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王府一片白色,籠罩在一片陰沉灰暗的氣氛中,靈堂中央擺著水晶棺。
寧峰扶著身形搖晃的丹萍走了進來,丹萍緩步走向靈堂中央,她不相信,她的女兒怎麼會出事呢,她的女兒那麼活潑可愛,她好好的女兒怎麼會出事呢。
她一個人踉蹌的走到走到水晶棺跟前,如櫻穿著一身淡綠色的長衫。
髮髻挽的精緻謹然,身下的玫瑰花映襯出臉色的蒼白,睫毛如羽翼一樣輕輕的覆蓋在臉上,眉眼如畫。
丹萍當時就覺得心裡疼的慌,還是覺得不可置信,就像她的寶貝女兒如櫻只是睡著了,下一刻就會醒來窩在她的懷裡撒嬌。
丹萍無力的嗚咽著那種悲切讓人聽著就傷心,她用顫抖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如櫻冰冷的臉頰,身形搖晃著,悲慟之下竟生生的暈厥過去。
寧峰眼疾手快的上前接住因為過度悲傷暈厥的妻子,回身冷冷的看著景寒。
景寒頓時覺得難受的近乎窒息,他自己也不願意這樣的,只是意外才會這樣。
可是景寒不由得反思,其實並不是意外吧,就是自己一步步的逼死了如櫻。
寧嵐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險些從馬上墜落下來,當時就放下手頭所有的事情向著景寒的王府趕去。
當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時寧嵐的眼睛都紅了,傷心和憤怒相交加,讓甯嵐完全失去了理智,拔起腰間的配劍向景寒刺去。
庭染及時的擋在景寒面前擋下了寧嵐的攻勢,語氣很是嚴肅,「還請甯大少爺不要失禮了,你現在面對的畢竟是王爺。」
「退下」,景寒大聲的喝止庭染,庭染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因為知道主子的話和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
庭染就慢慢的退下,心裡想著王爺有什麼事情自己能做的事情也只剩下以死謝罪,想到這裡庭染也有幾分寬慰了。
寧嵐帶著狠狠地動作徑直沖到景寒的面前,景寒一言不發,臉上還帶著一抹微笑,好像這把劍刺進他的身體對他來說也是一種精神上心靈上的解脫。
「休得胡鬧」,寧峰有些心慌地制止甯嵐,景寒再不濟也是個王爺啊,真是個無奈到讓人痛楚地事實啊。
可是寧嵐的攻勢已定,就連收手也來不及控制了,一道嬌小的倩影及時的撲到了景寒的懷裡。
劍從她背後貫穿到胸膛,女子的身影有些顫動卻沒有半分移動。「清月」,景寒驚愕地看著懷中的女子,景寒和清月是青梅竹馬的交情,他一直把她當做自己的妹妹。
景寒順了清月想來王府的心思,讓他住在離自己很近的別院,卻一直以來都下意識的無視了她對自己的那份情感。
景寒一直認為那只是一個女孩單純地對哥哥的好感,時間久了就會淡的。
寧嵐有些愣地順手拔劍,手腕一酸軟劍就落到了地上,血從女子單薄地身子中汩汩地流失。
「清月,我馬上找大夫,你一定要撐住啊」,景寒不知道該說什麼,清月慢慢地搖搖頭,「沒用了,不用的了。」
景峰扶著身形寒只覺得心疼,心疼這個單純地,傻傻地,癡情地清月。清月看向寧嵐,「一命換一命,還望甯少爺放過景寒王爺。」
寧嵐見到這一幕只覺得心酸懊悔,無奈地點頭應下。清月滿足地窩在景寒的懷裡,纖細地手撫上他的臉頰,「要好好活下去啊,寒。你說,你可曾對我,對我有」
她似乎是有些倦怠,呼吸也漸漸地微弱,大量的失血不僅讓她的臉色灰敗下來,連氣力也漸漸流失,「有一點……」
話並未說完,清月便再失去了意識,手從景寒的臉頰上滑落下來,軟軟的垂到地上,頭向他的懷裡沉去,永遠地沉寂了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景寒不停地對著清月道歉。寧嵐有些心痛,為什麼明明是景寒的過錯還要另一個女子為他承受。
甯嵐冷冷地出聲,「王爺還真是好福氣啊,害死了如櫻,還有人願意為你償命。」寧嵐說完就抱著娘,扶著爹消失在景寒的王府。
「將清月按照王府的側妃的禮節入葬,今天晚上,」如櫻的屍體上再次泛起了屍腐的氣息,看來雨靜地話沒有錯,「王妃,入葬。」「是,」庭染領命下去安排處理起事宜來。
景寒疲累地倒在軟榻上,如櫻的離去,清月的殞命,琦雲的意外身亡,全部都是他的錯。
景寒苦笑,他可真是萬惡之源啊,可是如果有著什麼樣的報應,為什麼不沖著他來。景寒懊悔地一拳捶在牆壁上,血跡沿著白色的檣面蜿蜒出一道血痕。
「喂喂喂,你慢一點」,雨靜不停地喚著前面疾步飛躍的男子,男子腳步不停歇地回頭,「你就不能快一點,裡面躺著的不只是我的師妹,也是你的好友啊。」
雨靜摸摸鼻尖,有些委屈地碎碎念,「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安得是什麼心。」
然而被前面的男子一記眼刀消停,雨靜換了一副略帶討好的笑容,「慕言大帥哥,等等我啊」,不會兒,「叫你呢,慢點啊」,一刻鐘後,「姓慕的混蛋,別飛了。」
三十分鐘後,「到了,你往哪兒跑」,慕言才不情願地停了步子,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自覺,將雨靜地方向扔了把鐵鍬。
兩人就在大半夜就看著來勁地挖起墳來,開了棺蓋慕言就抱起如櫻準備離開。
「慢著」,雨靜生怕慕言就這樣跑了,趕快的說道,「你來處理現場,我來給如櫻卸針。」
慕言頓時就覺得雨靜在蓄意報復,但是又不得不認命地填起土來。
可不是嘛,雨靜扶著如櫻在上面看著慕言忙活懶懶地伸了個懶腰。
回到住處雨靜回頭讓滿身泥土的慕言準備熱水,「幹嘛」,慕言抬頭,雨靜被他的滿臉泥汙逗笑。
慕言很是惱怒的看著開心的雨靜,要不是她在上面半點不肯幫忙他也不至於弄的這麼狼狽啊,但是想著如櫻慕言就忍著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