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達成合作

她有種預感，薄寒時正在某個地方監視著她。

如果她這一次能令他滿意，說不定能通過他的測試。

「柳元，她當面說你是小妾，你能咽得下這口氣？」林鳳在一旁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

柳元原本是柳家上不得檯面的私生女，卻因勾搭上了薄盛，山雞變鳳凰，現在還和她平起平坐。

她特別能裝，連一直瞧不上她的老爺子都被收買了。

害她不得不放下身段，與她虛與委蛇，這下子她倒要看看，她能忍到什麼時候？

柳元垂在身側的手鑲進掌心，摳出道道血痕，臉上仍掛著得體的微笑：「是我考慮不周，沁彤應該先去祠堂給姐姐的靈位上香磕頭才是。」

林鳳瞪大雙眼，紀沁彤都爬到她頭上來拉屎了，她竟然還能忍：「柳元，你……」

柳元轉身拉著林鳳的手，表情依舊恬靜溫柔：「大嫂，我們先回去吧，小倆口新婚燕爾，我們就別在這當電燈泡了。」

「可是……」林鳳不甘心瞪著柳元，她果然是只千年的狐狸精，明明是她慫恿自己來的，現在反倒弄得像是自己故意來找茬。

「沁彤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孩子，說不定在她的照顧下，寒時能徹底康復呢。等他們真正舉辦婚禮時，我們再來喝媳婦茶也不遲。走吧，我請你去南姍樓吃你最愛的蟹黃粥。」

柳元硬將林鳳拉走。

紀沁彤保持著恭敬的姿勢，目送她們離開。

臨行前，紀沁彤與柳元四目相對，被她眼底淬毒的寒氣嚇得一個激靈。

……

紀沁彤轉身，又被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的薄寒時嚇了一跳，忍不住尖叫出聲。

昨晚太黑，她看不真切，如今細看，臉上的疤痕面積很大，佔據了半邊臉，十分恐怖。

「怕了？」薄寒時唇角上揚，使得原本就猙獰的左臉，益發扭曲。

紀沁彤上前幾步，直視他的冰眸。

眼底一片清澈，沒有憐惜，亦無恐懼：「不怕。」

「證明給我看。」薄寒時語氣平淡，如藏在火山下的岩漿，不動聲色。

可一旦噴發，毀天滅地。

紀沁彤毫不遲疑，彎腰雙手搭他的肩，緩緩貼近他。

馨甜的氣息逼近，薄寒時竟有片刻恍神，紀沁彤的唇落在他猙獰的疤痕上，聲音輕柔似水：「一定很疼吧？」

女人柔軟的唇瓣貼在仿真傷疤上，那灼熱一路熨燙至他心底。

驀然回神，薄寒時一把推開她，眼底的迷霧散盡，浮現一片攝人的寒氣：「你為達目的，還真能豁得出去。」

紀沁彤站得筆直，早在選擇這條路時，她就預料到了會遭受薄寒時的各種羞辱。

「薄總，你沒有想要守護人的嗎？」陽光灑在紀沁彤身上，襯得她絕美出塵，宛如仙子下凡。

有那麼一刻，薄寒時彷彿看到了曾經拯救他的天使。

「小哥哥，不要害怕，我去找警察叔叔來救你。」小女孩回眸一笑，如同生命之光照進他靈魂裡，給了他活下去的力量。

薄寒時輕撫著手腕上纏著髮帶的佛珠，眸色暗沉：「你想說什麼？」

「如果薄總有想要守護的人，就能懂我的感受。媽媽臨終前拉著我的手，要我好好照顧妹妹，守護她一生一世，現在就算豁出命去，我也要救她。」在薄寒時面前她沒有秘密，想跟這樣的男人合作，她必須卸下所有的防備和偽裝。

像刺蝟一樣露出最柔軟的肚皮，才能取得他的信任。

「你倒是坦白。」

「以薄總的實力我的任何謊言在你面前都不堪一擊，我又何必自討苦吃？合作的第一步，就是坦誠。」

薄寒時定定看著她，彷彿要看穿她靈魂的顏色。

紀沁彤不閃不避，在他巨大的威壓，努力保持鎮定，眼神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