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迷之章 第七章 月色恍惚

季羽辰也被感染，眼神中閃過一絲憂鬱，但頃刻間便消失不見，席蔚然甚至覺得是自己看錯了。

席蔚然收回看著季羽辰的目光，眼神嘲諷得看著地上，「你懂什麼是愛嗎？」其實席蔚然覺得自己並沒有資格這麼說，她自己又何曾知道什麼是愛，什麼是心動，二十多年來，她早已沒有了心。

季羽辰也頓時間說不出話來，對於他來說，女人只不過是佔有品而已，至於愛，他從來沒體會過。

一時無言，兩人都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只是默默的沉思。

「對了，你很愛你的母后嗎？」席蔚然首先打破了寧靜，問了一個她想了很久的問題。

季羽辰看了看她，問道：「從哪裡看出來的？」

「連別人碰一下母后的東西，皇上都要發火，如果不是摯愛之人，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席蔚然的語氣不起絲毫波瀾，只是像往常一樣，淡淡的，淡淡的……

季羽辰抬頭對著天空一笑，「嘛！被你注意到了。」

「恩。」一個字，簡潔的回答仿佛讓世間萬物都蒙上了一層冰霜。

「呵呵，就是不知道朕的皇后什麼時候能把表情換換，」好冷好冷，季羽辰在心裡說，「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快要凍住了。

席蔚然聽到，不再回應，像這種無意義的東西，她不想回答。

「呵呵，」季羽辰尷尬笑笑，「朕要去批奏摺，改日再來看你。」

「臣妾恭送皇上！」席蔚然話音剛落，就自己起來了，簡直是把季羽辰當了空氣。

季羽辰也沒辦法，只好轉身離去。

季羽辰就這樣看摺子看到入夜，做皇帝也不容易呀！

小福子推門進來，關切地說：「皇上，喝杯茶歇會吧！」

季羽辰拿起茶杯，但是眼睛還是不離開奏摺，小福子剛要退下，季羽辰卻突然叫住他，「小福子，你說朕的這個皇后，怎麼才能讓她不那麼冷呢？」

小福子嬉笑道：「皇上是拿皇后娘娘沒辦法吧！」看來皇后娘娘醒來後的性格，還真是皇上最棘手的那種。

季羽辰擰了一下小福子的耳朵，開玩笑似的說道：「小福子，現在整個皇宮，也只有你和那個女人敢這麼說朕了！」

「嘿嘿！」小福子揉著捏疼的耳朵，「‘那個女人’指的就是皇后娘娘吧！」小福子笑得很曖昧。

「你呀！」季羽辰又捏了一下小福子另一隻耳朵，「朕要出去走走，別跟來，否則看朕怎麼削你！」整個皇宮裡，也只有小福子有這種待遇了吧，也是呢，小福子和皇上可算是一起長大的。

季羽辰在花園裡走著，天階夜色涼如水，夜晚，洗去了白天大地的炙熱，雖說是夏天，但是陣陣清風還是令人心曠神怡。

突然，房檐上閃過一道黑影，身手十分敏捷。季羽辰也不甘示弱，連忙追了出去，由於夜色的隱藏再加上季羽辰刻意隱蔽，那黑衣人好像並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被人盯上。

前方就是朱雀門，看來黑衣人想要從這裡出去，季羽辰饒有興趣地看著，想要看看黑衣人如何從這戒備森嚴的皇宮出去。只見黑衣人拿出了一個笛子，輕輕地吹著，季羽辰突然覺得頭暈目眩，身體有些不受控制，難道是這音律有問題？他趕緊捂上耳朵。

果然，黑衣人向朱雀門走去，守門的統領竟乖乖地把門打開，等到黑衣人出了皇宮，季羽辰趕緊來到朱雀門前。守門統領認得是皇上，趕忙下跪行禮，季羽辰出口相問剛才的事情，那統領竟然不記得了，其他士兵也是同樣的回答。

季羽辰趕緊出宮去追黑衣人，那黑衣人進了一家服裝店，季羽辰便守在這裡等著那個黑衣人，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

「店主！」席蔚然馬上把服裝店的主人喚過來，她可沒有時間等太久，離開皇宮太久會有人起疑心的。

那服裝店的店主有些遲疑的看著席蔚然，一身黑衣，眼神冰冷，真是個可疑人，「請問您有什麼事？」

席蔚然看了看這店裡的人，把店主拉到後堂，悄聲道：「店主，我想收購這家店。」順便冷眼掃過店主。

那店主感覺的一陣寒意從後面襲來，嚇得語氣有些哆嗦，「先生，您看我們這做得是小本生意，我還要養家糊口。」

「小本生意？」席蔚然眼中的冰冷似乎又增加了一份，「一千兩怎麼樣？」小本生意？鬼信呀！這是全京城最大的服裝店。

店主還是有些為難的說：「可是先生，我們一家子以後可怎麼辦？」

席蔚然似笑非笑，緩緩開口：「三千兩，一次性付清。」

但是那店主還有些為難，席蔚然只好說：「這家店的老闆還是你，但是這家店幕後的老闆是我。懂？」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氣，仿佛是這老闆再不同意，就會慘遭殺害。

那店主還是很識相的，看到席蔚然把那三千兩銀票扔在桌子上時，趕緊去拿了房契地契。

「對了，給我準備一件男裝。」店主聞聲，連忙跑到店面上拿了一件可以稱得上精品的男裝。

席蔚然一把接過，店主連忙把席蔚然帶到試衣間，生怕惹急了這個神秘的主子。

席蔚然非常滿意地看著自己鏡中的形象，簡直是玉樹臨風，沒想到我換上男裝還是這麼好看。席蔚然對著鏡子轉了兩個圈，便快步出了後堂。

臨走前，席蔚然拿出一張圖紙，是一件皮衣的圖紙，一把塞給店主，「幫我把這件衣服做好。」

店主拿到這件衣服的圖紙就傻了，這件衣服也有點太露了，上身是一件短衣，正好裹住胸部，下身是短褲，露著雪白的大腿，最下面是一雙長靴。

「主子，這……」店主有些驚訝。

席蔚然笑笑，「你拿去做就好了！」這是她以前當殺手時穿的衣服，很方便。

等到席蔚然再出來的時候，季羽辰嚇了一跳，那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小皇后。席蔚然換了一件男兒裝，霎時變成了一位翩翩俏公子，一路上的女孩子，無一不對她芳心暗許，兩眼冒桃心。

季羽辰悄悄跟著她，一轉眼，就看到她進了京城最大的青樓——媚風閣。季羽辰有些驚訝，她一個女孩子去那裡幹什麼，還穿著男裝，她不會是想……季羽辰也趕緊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