親孕期出軌,兩人離了婚。
這些年,秦嫿很少跟父親那邊有接觸,只在幾次商業宴會上碰過面。
「腦部淤血基本沒了,隨時有機會甦醒。」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說完,打趣道:「話說……你真要跟秦嫿結婚?」
「嗯。」蔣庭安應聲。
「嘖,好感人。就因為葉悠然喜歡傅聿修,你就努力幫她清除所有障礙。不惜在她昏迷期間和秦嫿戀愛,阻斷了秦嫿和傅家的婚約。」
蔣庭安聲音平淡:「對我而言,只要悠然能幸福就夠了。」
「不過,秦嫿也是圈子裡出名的大美人,你就一點也沒動心?」
「無感。」
男人輕描淡寫的兩個字,重重砸在秦嫿的心尖上。
倏地,病房門被打開。
蔣庭安錯愕地看著站在外面的秦嫿,眼底很快又恢復平靜,「你跟蹤我?」
「蔣庭安,你沒有要解釋的?」秦嫿冷冷盯著他。
「你都聽到了,還要我解釋什麼?」蔣庭安神情沒有絲毫心虛與侷促,「你喜歡我,我和你在一起,這不就是你要的結果?」
「……」秦嫿喉嚨哽住。
「對了,婚禮那天我臨時要去國外參加座談會,你跟婚慶公司說將婚禮時間縮短到一小時。」
說完,蔣庭安兀自離開。
秦嫿的心臟猶如被刀刃反覆凌遲,疼得她喘不上氣。
原以為蔣庭安只是生性涼薄,自己總有一天會捂熱他的心。
卻沒想過他的心早就給了另一個女人……
她望著樓下蔣庭安開車離去的身影,嘴角揚起苦澀的笑。
初次見到他,是兩年前朋友組的局上。
鬧哄哄的包廂裡,男人安靜坐在角落。
他接過別人遞過來的酒,客套地笑了笑卻沒喝,神色倦倦地摩挲著一個土星環吊墜。
像是對這種場合有些厭煩。
那一刻,秦嫿的心臟噗通噗通直跳,怎麼也移不開眼。
直到閨蜜在秦嫿面前晃了晃五指,她才回過神。
「他是我哥的朋友,蔣庭安,才三十歲就成為了斯坦福大學的副教授,上個月發現了一顆不屬於太陽系的異常天體,在天文界引起不小的轟動。你想追的話,我可以幫你搭橋牽線,但我哥說蔣庭安從沒談過戀愛,不近女色,怕是不好追。」
秦嫿勾唇一笑:「還沒有我拿不下的男人。」
然而,她低估了學術界天才的古板與冷淡。
蔣庭安對她的激烈追求毫不動容。
「請你自重。」他瞥了眼她肩頭滑落的吊帶,眼底沒有半點慾望。
秦嫿惱火地穿好衣服,卻沒氣餒,反倒是越挫越勇。
之後,她隔三差五就跑到他工作的研究院送飯送甜點,假裝生病暈倒在他懷裡,努力學習物理知識和他找共同話題……
可蔣庭安這座冰山太難融化,讓秦嫿漸漸有些挫敗。
那晚她喝了很多酒,醉醺醺跑去找他:「蔣庭安……以後我再也不來煩你。我答應家裡聯姻的事了,嫁給南城的太子爺傅聿修,這下你滿意了吧?」
「你要嫁給誰?」
向來語氣平淡的蔣庭安第一次流露出情緒。
「傅聿修啊……哼,他比你帥,比你有錢,我以後跟他結婚生子,你就後悔去吧……」
秦嫿原本醉到不省人事,下一秒,她的唇微微一涼。
隨即男人洶湧炙熱的吻快要將她吞噬。
「不許嫁給他。」蔣庭安的眼裡滿含警告:「你喜歡我是嗎?好,我答應你的追求,別去聯姻。」
「真、真的嗎?」
秦嫿眸中滿是驚喜。
「真的。」蔣庭安淡淡道:「從現在起我們開始交往。」
在一起的這兩年裡,秦嫿變得更加粘人。
她發現蔣庭安就像上帝專門按照她喜歡的樣子打造的。
外貌,性格,學識……哪裡她都喜歡。
唯一讓她不滿的是,他對床事冷淡。
一個月最多兩三次,就連律動的節奏彷彿都經過精細縝密的計算,每當秦嫿攀上頂峰後,他會立刻抽身而出,多一秒都不願停留。
想到這裡,秦嫿自嘲一笑。
她為什麼到現在才意識到,蔣庭安是真的一點也不喜歡她?
一個不愛她的男人,沒必要苦苦挽留。
秦嫿拿出手機,給婚慶公司打去一通電話:「我要取消28號的婚禮。」
她秦嫿愛的時候可以轟轟烈烈,死心了也絕不拖泥帶水。
心裡裝著其他女人的狗男人,她不稀罕!
夜幕低垂,秦嫿開車去了一家酒吧。
熱鬧的舞池中央,她肆意扭動著身軀,一個模樣青澀的男模走過來,秦嫿勾著他的下巴,走向卡座。
「小孩,多大了?」她問。
「十九歲……」男孩怯生生地說。
秦嫿的指尖剛要碰到男孩的唇,手腕被一股力道緊緊按住。
頭頂響起蔣庭安冰冷的嗓音:「你在幹什麼?」
「婚前放縱。」秦嫿抿了一口酒,視線對上男人慍怒的眼睛:「一想到後半輩子要困在婚姻的牢籠,我就覺得要趁現在好好玩一玩,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