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唯墨
img img 王妃唯墨 img 第一卷 第十章 顧美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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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章 顧美人(2)

寬敞的馬車裡,唯墨懶懶地躺在軟榻上。思慮浮動中她掀開窗幔,視線範圍內搜尋過郝連成的影子。

沒見著人。

興許陪著那個粉衣姑娘吧。

思來想去,唯墨湊身上前幾步,隔著門簾對著駕車的秦川道:「秦川,今日真是辛苦你了,勞駕你為我駕車。」

「王妃言重了。能為王妃效勞是秦川的榮幸。」秦川身後瞧了眼,咧嘴一笑。

「……那個粉衣姑娘是什麼人呀?」

「哦,是我家王爺的愛妾。」

「愛妾?」

「是的,府上人都喚她顧美人。」

難怪呢,能夠自由出入王府,還能隨意近得了郝連成的身。「王爺那麼喜歡顧美人,怎麼不封她個側妃做做?」

「這個,秦川就不知曉了。不過顧美人的姐姐曾是王爺的側妃。」

還有這等事!怪了,從未聽聞府上有位側妃娘娘呀。「那側妃娘娘如今去哪了?」

「幾年前命喪琮州了。」

「是嘛。」琮州,那地方在祁國西南,臨近鎮遠侯封地。雖直屬王庭管轄,傳言因為鎮遠侯的關係,不大太平。「那為何……」

「王爺吉祥。」

唯墨正欲開口,只聽得簾外秦川正問郝連成安。

「嗯。我進去瞧瞧王妃。」

郝連成要進來?!

唯墨剛閃回到榻上,郝連成已是掀了門簾探身而入。

「怎麼樣,墨兒你還好吧」郝連成瞧了一眼唯墨的腳踝,隨即在她身側坐定。他邪笑著,似乎帶著幾分關切的意味。

不由泛起一絲暖意,唯墨下意識地白了郝連成一眼道,「死不了,還真得謝謝王爺厚愛了,什麼事情都能憑白無故的把本小姐牽扯進去。」

「誰讓愛妃你不顧一切的沖出去的,本王不是叫你不要亂跑麼」郝連成聳聳肩,隨口一搭,「看愛妃銳氣十足的沒什麼大礙,本王就不擾你了。」

「慢。」

「別告訴我,是愛妃捨不得本王!」唯墨的「挽留」讓郝連成一時有些欣喜。

唯墨兩頰泛紅,粉拳往身下的軟墊一錘,「少來啊,我可不是你內庭裡的大美人。」

郝連成無謂笑笑,眼神中大有飽含樂趣的味道。

「王爺,我只是想向你弄清楚些細節。」

「細節?」這丫頭有點心思,他知道她一定猜疑出了什麼。

「是,細節,很多細節。」唯墨故意說得一字一頓,「王爺你早有準備,為什麼不知會我一聲?怕我演得不夠逼真壞了王爺的好戲?起初我還當王爺真性情,什麼遊山玩水,騙人的吧。」唯墨聲音越發的弱下,胸口驀地悶得她難受。

「沒騙你。」

郝連成簡單的回復讓唯墨覺得可笑。「還說沒有,王爺既然設計好了一切,何苦讓我毫不知情地喝去那被下了藥的酒,何苦讓我在山洞裡作那笑死人的‘生死訣別’。」

真是丟盡顏面。以為要被亂箭射死的一刻,她竟然還主動抓過郝連成說什麼「一起走吧」。

如今看到郝連成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對了,還有種說不出的委屈。

瞧見唯墨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似乎還有欲哭的衝動,郝連成一時間竟是不忍。

「別占我便宜,請王爺自重。」感覺手被突然捧起,唯墨緊張地想要抽回,無奈竟被郝連成緊緊握住了。

「冤枉,我還不是擔心你。與其讓你被嚇著,倒不如順其自然。再有,我又不是神仙,起初也不知道那山裡人家就是鎮遠侯身邊之人啊!」郝連成邪魅一笑,玩味道,「至於那酒,本王早有提醒,是你自己不領情罷了,怪不得本王!」

「擔心我?王爺不覺得這理由太冠冕堂皇了嗎?」

說得跟真的一樣!他怎麼可能會擔心她?經歷這了這波事,她倒是越發地認清楚,自己在郝連成身邊是個什麼位置了。

「好,就算如此,那我就好奇了,王爺進去後從哪看出了他們是可疑之人?若是之後才看出的,山洞裡出來的救兵又怎麼解釋?再有,那‘早有提醒’和我的‘不領情’從何說起?恕唯墨愚昧,怎麼想都想不起來了呢。」

「愛妃真想知道?」

「那是自然。就是死,也得讓人死個明白不是?」唯墨忿然兼挑釁的話語讓身側的郝連成笑得更開了。

「墨兒可還記得你不小心弄濕了那紅衣女子的衣袖?」

「有什麼問題嗎?」

「外邊的粗衣麻布沒問題,可袖口處不小心露出的紅綢衣卻暴露了她的身份。試想,山裡人家怎麼會用得起如此貴重的宮廷綢緞。」郝連成頓了頓,接著道,「直到開了那酒,我就更加篤定了推測。那酒,是產自鎮遠侯封地的湘君醉,在京都極少能喝到。」

感歎郝連成心細如發。可這些卻不能抹掉郝連成欺騙她的事實不是。

「唯墨,我早有埋伏不假。」

唯墨臉色一變,又欲抽回手腕。「到底是承認了。你過分!」

「聽我說完,可我……」見唯墨怒意未平,郝連成倒也松了她手。他玩世不恭的神情中竟添了幾分認真道,「有心帶你出來賞秋卻也不假。」

唯墨瞬間一愣。

開玩笑,她才不會相信郝連成的鬼話。是為了借她隨行,好讓敵人以為他毫無防備,借機引蛇出洞吧。「這麼說來,唯墨還得感謝王爺的良苦用心了!」

「如果你願意。」

唯墨冷冷一笑,不解道,「王爺還沒回答完我的問題呢?」

「愛妃如此聰慧,真的想不起來了?」

「你什麼意思?」郝連成的戲謔讓唯墨一陣心虛。那天郝連成到底說了什麼?

唯墨努力回憶著。郝連成有提醒她麼?

……

……

「夫人有孕在身,別太貪杯啊。」

「夫人有孕在身啊?」

「啊,是啊,但小酌上幾杯應該沒有問題的。」

……

噢,不!

唯墨臉色猝變,她仰起頭不可思議道,「是你那句讓我覺得極度過分的玩笑話,你說我有……」困窘中,唯墨爭辯道,「說得那麼隱晦,還真當我跟你心有靈犀啊!明明可以直接湊我耳邊說清楚的,你分明就是故意整我。你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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