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深深的不豫地看了她一眼跳窗離開。如櫻強撐的身體倒了下去,嘴角不斷滲出鮮血。
「該死的。」
景寒也再也顧不上逃走的慕言,忙吩咐人叫郎中,要知道他方才的一掌是想要慕言的命的啊。
「王爺,夫人本來是沒救的。幸而吃了什麼丹藥護住了心脈,不過還是一定要好生休養啊。」
郎中跪答後得到准許才離開去準備藥物。
景寒看著在床榻上如櫻血色盡失的臉輕歎。
「到底是誰讓你連命都不要了。」
說完景寒就更加覺得心裡煩悶。
對在一旁的小宛囑咐要照顧好王妃,就從如櫻的房間中出來。
想到琦雲,景寒的心情更是壓抑起來,他還是要到那裡解決那件棘手的事情的。
景寒平定了心緒,決定今晚就去琦雲那裡說說關於她流產的鬧劇……
本來經常去拜訪的地方無端地讓他覺得厭惡起來。
本來景寒一直認為琦雲單純善良,現在像是把他的認知從雲端拉向穀底。
琦雲向景寒那邊走來,抱著他的臂彎撒嬌。
「王爺到哪裡去了,只丟下雲兒一個人。」
景寒覺得手臂一僵,立馬不動聲色的抽出自己的手。
同時景寒也覺得寒心不已,他就是疼她的單純和在他落難時捨下性命救過自己。
而現在看來,他都覺得是不是自己認錯了人……
「雲兒,你的身孕究竟是怎麼失的。」
景寒只是聽信了琦雲的一面之詞。
「雲兒是被王妃娘娘一推,孩子就……不怪王妃娘娘的,是雲兒沒有注意到。」
「 王爺是不是怪琦雲啊,都是雲兒不好,沒有保護好我們兩的孩子。」
琦雲想往景寒的懷裡賴,以為他會像平時一樣對她細語安慰,誰料景寒默默地推開她。
「琦雲,你太讓我失望了。」
說完景寒就轉身毫不留念的離開了。
「主子。」
小澈慌張不已的跑來。
「亂什麼啊。」琦雲頗為不滿地說。
「主子,不好啦。張郎中一家老小都被王爺的人前來放走了,說是奉了王爺的命令。」
「王爺的命令?」
「看來這次棋走偏了,先回去琢磨琢磨怎麼才能得到王爺的原諒。」
琦雲一臉不悅地神情,尤其是聽了小澈的話以後,臉色也變得越發不耐起來。
夜深,慕言偷偷地從木窗外翻進來。從背後捂住小宛的嘴,小宛點點頭表示知曉。
慕言並未注意到夜色下小宛紅的發燙的臉頰,只是顧自從貼身衣物中取出一個小玉瓶,慕言抿抿唇,側臉便顯得愈發俊逸溫和起來。
慕言小心翼翼地從白玉瓶中倒出一粒扶起如櫻努力地讓她咽了下去。月上三旬,如櫻才在他的懷裡醒過來。
「師哥。」
如櫻思忖著自己怎麼會這麼快的清醒,而且覺得全身上下再無一處不適。
空氣中來殘留著一股淡淡地藥草香味。
「師哥,你給我吃了凝香丸?」
如櫻的神情焦慮了起來。
「那是師傅交予你保身的,特意囑託叮嚀給你的。」
「 這江湖這麼兇險,這樣的救命靈藥你還用在我的身上。」
慕言好笑地撫撫如櫻的秀髮安定她。
「師傅也千叮嚀萬囑咐我照顧好你這個小麻煩鬼啊,再說師傅也實在是疼你的緊不是嘛。」
「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你有什麼閃失,一生氣說不定把你師哥扔火爐裡煉藥丸了。」
如櫻笑將起來,臉色也開始緩和了幾分。
「那,師哥,你快出去,讓師傅幫我尋找苗疆的藥。」
如櫻說著借著微弱地燭光寫了份藥方遞給他。
不一會兒,如櫻嚴肅地抓住慕言的手。
「師哥,我能不能出去可就看你了啊。」
慕言臉色緩和下來,顯得格外地柔和帶著幾分獨有地疼愛。
「知道了。」
慕言把如櫻攬入懷裡。
「乖乖的等我回來。」
如櫻柔柔的應了一聲,她哪裡會知道她這一聲對於她的師哥來說是多麼甜蜜地承諾,她只當是和她一起長大的師哥給她的慣有的疼愛。
小宛有些黯然的站在角落裡,原來慕言是喜歡小姐的啊。
是啊,小姐那麼優秀應該有這樣的人疼愛的啊,小宛抹去眼角的淚水輕聲說。
「小姐早些休息吧。」
如櫻在床上淺眠,小宛卻開始看著滿天的星星發起呆來……
景寒大步地走進如櫻的房間,她像是睡得很深,聽不到他進門的動靜,仍然安靜地睡著。
景寒的心裡忽然有些柔軟,在她的床榻邊坐下,鋝順了她的一根髮絲。如櫻瞬間驚醒,起身萬分警惕地望著他。
景寒苦笑著說。
「我就有那麼讓你害怕嗎?」
如櫻有些暈乎乎地起身恭謹地行禮。
「王爺怎麼屈尊到我這裡來了,那麼這樣可好。」
「王爺若是想在這裡歇息,如櫻就先出去了。」
如櫻說完就向門那邊走去。景寒的心裡不由地升騰起一股怒火,一把拉住如櫻的手腕把她拽了回來,封住了她的唇。
如櫻的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下來,景寒的心裡有幾分悲涼。
「這是因為那個男人所以你才不甘願的是嗎?」
「 我現在就讓你明白你究竟是誰的王妃。」
一晚至天明,如櫻眼神空洞地望著床頂,一言不發。
景寒頓時有些愧疚但還是沉悶地出去,他無法忍受著他的王妃心中裝著別人。
小宛沖進來,搖晃著如櫻。
「小姐小姐,你怎麼樣了。」
如櫻閉了閉眼睛,有些痛苦地神色。
「小宛,準備熱水,我要洗澡,多撒些花瓣。」
如櫻一點都不想在身上留下景寒的氣息,一點點都不想。
如櫻不懂得是,既然不愛,又為什麼要互相折磨彼此。
不是互相吧,明明她就是被動地承受著痛苦,如櫻的嘴角勾起一絲譏諷的笑容。
癡情到絕,留下的只是傷,他既然都不憐惜自己的情深不壽,自己又何苦抱守著所謂的感情苦等。
他對自己都沒有愛,所以也不會有恨,這樣自己就不會那麼痛苦了。
既然都可以忘懷,他都不在意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待自己呢。
大概是因為男人不可侵犯的尊嚴吧,以及他強烈的自尊心,想想真是可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