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報答

面對林皎皎的聲音，冰冷中透著一股不用質疑的味道，接過藥碗的丫鬟望向章員外，而章員外則是一臉猶疑的望向老大夫，畢竟林皎皎穩定了他母親的病情，對她的話還是有兩三分相信的。

「劉大夫，您看著……」

對於章員外的詢問，劉大夫一臉不悅，漲紅了臉，大聲的斥責林皎皎，「無知小兒，不要仗著剛才碰運氣穩定了老夫人的病情就能信口胡謅，這可是治療老夫人最佳的藥方，你居然要讓人倒掉，你到底按得是什麼心？」

顫顫巍巍的站起身，手已經快要戳到林皎皎的臉上，吐沫橫飛，聲音大到震得林皎皎的耳膜發麻。

「哼，你這藥治療青壯年的確是一劑良藥，藥效猛烈，可以除根，可是我之前已經提醒過你了，老夫人已經年邁了，身體虛弱，根本受不了這麼猛的藥，若是真的喝下去，也許真的能夠暫時的醒過來，可是已經損害了五臟六腑，到時候就算是再好的大夫，恐怕也沒辦法讓老夫人活過年底。」

林皎皎的臉色一沉再沉，簡直比煤塊還要黑，眼神死死的盯住劉大夫，若是眼神能夠噴火，估計他早就被燒死好幾回了。

庸醫誤認，簡直比殺人犯還可惡。

「你，你是什麼東西，這是祖傳下來的方子，你憑什麼說它會損害五臟六腑！」

說罷之後轉頭望向章員外，不滿道：「章員外，您若是信不過老夫，大可以不必請老夫前來，為何要讓一個黃毛丫頭來羞辱我！」

拂袖轉身就要朝著外室走出去，忙被紫衣女子攔住。

「劉大夫，您是神醫，就不要和一個沒見過世面的丫頭計較。」

章員外也點頭附和著，「就是就是，您就不要和她計較了。將她給我轟出去！」

兩個丫鬟架起林皎皎的胳膊，她就被直接拖了出去，出了大門被扔在地上，林來順忙沖過來將她從地上攙了起來。

「沒事吧！」

林皎皎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深深的歎了口氣，臉上的表情照比進去的時候黯淡了許多，這是一個醫者對被庸醫耽誤病情的病人所產生的同情，和自己無能為力的無奈。

秦鐵匠站在一旁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安靜的跟著林家兄妹。

三個人還沒有走出去兩步，就被章府的小廝攔了下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額頭幾下就已經磕出血來了。

「您快回去救救我們老夫人吧！」

林皎皎將他攙扶起來，臉上充斥著擔憂，「怎麼回事？」

按照剛才的藥量，依照老夫人的身體，應該是立刻就承受不住了。

「藥，藥剛剛喂下去，老夫人就再一次的口吐白沫，整個人抽搐的更加厲害，緊接著就開始往外吐血了。」

一邊走，林皎皎就一邊將大概的情況瞭解清楚了。

「去，倒些水，在準備一個木桶！」

進門之後，林皎皎先給老夫人喂了些水進去，隨後嘗試著用中指扣入嘴內，直接插入咽喉，不斷的刺激咽喉壁和舌根，以此來完成催吐。

反復幾次之後，老夫人已經吐不出什麼東西，才停了下來。

「按照我之前的方子抓藥煎煮。」

冷眼掃過角落瑟瑟發抖的劉大夫，他像是被嚇壞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林皎皎根本就沒空搭理他，也並不想出言安慰，畢竟若不是他不聽勸阻，章老夫人根本用不著受這次痛苦。

「我母親她老人家，沒事吧！」

此刻的章員外臉上充斥著愧疚和抱歉，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詢問。

「暫時沒有大礙，可是老夫人的身體本來就虛弱，再加上這次，估計就算是日後醒了，身體也沒有以前健康，之後務必要好好休養。」

隨後林皎皎又叮囑了一些應該注意的事項，直到丫鬟端著湯藥進來，喂老夫人喝下去，那張蒼白沒有絲毫血色的臉，才終於有些紅潤起來。

章員外看了之後謝了又謝，若不是林皎皎攔著，恐怕都要跪下磕頭。

「其實老夫人犯病的原因也和我家小姑姑有關，我這就算是彌補，章員外若是真的想要謝我，就將我娘她們三個人放回家。」

林皎皎開了口，章員外自然滿口答應。

「這是自然的，自然應該放回去，只不過你救治好了我母親，兩件事情一碼歸一碼，這份恩情也是一定要報答的。」

林皎皎看著懷中的十個沉甸甸的銀子，有些發愣，作為一個現代人，她實在對懷裡的東西沒有什麼概念。

「皎皎！」

聽到遠處有人喊自己，林皎皎立刻將銀子藏進懷裡。

原主的小姑姑可不是什麼良善的人，若是被她看到，恐怕一個也留不住。

一個剛剛到她胸口的小姑娘撲進她懷中，緊緊的環住她的腰，聲音還帶著恐懼和驚慌，「二姐，我怕！」

林皎皎低頭看著她，用手安撫的拍了拍她的頭，這應該就是她的小妹子，家裡最維護她的人。

「不怕，二姐帶你回家！」

林翠兒撥弄開了林張氏的手，邁步來到林皎皎的身前，叉腰端著一副長輩的模樣，頤指氣使的樣子全然忘了是誰救了她們。

「老二，我聽說是你治好了章員外的娘，這麼大的恩情，他們就沒有什麼表示嗎？」

面對林翠兒的詢問，林皎皎只是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正是這一動作，讓林翠兒覺得自己的長輩面子受到損失，不管不顧的在大街上撒起潑來。

「你看看你生的這個小蹄子，長輩問話，她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沒有人教過她尊重長輩嗎？沒有教養的東西！」

周圍有不少過路人被林翠兒的聲音吸引，或停下腳步或圍了過來，林張氏嫌丟人，只想要林皎皎服軟道歉，卻不想如今的林皎皎可不是當初那個窩囊廢。

「小姑姑，這次要不是你惹事，娘和小妹根本就不會被扣起來。」

林來順也附和著點了點頭，而林娟娟更是直白，「就是，要不是二姐，我們三個指不定就被人家送到官府裡面去了，到時候看你還有沒有想在這麼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