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美人魚

方鏡冉的臉猛地燒紅。

作為成年人，她當然知道沈鐸說的是什麼。

不知道什麼原因，方鏡冉不抗拒沈鐸的觸碰，可這是在車上，沈鐸是要在這裡……和她做那種事嗎？

她腳上一鬆，高跟鞋被脫了，裙子往上掀起……

一股難言的刺痛感令她喉嚨發緊，失聲叫出來。

「忍著點。」沈鐸垂眸，他捏著女人小巧腳踝的手緊了緊，給她的傷口消毒。

方鏡冉這才發現，腳踝處不知道什麼時候磨破了皮，一片殷紅。

沈鐸剛才是去臨近的藥店，買了一盒碘伏棉籤，還有創口貼。

他處理傷口，語氣低沉，「要做好我的妻子，最應該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

方鏡冉一怔，心頭忽然湧現出一股暖意。

父親變成植物人後，再也沒人在意她是否受傷。所以無論多難熬的事，方鏡冉都會藏起傷口，默默忍受。

可沈鐸讓她感覺到重新被看見了。

他好像是家裡唯一站在自己身後的那個人。

不知道是不是車裡的暖氣開得太大，燻得方鏡冉的雙眼莫名發熱。

她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沈鐸，謝謝你。」

沈鐸眉頭微皺，瞥見方鏡冉發紅的鼻尖和眼底，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趕到婚禮現場的時候，可是聽說有位伴娘在裡頭大殺四方，讓顧瀟和高麒丟盡了臉面……

可眼前這個泫然欲泣的小女人，哪有一點厲害的樣子？

沈鐸看得心都要化了，他不自覺地朝方鏡冉靠過去。

方鏡冉怯生生地望著沈鐸，忘記了躲避。

兩人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急促的電話鈴聲卻不合時宜地響起，打破了旖旎的氛圍。

沈鐸瞥到方鏡冉的手機來電顯示，竟然是高麒打來的。

他拿過方鏡冉的手機，直接拒接。

沈鐸無奈，「下次要去這種地方，我陪你。」

方鏡冉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沈鐸不是說過，絕對不要向外人透露他們結婚的事嗎？

怎麼會……忽然改了主意了？

沈鐸掃過女人白嫩修長的雙腿，低嘲道，「免得沈太太又在外頭做小美人魚，等著人抱你上岸。」

方鏡冉耳垂發熱。

從剛才到現在，她的小腿一直平放在沈鐸的雙膝上，姿勢曖昧得嚇人。

這早就突破了談錦說的心理安全範圍。

可是為什麼，她就只對沈鐸的觸碰一點也不覺得難受呢？

她還來不及發問，手機居然又響了，顯然是高麒不死心，藉著別的號碼過來騷擾。

方鏡冉忍無可忍，直接關機。

沈鐸似笑非笑，「你怎麼會有這種初戀？」

方鏡冉心頭一跳，想到沈鐸能同意和她結婚，肯定調查過自己的過去。

他知道高麒是自己初戀，這沒什麼奇怪的。

想到自己在沈鐸面前，幾乎是透明的，方鏡冉有點尷尬。

她緩緩開口，「沈先生，有些事，我覺得不應該隱瞞你。當初我和高麒在一起，其實只是因為他和我小時候認識的一個大哥哥很像。」

那是十歲以前的事情了，在方鏡冉丟失的記憶裡，她只隱約記得有一個鄰居家的男孩，保護了她很多次。

她最後的記憶，就停留在男孩鼓勵她，朝前跑，別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