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九重闕事 第7章 前兆

連蓁覺得只從那日在太辰宮之後搞出青鳥族被悔婚以及沈曄請求天君入住清平殿開始，關於連蓁的流言風生水起，一時間席捲九重天，上到各仙們下朝後的茶餘飯後下到仙婢們的偷偷議論，全是她和天君和沈曄的風流事，有許多版本，譬如天君與連蓁上神相愛，而沈曄橫刀奪愛。又還有的版本說，連蓁上神在天君和沈曄上去兩者之間猶豫不決，真真虐戀。再比如說還有個更奇特的版本說其實天君和沈曄是相愛的，偏偏連蓁上神插了一腳。

「我覺得最後一個說法最為有趣。」

連蓁聽著傅寧把流傳的幾個版本一一說出來後得出這個總結，不禁覺得九重天的神仙們太過無聊了，竟連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傳得沸沸揚揚。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還不是那個現在懶懶散散躺在搖椅上在她清平殿院子曬太陽的沈曄。

天知道，那天他拒絕青鳥族後，隨即就請求天君入住清平殿，當時連蓁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可沈曄說什麼清平殿的風水甚好，其他地方不好他休養，連蓁沒想到成蹊一口氣就應下了，還十分苦口婆心的跟連蓁說要好好照顧沉曄，然後這噩夢的生活就開始了。

沈曄一來到就選了連蓁臥房的隔間，並叫人收拾成連蓁房間一樣的擺設。還命人每天採摘新鮮的辛夷花於花瓶中，每日三餐都必定準時出現和連蓁一起同桌而吃，除此之外還每天早早拉著連蓁一起起來練劍，連蓁很是抗拒，迫於不自己起床的話沈曄就會直接在她床邊吵她醒，無奈每天只能乖乖起床。

傅甯看著連蓁連打幾個哈欠，給她倒了杯茶。「上神你這幾天怎麼總是沒怎麼睡醒的樣子。」

「還不是總是被人叫醒。」連蓁說著就來氣，本身她在清虛山時功課都能不做就不做，反倒現在居然因為沈曄而每天都早起，自己都不記得怎麼就惹上了沈曄，害得他每天都折磨自己。

「阿蓁許久未曾練功多練才能不至於忘記。」隨著聲音傳來，原本在搖椅上的沈曄翩翩進來坐在連蓁的旁邊，臉上帶著淺淺的笑。

「沈曄，我是不是哪裡得罪過你？」連蓁悠悠地看著他道。只見他挑花眼微挑，依舊不改微笑。「阿蓁為何這麼問？」

連蓁喝了口茶，清清嗓子道。：「既然我們近來無仇舊日無怨，你為何要住在我這裡？」

「不是說了這裡適合我休養。」沈曄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茶，還細心的幫連蓁的茶杯滿上。

連蓁總覺得沈曄才不會因為這個原因來住進清平殿，再加上他那樣找不出瑕疵的笑容就像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不，準確的說是披著羊皮的鳳凰。說起鳳凰，連蓁想起師父曾經說過當今的鳳凰一族血統都不算很純正，只有九重天的二皇子就是現在的沈曄的血統才算得上正統，天君天后的子嗣向來龍鳳相當，自然當時是大皇子的成蹊也是龍族血統中最為純正的。鳳凰棲梧桐而息，非純露不喝。素來這麼挑剔的族類竟會喜歡居住在她這宮殿裡。

「你不用想太多，反正我定是不會害你的。」沈曄見連蓁不知沉思什麼，便又補了句。

連蓁冷不防的對上他的眼睛，有瞬間連蓁看到了他眼睛中的柔軟神情，她再看時卻消失不見了，奇怪了，沈曄怎麼會有這般柔軟的神情。

傅甯看著沈曄頭上的五彩鳳翎，不禁稱讚到，「這鳳翎真好看。」

沈曄笑笑摸了摸頭上的五彩鳳翎道。「這鳳翎不但只是好看，還有特別的含義。」傅寧不解「有什麼含義？」

「鳳凰一生只會有一隻、支五彩鳳翎，而這只鳳翎只會送給心愛之人，送出去也絕不能收回來。」沈曄耐心的解釋道，傅甯和連蓁聽完都又看了眼他頭上的鳳翎，傅寧感慨道「這鳳凰是送鳳翎給心愛之人，幸好我九尾狐族沒有什麼送尾巴的習俗。」

「若是別人看到血淋淋的尾巴不嚇跑才怪。」連蓁莫名聯想到傅寧拿著血淋淋的尾巴跟成蹊說收下吧這是我們的定情信物，不禁笑出聲來。

傅寧不甘心道，「若是我也有個五彩的狐狸毛我也會送的，我們狐類也是很專情的。」

「知道啦，就你最專情。」連蓁懶懶的敷衍道，又打了個哈欠，「我有些困了，先去睡個午覺。」

誰知剛走了一步，便覺得地上不停地晃蕩，像是地震了，連蓁毫無準備，就要向地上倒去，沈曄眼疾手快的扶住她不讓她倒下，約莫晃了四五下就停了，沈曄鬆開扶住連蓁的手，往外頭走去，只見外面的天空已經染上鮮紅，如血般籠罩在九重天上方，十分怪異。

傅寧從未見過，十分好奇，「這是什麼，怎麼突然間就變天了呢。」

「是逆鱗之兆。」沈曄臉色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