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旁觀者

第二日一早，天還沒亮，劉氏就起來做早飯，淩峰則按照曉兒的方法炒著板栗，已經都炒好了一鍋。

吃過早飯，淩峰帶著三個小的，趕著牛車往縣裡走，因為縣裡離得遠，所以要早早出發。

曉兒以為他們已經夠早的了，沒想到他們出村子裡前面已經看見有不少的人了，有老人有小孩。

幾人來到縣裡街道兩旁擺滿了買東西的攤子。還是曉兒眼尖，看見有個人賣完東西準備收攤了，曉兒快速的跑去占位子，近一點的老伯沒搶到。

「還是小姑娘跑的快啊，看來我是真的老了，我離這攤子比你近，卻還是沒你快啊。」和曉兒一起搶位子的老伯訕訕笑道。

「老伯，我看對面那個賣雞蛋的老婆婆快賣完了，您快去那等著吧，一會該沒位置了。」曉兒對老伯說道。

淩峰把牛車趕了過來，把昨天在上山打到的東西拿下來放在地上。

「昊兒，你和弟弟妹妹就在這裡賣吧，照顧好弟弟妹妹，爹把牛車趕到胡老闆哪裡放著，我看看有沒有招零工的，爹去做零工，晚點過來接你們。」

「好的，爹，知道了，你去吧，我會照顧好弟弟妹妹的，放心吧。」

曉兒趁著兄弟二人不注意，手在背簍裡假裝拿東西，把空間的獼猴桃啊，柳丁啊，梨啊，蘋果啊的等水果偷偷拿了出來，和昨天在山上采的放在一起賣。

曉兒將裝板栗的袋子打開，露出裡面的糖炒栗子來，板栗的香氣很快就飄了出去，聞到香氣就有人過來問：「這是什麼東西，這麼香？」

這板栗是曉兒一家一早起來就炒好的，所以還熱乎著。

剛開始有人嫌貴，但是有曉兒的買兩斤送半斤的行銷策略，很快就有人來買了。俗話說萬事開頭難，只要有第一個人來買，就有第二個人，第三個……世人多愛貪小便宜，覺得送的東西就是自己占了便宜，所以很多人都是兩斤兩斤買。很快他們的栗子就賣掉一半了，只剩下二十多斤左右。

不遠處一個身著藏青色上等綢緞長衫的中年男人，滿臉風塵僕僕，正在街上尋找新鮮的東西。他剛從最南邊的地方跑了一趟貨回來，出發前答應了家中幾個小孩回來時給他們帶好吃的，誰知道帶的果子都爛了，唯有在回家前，看看集上有沒有新鮮的東西賣。

他見曉兒的攤位前擠了很多人，每個人都買了兩包東西離開，也走了過去。將曉兒他們賣剩下板栗全買了。

他們采的水果，一共賣了十五兩銀子。這下把淩羽兩兄弟給樂壞了，他們這下有錢了。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以後他們會更有錢。有錢的讓他們想起來就覺得現在的這點錢真的其實不算什麼，就一點零頭都算不上。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曉兒他們賣完東西了，正準備收拾攤子的，曉兒看見了自己的二伯娘莊氏，鬼鬼祟祟的往一條小巷子裡走去。曉兒這才將她之前偷聽到莊氏和淩權說的話和自己如何出事受傷的事大概告訴了兩兄弟。

「簡直欺人太甚，當我們曉兒是什麼了，回去我要告訴爹娘。」淩昊怒道。

羽兒聽到曉兒這麼說，眼睛都紅了，「決不能讓他們把姐姐賣了。」

曉兒忙安撫兩人：「你們先別急，我剛看到二伯娘了，她往那個巷子去了，我們這樣……」曉兒用只有彼此三人能聽到的聲音告訴了他們自己的計畫。

「可是不告訴爹娘，現在就我們三個可以嗎？」淩昊猶豫道。

「放心吧，沒事的，這次得給他們一個教訓，不然以後誰都會欺負到我們頭上了。」曉兒深知淩峰夫婦二人都心太軟，告訴他們也只能是預防，絕不會主動出擊。

「好，給他們一個教訓。」羽兒攥著小拳頭憤憤道，曉兒被他的小模樣給逗樂了。

商量好計畫後他們三人快速來到莊氏進去的那個巷子，剛找到莊氏，那個中年男人就到了兩人說了一會兒話，男的便給了十錠銀子給莊氏，然後兩人便分開了。

淩昊跟上了中年男人：「大叔，請留步。」

中年男人回過頭：「小兄弟是在叫我？」中年男人看著淩昊，這小孩身上的衣裳雖破舊，但洗得乾乾淨淨，肯定不是乞丐，喊住自己是為了什麼：「有事嗎？」

「大叔是王府的人嗎？剛剛我看見你和我家二伯娘在一起。」

原來是剛才那位大嫂的家人，胡帶財點了點頭：「是的，還有什麼事？」

「大叔，我二伯母是不是說，我家已經答應將沈曉兒賣給你家做丫鬟了？」

王管家皺起了眉頭：「是啊，定金我都給了，不是想反悔吧？」

「大叔，你被我二伯娘騙了，我家爹娘根本沒答應將曉兒賣去做丫鬟，我爹娘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呢，即使知道了也不會答應賣我妹妹的。」

聽了這話，王管家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那個莊氏，說什麼對方的爹娘已經答應了，也將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絕不會有麻煩，原來都是糊弄自己的。自己是王府的管家，這次買丫鬟他可是從中昧下了不少銀兩的，都是找偏遠地方窮苦人家的姑娘來買，條件都是交代得清清楚楚的，就是怕以後有人鬧事，那他中飽私囊的事便很容易被發現，想到這他就更生氣了。

這單買賣不能做，但也得對方陪點銀子：「我可以不再繼續這單買賣，但你們得陪我點銀子。」

「大叔，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得到一個更好的丫鬟。即使得不到，也能得到更多的銀子賠償。」

「你們不是一家的嗎？會陪我更多銀子，都當我是傻子？」王管家更加生氣了。

「我們是一家的，但一家人會瞞著自己的兄弟，賣自己的侄女嗎？既然他們不當我們是一家人，我們也不能任人欺負。」

聽了這話王管家怒氣緩解了不少，將信將疑地看著淩昊：「你有什麼辦法？」一個十歲不到的小孩能想到什麼辦法救自己的妹妹，他都想聽聽。

淩昊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人看見他們，然後小聲地將曉兒教他說的一番話，一字不落地說給了胡帶財聽。

王管家聽了點了點頭：「好，你這小子年紀小小倒是有計謀的，就按你說的辦！」莊氏敢欺騙他，就讓她多出點銀子來補償自己好了，如果她不肯，也有一個丫鬟。

淩昊和王管家分開後，和曉兒羽兒匯合，三人往街上走去。

待兩人走後，原來的巷子裡，有兩人從屋頂裡跳了下來。

身穿青色長袍，身材高大的少年對身邊身著白色長袍同樣高大，更英俊挺拔，貴氣逼人的少年說：「那小子挺聰明的，可造之才啊。」

「哦。」白衣男子漫不經心的應了聲，也不知道認不認同。

這邊，淩昊三人回到之前賣東西的地方，剛好淩峰也回來了，現在沒有短工可做，幾人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