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也想當秘書

國外？

顧言宸的腦海裡瞬間浮現出無數人名，又被他一一否決。

周雪容認識的人本就不多，難道真如她所說，是之前上學的時候認識的？

顧言宸對這個陌生人沒來由地多了些厭惡。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竟然能讓周雪容喜歡了這麼多年。

顧言宸彈了彈菸灰，漫不經心問道：「難不成，你這麼多年不談戀愛，就是為了等他？」

周雪容斬釘截鐵：「對。」

顧言宸冷笑一聲，看向周雪容：「看不出來啊，你床上那麼開放，戀愛觀卻這麼保守。」

周雪容討厭被顧言宸打量評判的感覺，沒好氣道：「顧總，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再提這些還有意思嗎，是想和我秋後算賬？」

顧言宸一口否認：「我是怕被你賴上，將來做出什麼偏激的事情，惹得嬈嬈誤會。」

「顧總想多了，我何必呢。」

她何必要去做那些自取其辱的事情呢。

這麼多年，她早就知道顧言宸的心裡沒有她了，她也接受了她這輩子都不能和顧言宸在一起的事實。

只是感情不如理智那般容易控制，她需要在這段時間裡慢慢把自己的心抽離出來。

努力讓自己變得不在乎，扮演好顧言宸的秘書和他身邊只有半年時間的未婚妻。

顧爺爺病重，臨終前想看孫子顧言宸完成自己的婚姻大事。通知顧言宸，要麼履行和周家的婚約，要麼娶一個他安排的豪門小姐。

總之，毫無背景的宋嬈嬈，是不可能進顧家門的。

顧言宸知道爺爺一言九鼎，所以，他需要一個人陪他演戲，安撫顧爺爺的心。

而周雪容的哥哥賭博輸了錢，有一個大窟窿需要填。

顧言宸知道後，主動找上週雪容，想用錢來解決這件事，周雪容是最合適的人選。

這是一個雙贏的局面。

他不在乎周雪容因為錢嫁入顧家之後，顧家人如何欺辱周雪容，只要半年後自己和周雪容解除婚約，那顧家人對宋嬈嬈的接受度自然會更高一些。

畢竟宋嬈嬈再怎麼沒有家庭背景，也好過周雪容——一個婚前體檢報告上，沒有生育能力的女人。

顧夫人知道顧言宸要和一個沒有生育能力的女人訂婚那天，氣得直接上門甩了周雪容兩巴掌，質問她是不是想讓顧家絕後。

周雪容一言不發，默默承受著顧夫人的辱罵毆打，直至她消氣離開。

事後，顧言宸送了一個兩個億的訂單給周家。

周家人知道以後喜笑顏開，周亞久更是表示早知道周雪容捱打這麼值錢，就該把她送去顧家再多挨幾次打。

周雪容並不在乎周家是否會破產，更不在乎周亞久會不會被債主打死。

但是讓周家吸血能給她一個冠冕堂皇的留在顧言宸身邊的理由，那她就不介意繼續在周家人面前演懦弱。

只要能留在顧言宸身邊，什麼都好。

可現在……她也該認清現實了。

如論她做什麼，無論她怎麼努力，不愛她的人就是不愛她。

「宸哥！」

宋嬈嬈突然出現，跑到顧言宸身邊，撒嬌著攬上他的胳膊，踮起腳尖在他臉側吻了一口。

然後，才裝作一副才看到周雪容的樣子：「呀，雪容姐姐也在這裡？你們聊什麼吶？」

這裡明明站了兩個人。

周雪容不明白宋嬈嬈為什麼要裝出一副才看到自己的樣子。

「沒什麼。」顧言宸抱住宋嬈嬈，寵溺道，「身上怎麼這麼涼？」

宋嬈嬈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空調開得太大了……宸哥，我都困了，咱們今天先回去好不好？」

「好。」顧言宸溫柔回應。

宋嬈嬈得到想要的結果，有些得意地看向周雪容，語氣卻還是一如往常的嬌憨。

「雪容姐姐，今天實在是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聚會。下次我和宸哥一起請你吃飯賠罪！」

周雪容淡淡道：「不用了。」

隨即看向顧言宸：「顧總，明天還要上班呢，我就先回去了。」

從酒吧出來，微涼的夜風吹得周雪容清醒了一些。

因為晚上喝了酒，不能自己開車回家，她便在停車場坐著等代駕過來。

沒幾分鐘，忽然又聽到了宋嬈嬈的聲音。

「宸哥，我也好想像雪容姐一樣每天陪在你身邊！」宋嬈嬈依靠在顧言宸懷裡，「過幾天我就該實習了，現在連個實習工作都沒有。」

顧言宸笑道：「你要是想來顧氏實習，我隨時都能給你安排一個職務！」

「好耶！」宋嬈嬈開心笑道，「我也想當秘書。」

「不行！」顧言宸一口回絕。

宋嬈嬈不高興了：「為什麼啊，雪容姐能當秘書，我為什麼不行？」

顧言宸耐心解釋：「她除了當秘書伺候人，幹不了別的。你不一樣，我一定會給你安排一個能發揮你才幹的職位！」

宋嬈嬈這才低聲笑了：「宸哥你說得也太狠了，這要是被雪容姐聽見怎麼辦？」

「聽見就聽見，我又沒說錯什麼……她一畢業就來了顧氏，這麼多年一直是秘書，離開了顧氏又能去哪？」

二人的聲音越來越遠了。

周雪容心如刀絞，明明還不到十月，她卻被凍得渾身發抖。

原來顧言宸是這麼看她的……

要不是因為周家人逼她，她也不會選擇去顧氏當秘書，而是繼續深造學習。

這麼多年，顧言宸以為她只會做伺候人的貼心秘書，包攬床上床下一切事務。

卻唯獨沒有看到她在商場上的努力。

她曾在深夜幫他圈出合同上容易被忽略的錯誤，曾把全公司的報表數據記得一清二楚，在董事會上提供一切他需要的數據，曾為了接待好客戶，深夜喝到胃出血，第二天卻依舊上班……

他看不到她的付出，她又何必死心塌地留在他身邊呢？

周雪容打開手機上的文檔，逐字逐句敲下離職報告。

寫了一半，忽然收到顧言宸的消息：「明天跟萬和的總裁有個酒局，上次合作他送來的領帶放在哪裡？」

周雪容想了想，回覆：「衣帽間最裡面的抽屜裡。」

她對顧言宸的生活瞭如指掌，浸入他生活的方方面面。

可是顧言宸看不見她的付出與努力。

只當她是一個只會伺候人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