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黃四娘的大手筆

這天一早，蘇雪早早將布匹衣物打包。不僅有三天來牛大嬸織成的二十匹布，還有蘇雪精心縫製的，彈性貼身內衣。如此多的東西，自然不是蘇雪一人可以帶走的。

正在發愁間，猛然聽見有人叫門。開門一看，居然是祥瑞布莊的王老闆。

「哎呦！蘇姑娘在家呢？」王老闆笑容可掬，「在下來的冒昧，不知可有打攪？」

「呵呵！王老闆來的好巧！」蘇雪淡然一笑，對王平的用意不言自明，「小女子正欲前往鎮上，不想王老闆竟然親自趕來了！」

「豈敢勞煩姑娘玉趾？！」王平受寵若驚般，「不知姑娘找在下，可是有用得著王某的地方？」

「王老闆，小女子感謝您上次援手。」蘇雪聘婷施禮，「所以特將家中所有布料存貨，都送與王老闆，還望王老闆不要推辭！」說著，蘇雪閃身一指，二十匹白布整齊的碼在院內。

「使不得使不得！這等好東西，我王某人豈敢輕受？」王平瞟了一眼，面露喜色，「姑娘既然願意出手，那我王某人一定要付錢！來人，點一百兩銀子給蘇姑娘！」話音剛落，自有夥計拿來錦盒一個，當中整齊碼放紋銀一百兩。

「好，王老闆既然如此說，那我不收錢也是矯情。」蘇雪一看，這王平是早有準備，一大早在此等候，是生怕自己反悔。心地明白，卻又不點破，而是微笑著說，「只是這一百兩有些多了，小女子願收五十兩，另有幾件事情麻煩王老闆！」

「好說好說！姑娘又吩咐，但說無妨！」王平眉開眼笑，當即大手一揮，豪爽的說道。

「小女子想要採購些棉線、生絲，作為織布之用。只不過路途遙遠，運輸不便，還望王掌櫃多多幫忙！」蘇雪也不客氣，「另外，小女子欲前往武陽鎮，拜會幾個成衣鋪的老闆，還希望王老闆給予引薦。」

「蘇姑娘還有成衣生意？」王平瞪大了雙眼，隨即懊惱地說，「可惜我王某沒有成衣生意，不然定能在姑娘的幫助下，大賺一筆！至於引薦之事，蘇姑娘大可放心，這可是送錢的好事情，憑姑娘的本事，他們必然倒履相迎！」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王老闆了！」蘇雪巧笑嫣然。

兩人相談甚歡，很快便將之後一單生意談下。王平執意要將一百兩盡數留下，聲稱是下筆生意的定金。另外，王平聽聞蘇雪想要到鎮子上，當即邀請她與自己同行。蘇雪自然是求之不得，於是將內衣包裹帶在身上，搭上了王老闆的渡船。

「王老闆，不知武陽鎮成衣店，都有哪幾位老闆執牛耳？」渡船之上，蘇雪決定從王平這裡，簡單瞭解一下情況。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多瞭解一些市場訊息，總是好的。

「嗯……據在下瞭解，武陽鎮稱得上大家的店鋪，也就那麼兩三家，而且他們各有市場，經營種類並不相同。不知姑娘所售是何種衣物？」王平沉吟片刻，輕聲問道。

「小女子有些女性衣物設計，希望能和成衣店合作。」蘇雪並未言明，只是含糊的將內衣帶過去了。

「哦，既是女性衣物，那自然數‘明上軒’了！」王平脫口而出。

通過王平的講述，這明上軒可不一般。與別家不同，他的老闆是一位女中豪傑，名叫黃四娘，早年間守寡無子，靠縫補衣服度日。日積月累，居然漸漸地發展起了自己的成衣鋪子，又過了些年，鋪子越做越大，已經隱隱有壟斷婦女市場的意思。

蘇雪一聽，心中大錘落地，這次的目標就是這明上軒了！一來，這個老闆以女子之身，闖出如今的名頭，那眼界能力自然不差；二來，她常年從事女裝，必然有大把忠誠客戶，若是能在那裡將內衣推廣，要不了一年，自己設計的內衣，就要引領時尚，紅遍大江南北。

