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註定會讓她失望

宋明月下意識加快了腳步，不想聽孟祁宴的回答。

因為她知道，那個答案註定會讓她失望。

凌晨兩點，宋明月渾身溼透，拎著睡衣走進病房。

看見她狼狽的模樣，凌薇眼裡閃過驚訝，嘴巴也不自覺張了張，一副茫然的模樣。

「宋秘書，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讓我的經紀人聯繫你，讓你不用送衣服過來了嗎？」

看到她身上已經換了一套睡衣，宋明月捏著袋子的手不自覺收緊，她剛才去給凌薇換睡衣的路上下起了大雨，因為沒帶傘直接被淋成了落湯雞。

從傍晚開始累積的壞情緒瞬間像是一根繃緊到極致的弦，隨時會有繃斷的可能。

見宋明月沒有說話，凌薇不自覺往孟祁宴懷裡靠了靠，神色有些慌亂。

「祁宴，我經紀人離開的時候我明明已經囑咐過她讓她跟宋小姐說一聲的……你也聽到了，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太忙所以忘了……宋小姐，對不起……」

孟祁宴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沒事，這不是你的錯。」

安撫好凌薇，孟祁宴才轉頭看向站在門口的宋明月，皺眉道：「把東西放下，你可以回去了。」

他的目光帶著不悅，似乎是在責怪宋明月這時候出現，讓凌薇產生自責的情緒。

宋明月定定看了他十幾秒，突然笑了。

笑自己天真，也笑自己傻。

在他毫不留情提出結束的那一刻，她就應該明白的，對於孟祁宴來說，她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替身，可以任由凌薇隨意踐踏、玩弄。

凌薇這麼拙劣的把戲，她不信他看不出來。

假裝不知道，不過就是想縱容她罷了。

孟祁宴的眉頭瞬間皺得更緊，冷聲道：「你笑什麼？！」

「沒什麼，東西我就放在這裡了。」

說完，她轉身直接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孟祁宴的臉上像是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冰，冷的滲人。

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凌薇不自覺伸手抓住他的西裝，「祁宴……」

孟祁宴猛地站起身，低頭看向凌薇道：「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

凌薇伸手想抓住他的手，但卻只是碰到了他的衣角，伸出去的手也僵在半空中。

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凌薇咬了咬下唇，眼裡的柔弱緩緩變成陰狠。

宋明月剛走到電梯口，身後就傳來孟祁宴冰冷的聲音。

「我送你回去。」

宋明月回過頭，看到孟祁宴站在自己身後幾步遠的地方，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眼底還帶著冷意。

「不用了，我在醫院門口攔個車就可以。」

孟祁宴走到她面前，冷冷道：「你不是最怕疼嗎？你的腳能走到醫院門口？」

第一醫院的住院部在醫院最裡面，距離醫院大門有兩公裡，起碼要走半小時才能到打車的地方。

宋明月退後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眼底帶著疏離。

「這是我的事，就不勞孟總操心了。」

孟祁宴的臉色陰沉下來，「正好我要回公司，送你不過是舉手之勞，而且你跟我上了三年床，也不能白睡，就當是利息了。」

剛說完，孟祁宴就後悔了。

因為他看到宋明月的臉色霎時變得蒼白，整個人也搖搖欲墜，像是隨時會倒下一般。

他皺了皺眉想解釋，轉念一想似乎又沒有解釋的必要。

宋明月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盯著孟祁宴一字一頓地道：「按照孟總這麼說，我是不是應該按次數把這三年的錢算一下，好讓孟總轉給我？」

「宋明月！」

孟祁宴眼底掀起怒意，「你非要像個妓女一樣輕賤自己？」

宋明月覺得可笑，看著孟祁宴的目光充滿冷意，說話也帶刺。

「難道不是孟總先輕賤我嗎？不過這三年我也不算虧，孟總別的不說，床上功夫還是可以的，比起夜店那些牛郎也不遑多讓。」

「你拿我跟那種男人比？！」

對上孟祁宴震怒的目光，宋明月挑了挑眉。

「難道孟總覺得自己還不如他們？」

「閉嘴！」

孟祁宴冰冷的目光彷彿能將人凍死，周身的氣溫也在飛速下降。

就在這時，電梯門開了。

宋明月沒再看他，直接進了電梯。

回到家裡，已經是三點多。

宋明月洗了個澡，在客廳處理腳後跟傷口的時候，還是沒忍住落了淚。

腳上的傷口總會有癒合的一天，可是心上的傷口，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結痂，不會再疼。

第二天早上，宋明月是被來電鈴聲吵醒的。

她揉了揉有些發漲的太陽穴，閉著眼睛接通了電話。

「宋姐，出事了！金盛的陳總要跟孟氏解約！」

宋明月瞬間睡意全無，直接坐起身道：「怎麼回事？！」

「你應該也看到昨天凌薇受傷，孟總抱她上救護車的新聞了吧？當時孟總跟陳總約好了下午三點談下個季度的合作事宜，為了凌薇爽約了，陳總因此很生氣，今天一大早他的秘書就打電話過來說要解約！」

「我知道了，我先聯繫一下金盛那邊，有什麼事等我去公司再說。」

掛斷電話，宋明月直接給陳總的秘書打了個電話，那邊自然是很生氣。

「宋秘書，陳總本來上週就要出國出差，為了孟總這個飯局才留下來，從昨天孟總的行為看來，你們孟氏沒有一點繼續合作的誠意，解約書金盛這邊已經擬好了，你看孟總什麼時候有時間簽一下！」

宋明月擰了擰眉，連忙道：「趙秘書，這次確實是孟氏這邊的問題，我保證下次一定不會再發生這種情況，你看我們也認識這麼久了……陳總那邊你能不能幫我說幾句話……」

對面沉默了幾秒才開口：「最近陳總跟太太吵架了，心情不好，昨天孟總的事情就是火上澆油，我現在也不敢去勸。」

「不過，我聽說太太喜歡一款包，但是國內一直斷貨。」

宋明月的聲音帶著感激，「趙秘書，謝謝你，等這件事過去後，我請你吃飯！」

陳太太心儀的那款包是D家新款，就算是加錢調貨也要半個月。

宋明月思索了幾秒，給自己的好友打了個電話。

一個小時後，宋明月打出租車到了陳總家別墅門口。

剛下車，就看到陳太太跟凌薇有說有笑地走了出來，身後跟著陳總和孟祁宴，兩人臉上也帶著些許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