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皇室兇險（2）

　　「朕也不願為難子民，況且承洛大人商會的福氣，京城一帶民間也興旺起來。也罷，就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好了，可以退下了。」

　　洛萬成和洛傾歌緘默無聲地告退，還沒出宮門，卻看見了一個女孩。

　　仙氣翩然，彩衣飄飄，前呼後擁，洛萬里先認出那光彩照人的女孩是誰，連忙行禮拜見，低聲道：「拜見靈嘉公主。」

　　可靈嘉公主並不吃他這一套，她無視洛萬成，冷笑著向著洛傾歌走來，一雙柔荑般的嫩手竟然摸到了洛傾歌的臉上。

　　洛傾歌不動聲色，行禮避開了靈嘉公主盛氣淩人的欺淩。

　　靈嘉擺出不屑的神色，「喲，我當是何等俊俏的皮相，能讓顧公子神魂顛倒。看來也不過是洛大人趁人之危，為傻子千金謀一夫婿，這喜沖的倒也成功，傻子一朝變成瘋子了。要是母親的壽宴不能如期舉行，洛大人一家，是不是要完蛋了呀！」

　　說到這裡，靈嘉神經質地笑了起來。

　　那笑聲比沈明珠的笑聲還尖，加上她比沈明珠年歲大不少，顯得更加做作違和。

　　洛傾歌沒有抬頭，心中無語。

　　皇上的姐妹畢竟貴為一國公主，說話竟不曾有皇上的半分水準，這王室對女兒家的教育，未免匱乏的厲害。

　　洛萬成理虧，也不答話。

　　靈嘉笑嘻嘻地問道：「說呀，怎麼不說了？方才在我兄長那裡，不是挺能為自己辯解的嗎？」

　　二人俱低頭不回應，靈嘉似乎很滿意他們的態度，沒有再多加刁難。

　　只是圍著洛傾歌轉了一圈，翩然的長袖都拍在洛傾歌的臉上，仔細打量一番洛傾歌之後，似乎覺得也不過如此，遂撂下幾句冷嘲熱諷之後，又在宮人的前呼後擁下揚長而去。

　　洛傾歌和洛萬成望著靈嘉飄飄然的背影，各有所思。

　　洛傾歌是心中暗自腹誹她也太好哄了，而洛萬成則十分尷尬，憂患自己先前的舉動居然得罪了靈嘉公主。

　　直到出了宮門，兩人才緩過一口氣來，無聲地對望一眼。

　　洛萬成忍不住問她道：「傾歌，你真的能做出比寶妝閣更精美的琉璃製品嗎？」

　　洛傾歌神秘地笑了一下，「爹爹只需等待十多天。」

　　洛傾歌大致明白一點，傳統琉璃燒制工藝和現代技術基本無異，本質就是含義百分之二十四的二氧化鉛。

　　但虞朝的工業技術還不成熟，沒有全部覆蓋琉璃瓦，琉璃都是燒制青銅的副產品。

　　這種擺件在她眼裡粗製濫造，她想到一種古法制琉璃的方法。

　　雖然材料限制，達不到工業制琉璃要求的高溫，但洛傾歌知道，她還是能搞到琉璃石和琉璃母。

　　畢竟堂堂皇城根下的商賈，五顏六色又通透而且純度還高的水晶那不多的是，而天然釉和朱砂雄黃等，在這個資源不是很稀缺的時代，更是遍地都是。

　　誠然她也沒比他們高級太多，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湊合著試試。

　　她問洛萬里要了一些人手來，在後院擺設了一些燒窯，就轟轟烈烈地開幹起來。

　　古法燒制琉璃需要十幾天時間，這些日子，洛傾歌沒有再遇見那幾個倒楣夫君為難。

　　在監工的間隙中，她也樂得出去玩耍閒逛，鈿頭銀篦、胭脂水粉四處可見。

　　雖然她知道這些水粉裡含鉛很高，她平日裡都不怎麼施粉，只勾勒出一對出挑的黛眉，但是由於她天生麗質，身段窈窕，又有華服加襯不免吸引了很多公子們的注視。

　　街上有的時候猜燈謎，洛傾歌仗著現代人的文學素養，猜中了很多個。

　　就在她喜笑顏開地抱著一堆贈送的糖葫蘆和酒釀圓子準備回家看眼琉璃的時候，一位清秀的公子叫住了她。

　　他臉色漲的緋紅，在紅彤彤的燈籠下，可愛更甚。

　　「敢問小姐姓甚名何……我也留個念想，他日約個時辰，想與小姐比試燈謎。」

　　洛傾歌打遍天下無敵手，正想欣然同意，卻被一高大男子橫插在中間。

　　「怕是遂不了公子的願了，她可不是什麼小姐，她已經有家室了。」

　　洛傾歌抬頭一看，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這不是顧青霄，還能是誰！

　　顧青霄隔在他倆中間，比他倆都高出不少。

　　燈謎少年臉更紅了，略帶憤懣地反問道。「公子又怎麼知道及鬢小姐有家室呢？」

　　顧青霄冷嗤開口：「因為，我便是她的夫君。」

　　洛傾歌氣的七竅生煙，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燈謎少年已經羞憤地跑遠了。

　　她大罵道：「顧青霄你有沒有人性，幹嘛欺負小孩？」

　　顧青霄回頭看她，冷哼一聲道，「難道洛小姐忘記自己是有家室的人了？」

　　「你！」集市上已經有人好奇地探頭過來看這一出好戲了，洛傾歌有火奈何是爹爹先對不起他們的，生生忍了回去。

　　「你別忘了，這府中還有你的五位夫君。」顧青霄出言提醒道。

　　「我已寫過休書，是幾位全然拒絕，這可不是我強迫你們待在洛家的。」

　　顧青霄臉色更加鐵青，「洛小姐當真覺得那一紙休書就能彌補你爹對我做下的種種？」男人的身影逐漸逼近洛傾歌，「我們的帳可不能這麼輕易就算完。」

　　洛傾歌抬頭盯著那男人的眼睛，沒有絲毫畏懼。

　　「既然如此，那顧夫君該隨我回府了。」她轉身向前走去，既然如此，她便不再留任何情面。

　　顧青霄眸光微閃，冷冽開口：「我知道你在做什麼。」

　　「是嗎？」洛傾歌轉身，「我在做什麼呢？」

　　顧青霄向前走了幾步，才不疾不徐地開口道：「如果我沒看錯，站在那沈家牆外的人是你吧？」

　　洛傾歌這才意識到，那道一閃而過的白影，就是顧青霄。

　　她頓時心裡有些緊張，顧青霄對自己恨之入骨，可不要在這個時候壞了自己的好事。

　　她猛地站定，冷冽地看向顧青霄，問他：「那你想怎樣？」

　　顧青霄慢慢靠近道：「我可以不說出去，不過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洛傾歌逼問道。

　　「既然洛小姐恢復了智力，」顧青霄捏起面前女人的下巴，緩緩說道：「那就要無條件聽從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