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傷別離初上天雷山

第二天，正在梳洗的莫小悠，聽到小二在門外說：「莫姑娘，有位福小姐找你。」

莫小悠想，難道是福多多，心中歡喜，跑到院中，果然看到正在大堂的福多多。

一件純白鑲著淺綠色滾邊的束胸錦衣穿在了她的身上，再套上一件紫色紗衣，那裙擺下用彩色絲線繡著一隻只蝴蝶正在翩翩起舞。

一顆圓潤東珠墜子掛頸，一對晶瑩的珠串墜耳，梳著如月髮型。靜靜的坐著，一副大家閨秀的端莊模樣在她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看到莫小悠，她甜甜一笑，「小悠，我來看看你。」

莫小悠牽著福多多的手，不好意思的說：「昨天晚上人很多，一直沒得空和你多說話，姐姐近來可好？」

福多多微微一笑，「還好，已經告知天元城的父母了，讓他們不要擔心。說說你吧，怎麼才幾天竟然成了瑞王爺的妃子？」

莫小悠有些糾結，她想著要不要告訴福多多真相，又怕會毀了她和楚陵寒之間的約定。

正在她不知該怎麼回答福多多的時候，楚陵寒從樓上走了下來，她忙打丐招呼，「嗨，你起來了？」

楚陵寒有些意外福多多竟然在此，他微微笑著，將莫小悠攬在懷中，「起來就不見你了，是不是到後院洗溫泉了？」

莫小悠害羞著，也有些開心。但是心知肚明，楚陵寒這樣做只是為了讓福多多相信他們的關係罷了。

嗅著楚陵寒懷中的淡淡的蘭香，清新淡雅，長髮束起，上好錦緞的紫衣襯顯著他傲人的身姿，全身散發著吸引莫小悠到極點的俊美氣質！

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體五官散發著誘人的氣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著，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則正在淡淡的微笑著。

見莫小悠又這般癡癡的看著自己，他只是輕輕的點了下她光潔的額頭，「傻丫頭，這麼快就想我了！」

福多多看到如此甜蜜的兩人，也不好再打擾，「小悠，我先回去了，不叨擾你們了。」

莫小悠也沉浸在楚陵寒特意營造的氛圍中，沒有挽留福多多，「好吧，等十五過後，我就回去了，那時再去拜訪你！」

福多多點點頭。昨晚姨母是有意將她介紹給瑞王爺，見到瑞王爺時，她也有點點的心動，可……罷了，既然是小悠喜歡的，她也是無緣，只要她們中有一人是開心的，也就夠了。

楚陵寒看到福多多離開後，才慢慢鬆開攬住莫小悠的手，「十五？你有什麼事？」

莫小悠嘻嘻憨笑了下，「我要代表丐幫參加武林大會！不是要當盟主，我也沒那塊料，我就是遵從老爹遺願而已？」

楚陵寒早就覺得莫小悠有點不太尋常，雖說年紀很小，可是像有股莫名的力量在她的體內。

他按住那只小手，探了探她的脈像，有些不相信，這小小年紀的丫頭，竟然身體中隱藏著一股無盡的能量，那股能量聚集成一種氣息，在她年幼的體內來回流通。

好像每天都會讓她變得強大一些，又好像她已經很強大，只是自己沒有發覺而已！

難道丐幫的傳說是真的，每一代長老逝世後，會把畢生功力傳給下一任幫主！這樣的莫小悠，似乎真的會是武林大會的一個亮點！

莫小悠用那稚嫩的臉，天真的眼神看著楚陵寒，「我怎麼了，生病了嗎？」

楚陵寒望著莫小悠，這樣的一個單純女子，他真的不忍心利用她，將她對人世單純的想法毀滅。

「你沒事，很健康，今天起我就要離開了，你可以在這裡住到十五那天。」

莫小悠突然聽到楚陵寒要離開的消息，心裡很難過，卻不好意思去強留，只能點點頭，掩飾住自己的留戀。

「哦。」

楚陵寒拿出兩錠大大的金子放在她手裡，「回到天元城，遇到什麼困難就去瑞王府找我。」

莫小悠不願意再收下金子，她擺擺手推脫，「昨晚的一百兩就夠了。」

從開始他就看出這丫頭不是貪財，可能正如她自己所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他捏了捏那個秀挺的小鼻子，「還沒結束呢，如果別人問起，你依然要回答是我的妃子，等你將來遇到意中人時，就結束了我們的約定。」

莫小悠想，只不過是承認是他的妃子而已，說一句‘我是楚陵寒的妃子’又不會少塊肉，還有錢花。

她雖然不舍，也想保住女子的矜持，她低著頭，將自己的衣袖揉捏在手中。

楚陵寒站起來，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這小丫頭的表情，讓他已經很想丟棄心中的那一點點留戀，總是覺得，這還是個小女孩，怎麼會懂感情？

