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偶遇

滿載而歸的姚天明買了從蘇杭到溫城的火車票。明天，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日子，至少對於他來說是的。離開這裡兩年了，姚天明原本以為自己會忘記所有一切，但是觸景生情，使得他腦海中那殘破的記憶正在一點點蘇醒。

直到此刻，他依然記得，那一天，天空似乎是血色的，那個夜晚，他背著自己的兄弟一路狂奔，不斷的逃著，這麼多年過去了，他記住的，只有仇恨!

姚天明正在走神的時候，迎面一個女人上來打招呼：「你好！」這是一個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高貴的氣息的女人。即便她現在頭上頂著帽子，還帶了一副很醜的眼鏡，那氣質也絲毫掩蓋不了。

姚天明很認真的打量著女人。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凹凸有致的身材。尤其是她的雙腳，不但細長而且沒有多餘的贅肉，是個禽獸都會將她頭部遮住，拖到無人的地方爽上一番。「你好！」姚天明的賊眼快速的掃過女人的身前。

「沒禮貌。」女人注意到了他的動作，一臉失望轉身朝車廂走去。這時，不知道因為什麼，姚天明的手不聽使喚的摘掉了她的帽子。女人不驚不惱的轉身，姚天明頓時心跳停頓了一下才恢復正常。

就這一瞬間，沒有了帽子的長髮瞬間披散下來，烏黑亮麗，猶如仙子。她下意識躲開，但還是不及曹月明速度，那副眼鏡也被他摘掉了。笑話，弱女子能躲開姚天明的出手速度？當年他背上背著一個人狂奔的時候，殺手都追不上他。

不得不說，姚天明這樣人傻了。畢竟他只有二十二歲，見了美女，大腦也是會短路的。女人沒有了遮掩之後，被眼鏡遮擋住的那雙美眼，也露出廬山真面目。大大的眼睛被美麗的睫毛修飾的幾乎達到了完美，而高挑的鼻樑跟櫻桃嘴更是將這張臉點綴的有些假，像是一幅畫。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女人猶如看輕一切，超脫凡世的仙子。

尤其是她嘴角勾勒出來的微笑，有種鑽透力，深深的刻在姚天明冰冷的心中。她很特別，姚天明也說不上來，總之跟一般女人不一樣。不單單是容貌，還有言語形容不了的感覺。

環肥燕瘦，都不足以形容她得美麗。姚天明被深深的吸引住了，這一刻，他竟然有種衝動，他有種表白的衝動，一見鍾情，姚天明在心裡暗問自己。

「好看嗎？」女人小聲問道。姚天明能說什麼？好看，那是一句廢話，要是女人長相一般他也不會傻掉了。「找老婆就應該找你這樣的。」姚天明回答道。「……」女人的眼中閃爍過一絲複雜的意味：「你開玩笑的方式很特別。」「我從不開玩笑，總有一天，我會上你家提親。」

女人微微一愣，馬上恢復正常：「你這麼直接。」「我在開玩笑。」「……」女人差點放下淑女身段給他一個耳光。姚天明微笑了一下，不知道為何跟這女人談話很自然。

周圍的路人個個渾身顫抖，一個冷漠的人跟一個脫俗的美女談話，氣氛能冷到讓蘇杭降溫好幾度。「你這人有意思，交個朋友，我叫張含蓄。」女人將手伸了過來，姚天明也將手伸了出去，瞬間觸電。張含蓄的手好柔軟，好溫暖。握手的感覺就像是冬天裡的一縷暖陽。「姚天明！」他癡癡的自報家門。

張含蓄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上車找個座位我們慢慢聊。」「嗯！」姚天明跟張含蓄都是硬座票，好在蘇杭到溫城只要五個小時的車程。在檢票的時候姚天明掃了一眼她的車票：蘇杭——溫城，同個地方。

姚天明將行李放在架子上，突然卷起襯衫袖子，兩手抓住架子杆做了兩個引體向上。爆棚的肌肉將他手臂上的刀疤展現的淋漓盡致。車廂內的乘客都用異樣的眼光盯著他，他們都有一種想法：「這人不是傻子就是身上背了人命的逃犯。」於是躲的遠遠的，生怕惹上麻煩。姚天明落下來之後搖搖頭，十四歲的時候在那個地方生活了四年，現在已經成了一種習慣，見到杆子就想做引體向上。

「你沒有行李？」姚天明見張含蓄手中空無一物有些疑惑。「我出門從不帶行李。」張含蓄的話聽得姚天明一愣一愣。「好厲害的女人！」姚天明暗自讚歎。

二人坐下來之後姚天明說道：「很少有人主動跟我打招呼，尤其是女人。」「覺得你很有趣。」張含蓄整理了一下被帽子壓彎的頭髮，「別人害怕你的眼神，我卻讀出你眼神中的淒涼。」「……」姚天明無話反駁。

「我這人喜歡結交朋友，看你很有內涵，還對你又那麼點好奇。」「有時候，好奇不是好事。」姚天明淡淡道。「我不怕！」張含蓄的話讓姚天明陷入了沉思。這女人沒有說自己怎麼怎麼牛，老爸是誰，有什麼後臺，但是話語間姚天明都能讀出一個資訊——她身份不簡單。

「會下棋嗎？可以打發時間。」張含蓄提議道。「我不會。」姚天明不是不會，而是怕輸。他有個癖好，就是不喜歡輸給女人。不過他今天多了一個癖好，就是不想從這個女人身上獲得任何勝利。可以理解成是一種憐香惜玉。

「你不會？別騙我。」張含蓄有些嬌氣，不過這種嬌氣是一種讓姚天明無法抗拒的勾引。「沒騙你，既然你邀請我，我樂意奉陪。」姚天明見她解開衣服上的拉鍊，咽了口口水接著說：「算起來，下棋是我的第一次。」張含蓄笑了，從衣服中內口袋中取出一個精緻的盒子，光是上面的修飾就知道價值不菲。

「你這人外表冷漠，內心卻有點那個。」「哪個？」「說出來味道就變了，下棋。」張含蓄將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副玉石做的棋子，這回輪到姚天明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意味。

「這副棋值多少？」「你在意這個？」「也不是，總覺得你身份特殊。」姚天明說這句話的時候張含蓄有點不悅，顯然她不喜歡別人猜測她的身份，要不然她出門也不會特意打扮一番了。「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有時候裝傻是能自我保護。」張含蓄從新戴上了帽子跟眼睛。

「裝傻，也是我的第一次。」姚天明擺開棋盤，擺放棋子。張含蓄苦笑道：「你還有多少個第一次？」「你想知道？」「當然！」姚天明眼睛眯成一條縫，用手指了指自己的下面。張含蓄臉上泛起一抹紅暈，像是火紅的辣椒一樣刺激味蕾分泌口水。她白了姚天明一眼，將注意力放在了棋上。當姚天明正要擺棋完畢的時候，張含蓄好奇的問：「你真的沒碰過女人？」

「有什麼問題？」「……」張含蓄欲言又止，悶悶不樂的擺棋。棋子擺好之後張含蓄捅了捅滑落下來的鏡框：「我們開始吧，你先。」「女士優先！」姚天明很紳士的回道，「好啊！」張含蓄也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