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兩個都要？顧總你瘋了

醫院走廊，冰冷的燈光映在顧千帆失魂落魄的臉上。

急救室的燈還亮著，壓得他透不過氣。

「行了，別這副德行了，」他的兄弟陳述嘖了一聲：「反正不就是為了這麼一天嗎，正好趁早離了把蘇靈娶進門。」

顧千帆煩躁推開陳述遞來的煙。

靜默半晌，他突然啞著聲音說。

「我不想離了。」

陳述愣住了，像是沒聽清的掏了掏耳朵：「你說什麼？」

顧千帆抬起頭，眼球上不滿血絲。

他盯著急救室的燈，一字一句重複。

「我說，我不想離婚了。」

「你他媽瘋了啊？！」陳述猛然拔高聲音，意識到場合不對，他趕緊壓低聲音。

「你搞這麼大陣仗，裝了幾年，不就是為了給蘇靈出氣，順便用盛寧當墊腳石好讓你媽接受蘇靈嗎？眼看臨門一腳，你現在說你不離了？」

「你別跟我說你愛上盛寧了，當初你多嫌棄盛寧我們可是有目共睹的。」

顧千帆依舊低著頭，不說話，算是默認。

陳述有些急了。

「那蘇靈怎麼辦？她肚子裡孩子怎麼辦？讓她打胎嗎？」

顧千帆沒有回答，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我以為我對盛寧沒有感情，或者說只有厭惡。」

「可是……可是剛看到她倒下去那一刻，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我他媽居然害怕了！」

「我怕她再也醒不來，怕她真的離開我。」

他勉強笑著，手卻抖個不停。

陳述像看怪物一樣看他，半晌才又問了一遍。

「蘇靈呢？讓她打胎然後和她分手？」

顧千帆斬釘截鐵的搖頭：「不行！」

「我可以把她養在外面，畢竟她肚子裡也是顧家的骨肉。」

「她和盛寧的好不一樣。」

言外之意就是兩個都要。

陳述眯了眯眼：「咱們這個圈子，在外面養個明星，生個孩子不算個事，可你當初許了蘇靈顧太太的位置，這下又要她做小，萬一她鬧起來你怎麼收場？」

兩人還沒說出個所以然，急救室的燈就滅了。

醫生叮囑可以探視但不能再刺激病人，他話沒說完，顧千帆就衝進了病房。

聽到腳步聲，盛寧眼珠緩慢轉動了一下，落在門口來人身上。

病床上的盛寧臉色蒼白，那顏色幾乎融入病床潔白的被單。

「顧千帆，」她乾裂的唇翕動，聲音微弱卻清晰：「離婚。」

顧千帆心臟猛然縮緊，抽痛。

他偏過頭，不敢看盛寧的視線。

沉默幾秒再開口時，他聲音沙啞得厲害。

「寧寧，你先養病，一切等你病好了說。」

盛寧牽起唇角，好像是在笑。

「我還能好嗎？」

顧千帆面色一白，她果然什麼都聽到了，包括之前的藥有問題。

「對不起，」顧千帆嘴唇蠕動，低聲喃喃：「對不起，等你好了，我們……我們還能重新開始……」

醫院走廊突然一陣嘈雜聲。

陳述衝進病房，滿臉慌張：「蘇靈流血了！」

顧千帆愣了愣：「她怎麼在這？」

陳述支支吾吾：「她說不放心盛寧所以過來看看，然後剛才你說的話……她都聽到了。」

顧千帆看了看病床上的盛寧，咬了咬牙，不打算離開：「反正在醫院，醫生馬上就來了。」

「她拒絕醫生救助，還說，這孩子她不想要了。」

「胡鬧！」顧千帆變了臉色。

「寧寧，你先休息，我馬上回來。」

他猶豫不過半秒，就甩下這句話，怒氣衝衝的走了出去。

病房裡又歸於一片寂靜。

一聲微不可查的嘆息聲響起。

盛寧艱難起身，摸到手機。

「姐，你幫我回一下深藍科技。」

「我同意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