他又摸了摸她柔軟的發，終於下定決心，「好了，保護好自己。」

莫小悠自知是乞丐的身分，這門第的觀念在古代又是那麼深，他隨意的一個玩笑約定，又怎麼會放在心上。

可是見那迷戀的身影越走越遠，她突然有些不受心中的控制，猛然間跑了幾步，抱住將要離去的楚陵寒，緊緊的摟住他的腰。

這是莫小悠第一次主動抱一個男子，她心中怦怦亂跳，「楚陵寒，我會想你的。」

「女孩子要矜持點，以後可不要這樣了，乖，說不定過兩天也會再見的。」楚陵寒轉過身，柔柔的掰開那雙放在自己腰間的小手，瞬間的悸動，讓他隨之摒棄掉。

莫小悠鬆開手，紅紅的小臉埋得更低，「嗯，好，再見吧。」

楚陵寒走後，莫小悠在聽竹客棧的日子可以說是度日如年，可能是因為思念，應了那句話，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她甚至會跑到天字房，看著他住過的房間，思索著他寫字時的模樣，彈琴時的風度，甚至睡覺時的表情……

終於，她等到了三月十五這一天。

這天，天氣晴朗，陽光明媚，出了南林城門，沒走多遠就看到一座聳入雲霄的高山，這便是天雷山。

朦朧的遠山，籠罩著一層輕紗，影影綽綽，在飄渺的雲煙中忽遠忽近，若即若離，就像是幾筆淡墨，抹在藍色的天邊。

走近天雷山，就看到幾戶村民在路邊的田野耕種，幾個小孩童在鮮花叢中追趕蝴蝶，大花蝴蝶成群飛聚蝴蝶群，似一片片流動的晚霞，又恰如一朵朵燦爛的雲錦。

早晨的朝陽灑下來，一絲絲地，飄落在世間，在周圍的青山中，仿佛這絲絲的朝陽也是綠的。

走到山腰，有一大片空地，莫小悠看著前面潺潺而流的瀑布，她奔過去，驚喜的看著那飛瀉下來的銀鏈，在陽光下閃爍，使銀鏈更明亮。

莫小悠抬起頭，深深的呼吸幾口，在那一望無際的天空中漂浮著幾朵白雲，在蔚藍的天空掩映下湖水是那樣湛藍，那樣晶瑩透澈。

臘梅好不容易才追上來，氣喘吁吁的撐著腰，「小姐，你怎麼好像可以飛一樣，那麼快？累死我了。」

莫小悠已經休息好了，她看著山路中，沒隔多遠就三兩個俠士，腰間掛著武器，往山上走去。

對於自己的變化，她也有一點感覺，只是神秘的笑了笑，「丫頭，你還要再累些了，我們要加緊趕路了，那麼多人，晚了會不會連圍觀的地方也沒有？」

終於到了山頂，莫小悠突然想到了自己經常能聽到的的一句話，她學著那個模樣，一隻手背起，一隻手向臘梅說：「唉，終於到了，這裡便是天雷山！」

這樣一說，她感覺自己已經完全喜歡上這個時代，這個身分，還有這裡的風土人情。只要趕緊結束了這裡的事情，她就能回天雷山，去見楚陵寒……

想到那個俊美略帶憂鬱的男子，她的心一陣亂跳。

長長的石階之上，幾條紅紅的大柱子，上面的門樓鋪設著一排排青瓦樓角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鯉魚吐珠在夕陽的照射下說不出的神秘。

一塊匾額上雕刻著銀色的幾個大字「天雷幫」。

門兩邊分別站著兩個守衛，看到莫小悠過來，問道：「請問閣下是哪門哪派何人，可有邀請帖？」

莫小悠將邀請帖從手中亮出，「丐幫，莫小悠。」

守衛看到邀請帖，抱拳做一個‘請’的姿勢，「我們掌門邀請大家在前面的‘崖之端’進行比武推舉盟主，請。」

莫小悠和臘梅朝著前面的石階走去，她看著處處盛開的粉色梅花，門前一個個威武的石獅，路邊一盞盞設計精緻華美的夜燈，還有清掃的一塵不染的石板，心中感歎，自己什麼時候能將丐幫發揚成這樣，就是死，也可以向老爹有所交代了！

崖之端在天雷山的邊緣，幾乎是一個脫離天雷山而獨自存在在山峰間的一處平地。

前面大群的人圍站在一起，莫小悠也趕緊忐忑的走過去。

看到被下面的山托起的一個又大又圓的頂端，四周邊上種植了長長的花草，簡單的石欄圍繞著，這真是一個練武聚氣的好地方，山氣中似乎都蘊含著幽幽的靈氣，場地中已經站著有近千人。

眾人圍著的中間又建起一個大大的類似擂臺，卻比尋常擂臺更大更穩的檯子。

另外一邊是一處長長的延伸出來的屋簷樣的回廊，裡面坐著幾個面目十分莊嚴的中年人。莫小悠想，最中間的那個黑色鬍鬚，穿著藍色天雷天特有的長袍服侍的人，應該就是現任的盟主「易南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