時間轉瞬即逝，武陽鎮已在眼前。蘇雪辭別王平，帶著內衣樣品，興沖沖的趕到了明上軒。

站在店鋪之外打量一眼，果然有些門道。和一般成衣店不同，明上軒門面更加清新雅致，門窗之上，皆有輕紗帷幔，很好的保護客人隱私，不愧是專注女裝的龍頭。

進得門來，花香撲鼻，立即有二八年紀的小丫頭，前來接待。挑選衣物時，自有少女為你詳細介紹；定做衣物時，也有專人為你量體裁衣；休息時，還有人遞上茶水點心。

所有夥計、掌櫃、裁縫，都為女性。而且服務周到，進退有度，趕得上前世，那些名牌奢侈品旗艦店的服務水準。

蘇雪簡單看了看，衣服款式及做工都是一等一的，這更加堅定了她，合作的信心。因此蘇雪開門見山，托夥計給黃老闆，送去了一張內衣設計草圖。蘇雪在這這張圖上，還簡單的畫了一個素描的模特，穿戴部位一目了然。

接下來，蘇雪品茶等待。沒過多久，出來一位美貌佳人，自稱是店鋪大掌櫃，代表黃老闆請蘇雪屋內詳談。蘇雪微微一笑，起身跟隨，就來到了後院。

在後院帳房中，蘇雪見到了傳說中的黃四娘。抬眼觀瞧，雖說這黃四娘年近四十，眉眼間已有歲月痕跡，但是她英氣勃發，雙眼炯炯有神，蘇雪微微一愣，好像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我是黃四娘，不知這位妹妹如何稱呼？妹妹所做衣物，真乃天馬行空，不知可有實物，讓姐姐我開開眼界？」黃四娘快人快語，口氣爽朗而不做作，讓人新生好感。

「黃姐姐請了，我叫蘇雪，姐姐叫我小雪便是。」蘇雪行了個萬福，「既然姐姐感興趣，我這裡有些粗俗樣品，還請姐姐多多指教！」說著，蘇雪打開隨身布包，一件一件展示出來。

黃四娘從未見過如此大膽設計，一時間眼花繚亂，縱使年長，一時間也有些面紅耳赤。不過她從內心是認可的，明銳的商業嗅覺，讓她聞到了金錢的味道。

「妹妹手工精美，姐姐拜服。」黃四娘乃是此道行家，上眼便知功夫深淺，「只是如此觀瞧，實在不夠直觀，不知此衣物效果究竟如何？」

「呵呵，姐姐既然想要看效果，那就先恕小妹無禮了。」說著，蘇雪寬衣解帶，竟將衣物盡數褪去，穿著她設計出來的內衣。

雖說內宅之中，又無男人在場，蘇雪依然不可遏制的羞紅了臉，甚至連身上都蒙上了一層粉紅。不過如此一來，到更顯得嬌豔欲滴。窈窕的身材，配上大膽的設計，簡單的內衣將女性柔美，刻畫的淋漓盡致，讓黃四娘都不禁心神搖曳。

「妹妹真是仙女臨凡，姐姐身為女人，都有些情不自禁呢！」黃四娘雙眼放光，忍不住誇讚道，「我看妹妹也是直爽性格，那我就直言了，這內衣中有妹妹的獨家秘法，我仿製不來。因此我希望妹妹將代理權，交給我明上軒。」

黃四娘一開口，此事就算是板上釘釘了。二人相談甚歡，很快便敲定了第一筆訂單：明上軒先期支付一百兩紋銀，訂購各式內衣一百套，一月交貨，定價、交易皆有明上軒自己運作，售罄之後，還有盈利分紅。

如此優厚的條件，由不得蘇雪不答應。歡天喜地的簽了合約，蘇雪再次收穫了一百兩的鉅款。

蘇雪此時歸心似箭，想要回家和家人分享這個好消息。可是這渡船有點，蘇雪只好在鎮子上多逛了一會兒，採買了許多應用之物。未時一過，蘇雪便乘渡船回家。

剛到家門口，卻見門口圍滿了街坊四鄰。蘇雪心裡一沉，趕緊擠上前去，卻見家中院子已經破落不堪，屋內還隱隱傳來哭喊打砸的聲音。蘇雪只覺得怒火中燒，氣沖雲頂。因為正在那院中叫駡的，正是那張家大小姐——張慧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