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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所以這樣的肯定不是她自己刺的。
根據她學過的法醫學來看,這刀劍傷是從外向內所刺,如果是她本人所刺,那必須借住一股很大的外力。
比如,她要抵著某個能夠支力的地方,再來對她自己下手。
但這樣的傷,一旦形成,無法再移動,這間屋子明顯就是第一現場,這屋子裡除了她躺著的榻外,並沒有別的外力可借。
榻上還有血的痕跡,新鮮而且沒有凝固,還帶著血腥味。
她蹙了下眉頭,這原主身上的傷讓她失去了嗅覺,到現在這個時候才在慢慢恢復。
她的身上的舊傷很嚴重毫無力氣,無法借助外力來刺傷自己,尋死也不會造成這樣的傷勢。
林一朵的眸子裡映出來的布嬤嬤整張臉都擠在了一塊,委屈爬滿了她的臉,她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
用被冤枉的語氣不平的道,「朵姑娘,奴婢雖是大夫人身邊的管事嬤嬤,但也是奴婢,您雖是二夫人所出的庶小姐,但也是主子。」
她壯了膽子,咽了口口水繼續說,「這華夏可是十分重視制度的國度,老爺好歹也是禮部尚書,林家是極為看重禮儀的,這樣的罪名奴婢可擔不起。奴婢也好歹是大夫人身邊的。」
雖說這會兒,這禮部尚書成了階下囚,但她的原生主家可好歹也是名門世家,累世豪官。
她嘴裡說著話,那心裡明顯是不服氣的,語氣中還帶著對林一朵的一絲後怕。
她這樣說著,大夫人身邊的奴婢既然也是奴婢,但就因為是大夫人身邊的人,別人的奴婢們都會高看她一眼,她自然也覺得是不一樣的。
布嬤嬤一再在話中重點帶著大夫人三個字,是在突現她的身份,雖是奴婢,也不是一般的奴婢。
這大夫人雖一向軟弱,但卻是以賢慧著稱。
她是她帶過來的家生奴僕,大夫人也是很看重她的。
這樣的汙名,她擔著,會連累了這大夫人名聲,她自然是要據理力爭。
華夏國的法制,她是奴婢,奴婢如果叛主,可是死罪。
無論奴婢叛主的原因是不是主子的錯,都會算到奴婢的頭上來。就因為她是奴婢,僅此而已。
她可不能讓人誤會了,還是這三小姐給誤會,要不是她落了水,以她以前的剛烈脾氣,自然是不分是非,直接把她拉到罪奴所給處死才了事。
布嬤嬤有些驚詫,這三小姐自從落水後居然開了口說話,這都啞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嗓子居然也能夠恢復,她走近三小姐幾步,從她的長相,模樣,以及她手腕處的那塊玫瑰花的胎記,她確認是她。
林一朵研究了她身上的傷,除了這腰腹處的這塊傷口,其他的地方都只是些皮外傷,並不用怎麼處理。
下一秒,她撕了她身上的一塊衣料,隨意的包紮了下,見著不流血也就罷了,這兒的環境簡陋,沒有什麼辦法來消毒什麼的,只能等著到外面找個大夫好好的給看看。
布嬤嬤見在三小姐並沒有力氣來對付她,也沒有跟她辯解,反應。
她又鼓著勇氣據理力爭,「朵姑娘,奴婢們雖然恨你,決不會殺你。我們也是剛剛才到,我們到的時候,這兒是有個人影出去,遠遠的看著像一個人,但奴婢年紀大了,難免老眼昏花。」
此時她有些遲疑,那人披著鬥逢,看身形是個女人。
在沒有百分百肯定來人的身份的時候,她不敢隨便亂說,那女子在她的心裡如白蓮花般純潔,除了她自認是認錯外,她自己都無法說服她自己,怎麼可能是她呢。
「你,你如果不信,可以出去看看,這外面的雪地上的腳印還在呢,明顯不是我和小蝶的。」
林一朵眸底一沉,想著這還真不是一個一般的奴婢,這她才問了一句,她倒回應了她一大堆。
她用一隻稍能動的手作了讓她停嘴的動作,見她領會了她的意思,道,「走吧,勞駕你扶著我一下。」
這布嬤嬤為了洗脫嫌疑倒是不計前嫌的扶著她直立而走。
這小身板瘦瘦的,像根晾衣杆似的掛在這胖嬤嬤的身上,林一朵想著,這大夫人待這嬤嬤一定很好,不然,她也不會口口聲聲掛在嘴邊,還能讓一個奴婢吃成這樣的胖。
她卻是個不易胖的體質,怎麼吃都不胖。
她的傷口扯得生疼,尖銳的疼,疼的把五臟六腑都連累到了,她斂了眼底的痛色。
外面雪地裡的腳印很多,都顯得有些慌亂,她閉目想著這小蝶當時腳上穿著一雙布鞋,這布嬤嬤也是,根據她們的體重與這腳印的深度與厚度還有碼數,除了其中兩對鞋印相符外,另外還有兩個腳印不符,也不像是刻意營造出來的。
看來,這布嬤嬤倒是沒有撒謊,確實還有另外一個人。看那腳印的長度與細小,可以確定是個輕量極的人,一般是女人。
林一朵下意識的回頭,看了這一臉浩然正氣的布嬤嬤一眼,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抱歉道,「是我冤枉你了。麻煩你扶我進去。」
這外面冷的像冰箱,再不進去,這大冬天的就要凍死在這,就不好了。
那布嬤嬤的臉上顯現出來驚訝的神情,雖只有一抹,一閃而過,但卻沒能逃過這林一朵的眼睛。
那布嬤嬤錯愕的想著,這三小姐是不能吃錯了什麼藥,這性情卻變得如此厲害。
想必是了遭了難後,認清了事實。
這現在也只有她能幫得著她,但按以前的她的脾氣,她是死也不會想讓她一個奴婢來幫她。
那怕是下一秒沒有她的幫助就會死,也覺不會低下她高貴的腦袋向她一個奴婢求救。
主僕倆又回到了屋子裡,林一朵又躺回了那張破榻上。
屋內的火堆上燃燒的很旺,讓這屋子裡都是暖暖的,布嬤嬤還時不時的往這火堆上加柴。
昏昏沉沉間,疲累的林一朵又眯著眼睛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辰,她的耳邊傳來陣陣呼喚聲,「朵姑娘,你醒醒呀。」那聲音裡帶著急促與焦急。
林一朵警覺的從夢中驚醒,悠悠的睜開眼來,耳邊還有外面狼發出的嗷嗚聲。
這屋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群人,她定睛一看,這群人都穿著黑衣,除了被刀架著的布嬤嬤外,是六個人。
這六個人擠在這小小的破屋子,顯得沒有多餘的空氣可以呼吸。
看得出來,那正坐在地上拔弄著一堆樹枝的布嬤嬤,嚇得手裡拔弄的樹枝也都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