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錄音

我沒有猶豫：「你必須承認，查爾斯，我仍舊是你最優秀的繼承人。」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隨即傳來查爾斯的一聲冷笑。

「伊莎貝拉，你太自信了。」

我指尖攥緊，聲音冷靜：「如果沒有足夠的自信，我不會開口找你。」

「很好。」查爾斯的語氣逐漸帶上審視，「我可以幫你，但你要答應——接受我的考校，用你的實力告訴我，你有資格成為布魯克斯集團真正的繼承人。」

心臟狠狠一縮。我知道這是我跟惡魔交易必須付出的代價，「我答應。」

查爾斯很滿意我的乾脆，低沉的聲音慢吞吞響起，「我會給你奧斯汀的電話號碼，他會滿足你一切需要。不要讓我失望，伊莎貝拉。」

掛斷電話沒多久，手機又響起。克拉拉發來一段錄音。

我點開。

「你不用陪你的未婚妻嗎？」克拉拉的笑聲嬌媚。

「你不是想我了嗎，騷貨。」馬泰奧低喘著回應。

緊接著，是親吻與衣料摩擦的聲音。錄音戛然而止。

我盯著屏幕，手在顫抖，連呼吸都是痛的。胃裡翻江倒海，我甚至想衝到他們面前，將他們自以為是的偽裝全部撕碎！可我必須忍耐——現在還不到時候。獵人若失了耐心，就成了獵物。

屏幕亮起陌生號碼：「伊莎貝拉小姐，我是查爾斯先生的秘書奧斯汀。」聲音幹練冷靜，「直播團隊已對接完畢。您希望什麼時候使用？」

我吸了口氣，咬字清晰：「一週後，我的婚禮上。」

「明白。」他頓了頓，「另外，今晚您將代表布魯克斯出席詹金斯皇家慈善舞會。我已把邀請函和受邀名單發到您的郵箱。禮服和珠寶已經為您準備好。」

我知道這是查爾斯的安排。我沒有拒絕的權力，也不打算拒絕。

「我知道了。」

掛斷後，我正打算編個藉口搪塞馬泰奧，他卻先發來信息：「親愛的，今晚公司臨時加班，我會很晚回去。」

我盯著那條消息，忍不住嗤笑。羅曼諾集團的所有項目時間表，我比他本人更清楚。今晚根本沒有加班計劃。那他要去哪？我心裡已經有答案。

我甚至有些自虐地想：

——每一個夜不歸宿，他是不是都在克拉拉的床上？

詹金斯皇家慈善舞會如期舉行。我以布魯克斯代表的身份，簽下三億美金的捐贈，在一片掌聲中輕輕放下筆。

我端著香檳四處寒暄，場面應付得遊刃有餘，卻無趣至極。

直到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帕特森先生，介紹一下——這是克拉拉·路易斯女士，羅曼諾集團的首席策劃師。這次與貴司合作的AO3項目，就是由她全權負責的。」

我猛地一愣，轉身。

克拉拉穿著一襲裸色禮服，親暱地挽著馬泰奧的手臂，笑容得意又甜膩。

我的呼吸驟停，隨後竟失笑。AO3項目？那是我一手從零搭建的心血，如今卻被冠上克拉拉的名字？馬泰奧還大大方方把她帶來這種場合？

我抬起香檳杯，眼神清亮，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驚訝與天真。

「天哪，馬泰奧，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