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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裡的空氣瞬間凝固。
周明軒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這個病人情況複雜,他本想自己處理,作為他上任主任後的第一個高難度手術來立威。
沒想到張院竟然把陸子川也叫來了。
「陸主任,」周明軒擠出一絲笑容,「一個普通的主動脈夾層,就不勞您大駕了。」
陸子川沒理他,徑直走到我面前,伸出手。
「病歷。」
他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我將病歷遞了過去。
陸子川的視線掠過我重新謄寫的內容,在我用紅筆標註的地方停頓了片刻。
他的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緒。
「你寫的?」他問。
「是。」
周明軒的臉色更難看了,他搶先一步開口:「陸主任,她剛復職,業務不熟,胡亂寫的,您別當真。」
陸子川像是沒聽到他的話,指著我標註的風險點:「依據?」
「病人有馬凡氏綜合徵家族史,雖然臨床體徵不典型,但結合他的眼部晶狀體半脫位和超聲心動圖顯示的升主動脈增寬,我高度懷疑他的主動脈壁中層已經發生囊性壞死,常規手術的血壓控制和插管方式,極易誘發夾層撕裂。」我語速平穩,條理清晰。
這些,都是前世那場失敗手術後,我在無數個日夜覆盤得出的血淚教訓。
我說完,整個辦公室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
這些深度的專業分析,完全不像一個脫離臨床三年的醫生能說出來的。
周明軒的表情從不屑轉為震驚,再到一絲惱羞成怒。
陸子川看著我,那雙總是結著冰的眼眸裡,第一次出現了一絲探究。
他沉默了片刻,然後將病歷合上,遞給周明軒。
「按她說的,重新做術前評估。手術方案,我需要重新審定。」
說完,他轉身就走,沒有半分拖泥帶水。
周明軒拿著病歷,僵在原地,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像個調色盤。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彷彿要將我生吞活剝。
我坦然回視。
周明軒,這只是個開始。
你欠我的,我會一點一點,全部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