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朵極為努力的睜開她的眼皮,全身酸累泛力,當睜開眼的那一天,她更加的不清醒了,這兒,明顯是一間破屋子,透風,無窗。
那牆磚之間的縫隙不大,但卻足夠把她凍醒,那土黃色的泥土壘起來的屋子,還散發著重重的黴味。
幽幽的雨絲飄落到她的臉上來,她的臉蛋雖美,但因長期的營養不良而造成了皮包骨頭,只是透著那慘白的顏色與那白皮下面的那根根青紫紅筋。
她不時的冒著冷汗,怎麼回事,她明明是在某網紅打卡點,追擊一名拐賣小男嬰的頭目的,怎麼,怎麼到了這兒來,那網紅點,她可是事先派人調查過的,那兒的百度地圖,地形圖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上面可沒有這樣的一座黃土屋子。
林一朵,被眼前的情象所震撼,她努力在她的腦海裡搜索,明明但是就是無法再得到任何的回應,只是頭痛的厲害,如針不停的紮著一樣,不得不讓她中斷她的回想。
下一秒,一頭搖搖欲墜的破門被人從外向內推開,推開的刹那落下很多塵灰,直落到那來人的身上。
等她一離開那門口,那破門又乖乖的自行慣行的合上,這樣自然的合上卻讓來人嚇的哆嗦了一下。
下一秒來人聞到了屋子裡的味道,被那來人嫌棄的捂著鼻子用同樣嫌棄的語氣罵罵例例道,「真是報應,一個好端端的官家小姐,落到這個田地,雖說是個庶女,卻也是千嬌百寵給養大的,這一下子,給餓了半個月,還被安置到這樣破敗的屋子裡來。」
報應,林一朵想轉頭看清楚聲音的來源,可是脖子酸痛,是落了枕,無法轉頭,憑聲音她聽著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女人的聲音。
那女人的聲音裡帶著為顫音並喘著,顯然是走了很多的路,外加因為她的胖而導致的喘,氣息很不平。聽著她那步子,是個二百出頭的重量級。
她的耳朵邊飄進來聲音,讓她聽出來人試探中帶著些許害怕的求證,外加小心翼翼,「朵姑娘,朵姑娘?你聽到了就回應一聲,奴婢只是奉命行事,你見怪勿怪。」
來人是個嬤嬤,她見喊了幾聲,未有回應,下意識才想起來她真是糊塗了,她是個啞巴,怎麼可能聽到她的聲音。
不由的大大抽了她自己的嘴巴子,自言自語道,「她已經瘋了還成了啞巴,你這樣喊,她不死也不會回你呀。」
這破屋裡雖有些許光亮,但對於剛從外面進來的人,那眼睛裡的顏色落差還沒有適應過來,這裡面還是黑的厲害,只有那微微光亮裡射進來的光線下的灰塵在那兒自在的舞著,些許帶著一些微小的雞毛。
什麼,啞巴,瘋了。不會是在說她吧,她明明是個正常人,如果不是說她,這破屋子除了她,她並沒有感應到第三人的存在。
她不由的使盡了所有的力氣,才發現她說話時十分的費勁還氣息微弱,說出來的話再回到她的耳朵裡聽著是那樣的軟綿綿無力還帶著因久餓而導致的拖延慢。
她是個雷厲風行的女警,可受不了這樣的狀態,不由的輕輕的蹙了眉頭。
正好被那嬤嬤看在眼裡,只好身不由已的聽著她在那兒哭天抹淚的模樣,「朵姑娘,您醒了,醒了就好。這老爺夫人等不了你醒了,他們被聖旨催著上路了。」
說話間帶著抽泣,像是把她當成了一根救命稻草,不由的訴說著遭遇。
林一朵聽著有些莫名其妙,這兒是那兒,她是誰,這面前的女人又是誰,和她是什麼關係,她這是在做夢,還是執行任務時犧牲了,還是穿越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她的心頭,慢慢的漫到了她的腦子裡,又蔓延到了全身,一下子把她自己給嚇到,下一秒,又安慰她自己,不會,不會,這些都是假的,怎麼可能,她一向都不信這些東西,怎麼可能。
但她此時用盡所有力氣轉頭看到的一切又不像是假的模樣,不由的頭腦一片空白,惱的一身冷汗,只對她自己說著,冷靜理智如我,冷靜機智如我。
接下來,那嬤嬤在那兒喋喋不休的說著話,林一朵聽進去的聲音只是嗡嗡嗡。她真想有個人來救她於此時的危難,這囉嗦起來的女人可怕,這中年女人更可怕,還是個不認識的中年女人,億萬萬的可怕。
直到那破門再次被打開時的聲音中斷了這布嬤嬤的話,把她解救出來。這門禁不住來人的用力推,一下子從門框子上脫落了下來。把那來人的背壓個正著,把她壓趴到地上,她禁不住的大喊,「哎喲喂。」
林一朵警覺的扯著嗓子喊,「誰?」
她此時的意志有在慢慢的恢復,她可是從警校以第一名成績畢業的的佼佼者。
她在警校裡有著無數的榮譽,射擊,犯罪心理,偵察,痕跡學等等上成績都沒有第二名的。她有這樣的成績不是她是天才,而是她有動力又足夠努力。
那努力的源頭,就是警校第一校草江楠,他是個優秀全才。
她十歲那年,家裡遇到了入室搶劫,是他破門而入,冷靜機智救她於水火。
那時他還是個從警校剛畢業的毛頭小夥子,那是他的第一次出警。
那時的他舉著一把玩具槍與罪犯打心理戰,把她救下來的那刻的神情執著剛毅,在她的腦子裡輪廓清晰。
從那刻起,她立志,等她長大了,她要嫁給他,嫁給她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