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心癢癢

藥童眼高手低，卻想著一心求醫，為黎民百姓求一份安心，他卻不想貿貿然把藥方改過來，還得請教師傅。

「師傅，我有藥材無法辨別，你能不能先出來？」

他沖著內堂喊一聲，有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子沖出來，嚷嚷著：「讓你好好背書，要是你哪天撿錯藥，看老夫會不會打死你？」

藥童也是很委屈，指著桌上幾乎一模一樣的藥材：「師傅，哪個是紅田七，哪個是田七，這個老太婆說我錯了，只能請教師傅。」

顧瑤狠狠瞪了一眼藥童，誰是老太婆呢？她今年只不過三十好幾。

老頭子把兩種藥材放在陽光下比對，很快辨別出來那個是紅田七，自己的徒弟確實是錯，幸好有人提點。

「夫人在上，請受老夫一拜。」

大夫一旦出現差錯，便關乎人命，老頭子也幸得師傅提點，才以免救人一命成了殺人填命。

要不是還有外人，老頭子只想著把徒弟吊起來打，現在只是讓徒弟把兩種藥材的功效背一次。

「紅田七活血化瘀，田七卻補血止血。」

顧瑤賣完藥材，還想著去鎮上轉轉，藥材沒有點年份，賣出去的價格不會很高，還是得找一門長久的營生。

藥童也恭恭敬敬鞠了一躬：「老夫人，剛剛多多得罪，還請老夫人見諒，師傅，老夫人是來賣藥材，定是價值連城。」

聽著老夫人的名稱，顧瑤只能接受，把包裹打開，露出裡面的何首烏。

剛剛短短一句話，老頭子敢斷定顧瑤定會岐黃之術，瞧著露出來的何首烏，立即撲上去。

「夫人，開個價。」

老頭子經常山上挖藥，何首烏也見過不少，卻沒有一定年份，治療效果也會大打折扣。

顧瑤卻把月娥往前一推：「能不能給我的兒媳婦看看？不知道能不能調理好？」

古今的藥材名稱不一定一樣，顧瑤更想知道這個朝代大夫的水準，如果存夠本錢，能不能開一家醫館。

劉月娥趕緊推脫：「娘，這怎麼可以？」

「讓你坐就坐，還不趕緊給我生個大胖孫子。」

顧瑤摁住劉月娥，既然自己是老太婆，說點渾話又無傷大雅，只是月娥和藥童臉紅了又紅。

老頭子願意結個善緣：「呵呵，我給你開個方子，藥材錢我可以不收。」

「神醫，這怎麼使得？」

劉月娥無法接受這種恩惠，要不是娘摁著，她想轉頭就走。

「要是願意，就叫我一聲徐老，我也不算是神醫。」

老頭子知道最後是老夫人拍板，直接寫好藥方，讓藥童趕緊抓藥。

他又仔細端詳許久何首烏，最後給出一個合理的價格：「少夫人身體空虧，我建議以阿膠水為輔，藥材為主，慢慢調理半年，老夫人便能抱孫子。」

「這裡是四百兩銀票以及一百兩碎銀。」

徐老以為顧瑤是世外高人，為了兒媳婦才面世，自然會給個方便。

顧瑤知道虛不受補，徐老的藥方最為恰當，從古至今，好的阿膠都不是便宜貨，四百兩勉強夠三個月藥錢。

從醫館裡出來到小攤上，劉月娥的下巴還沒完全閉上，顧瑤擔心自己的好兒媳會顳下紊亂綜合，手動把月娥的下巴給閉上。

「先吃飯，等會還得幫我拿東西，難不成你要累著我？」

「上兩碗大肉餛飩。」

顧瑤當軍醫的時候，在山荒野林生啃蛇肉，野菜的味道已經算好，那只是沒條件下的活法。

人生在世，有條件的話，顧瑤還是想吃好喝好。

劉月娥拽著娘的手，哭哭啼啼說：「娘，你怎麼對我那麼好呢？」

「娘，我一定，一定給你生個大胖小子。」

眾目睽睽下，劉月娥顧不上害羞，要是她知道有軍令狀，定會寫上千百張。

顧瑤不能大大方方接受別人探視的目光，還以為她是惡毒婆婆呢。

「趕緊吃，我們到處逛逛。」

顧不上餛飩燙嘴，顧瑤趕緊低頭吃東西。

劉月娥暗自下決心，每天晚上都得和相公努力，不能辜負娘的期待。

不知道鎮上的消費水準怎麼樣？現在有沒有GTP報告，顧瑤只能慢慢看，想著做一些成本低又能細水長流的生意。

衣食住行，最簡單就是吃食，能保證乾淨衛生好吃，不會沒有人流量。

顧瑤東看看細看看，什麼都沒有買，劉月娥卻化身成為娘的小跟班，總覺得娘做什麼都有道理。

鎮上最好吃的就是那檔雲吞，剩在肉質鮮美，卻談不上高難度的技術。

古代的吃食缺乏，缺的是五花八門調味料，顧瑤又不是皇帝，還能從西域進貢調料？

顧瑤又逛回了醫館，她想到用什麼代替現代的調味料。

「老夫人，稍等等，我立即請師傅出來！」

藥童以為顧瑤是師傅口中的世外高人，態度越發恭敬，生怕自己的醫路被斷送。

顧瑤來不及阻止，只能看著徐老沖出來。

「老夫人，是否想賣掉其他藥材，我這什麼都收，並且比其他醫館貴一成。」

徐老急需要名貴藥材研發新的方子。

顧瑤有點哭笑不得，名貴藥材並不是隨處可見：「徐老，能否借紙筆一用？我需要幾款藥材，不知道你這有沒有？」

她抓毛筆字有點吃力，畫出來的藥材只有七八分相似。

徐老卻能心領神會：「大料？也有的，家裡是否有脾胃濕熱的病人，還有花椒可以一同調理。」

顧瑤沒想到還會有意外的收穫，拿起大料聞了聞，味道倒是比現代種植的還要濃厚。

「作用我先保密，不出三日，你便能知曉。」

她先做點出來嘗嘗，她刷視頻刷過方子，卻沒有親手做過。

徐老哈哈大笑，讓顧瑤三天后一定要把作用告訴他，不然他會心癢癢的。

沒有冰箱，囤肉很快就壞掉，顧瑤只能先放棄。

顧瑤賣田賣地也給陸庭海還賭債，才縱容陸庭海無法無天，自以為是，也因為這個，家裡所有吃食都得去村裡兌換，不然野菜梗都沒辦法吃。

劉月娥把所有東西都抱在身上，甚至還想把娘背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