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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看到我,臉上的驚愕迅速變成了厭煩和冷漠。
再也沒有偽裝的必要了。
周恪率先開口,語氣平淡得像在談論天氣。
「既然你都聽到了,也省得我再解釋。」
林蔓蹲下身,理了理男孩的衣領,然後站起來,抱著手臂,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嘴角掛著一絲輕蔑的笑。
「沈雲舒,你是不是還應該謝謝我?我這可是幫你解脫了。」
「你想想,頂著一個隨時可能發病的身體,背負著可能連累下一代的罪孽,你這輩子還怎麼活?」
她的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扎進我的心臟。
那個小男孩拉了拉林蔓的衣角,怯生生地問:「媽媽,這個阿姨是誰呀?她為什麼哭?」
林蔓溫柔地摸了摸兒子的頭,聲音甜得發膩。
「一個不相干的人,寶寶。我們走,媽媽帶你去上樂高課。」
她牽著孩子,周恪跟在她身後,一家三口,從我身邊走過。
自始至終,周恪都沒有再看我一眼。
彷彿我只是一塊擋住了他們去路的絆腳石,一粒粘在鞋底的灰塵。
律所的保安很快就過來了,一左一右地架住我的胳膊。
「小姐,請你出去,不要影響我們正常辦公。」
我被他們半推半搡地趕出了那棟高級寫字樓。
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頭,我看著玻璃幕牆裡自己狼狽不堪的倒影,突然就笑了。
笑出了眼淚。
七年的付出,七年的青春,我起早貪黑地打工,供他讀書,為他洗衣做飯,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了他。
我以為我是他最堅實的後盾,是他口中那個「等我功成名就,就讓你當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的唯一主角。
原來,我只是一個被利用完就隨時可以丟棄的工具。
一個方便他們偷情的幌子。
一個他們幸福生活墊腳石下的「村姑」。
悲傷過後,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升起,瞬間凍結了我的眼淚。
是憤怒。
純粹的,冰冷的,要將一切燃燒殆盡的憤怒。
他們以為這樣就能毀了我?
他們以為我會像他們設計的那樣,背負著莫須有的罪名,在陰影裡了此殘生?
我不會。
我絕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