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誇獎

「薑朝，你太過分了！她是我們的妹妹，你怎麼可以那樣說話！」

薑胭急得快哭了，妹妹剛見到姜朝的時候明顯眼睛亮了，又在薑朝的話中漸漸黯淡，一點點豎起全身的刺。

妹妹對他們原本就很抗拒，現在只怕更加討厭了！

「姐，我可是在為了你出氣！」薑朝眉毛豎起，忿忿不平，隨即不屑地扯扯嘴角：「我可沒有這樣的妹妹。」

薑胭忙開口解釋：「不要再說這種話！你誤會妹妹了，她沒有欺負我，是我自己不小心。」

方才他們話趕話，她根本沒有插嘴的機會。

薑朝不信，他這個姐姐什麼都好，就是心太軟，他翻了個白眼，冷哼：「你紅眼睛也是自己不小心？」

「說來話長，你先和我去向妹妹道歉。」

薑胭拽著他想下樓追妹妹，卻見他硬挺著脖子不肯走，還理直氣壯地嚷嚷，「我沒錯……如果她沒做為什麼不解釋？」

薑朝腦海中不由浮現那雙和他一模一樣的貓眼。

冷淡、疏離、嫌惡。

他才不要去道歉！

「瞧你說的是人話嗎！」薑胭斜了他一眼，狠狠爆扣他的腦袋。

「薑胭！你敢打我！」

「叫姐姐！」

「我就不！姜胭姜胭薑胭！」

……

薑暮站在客廳角落。

樓上兩個人打鬧的聲音清晰地傳進她的耳中。

那麼自然。

那麼親昵。

薑暮垂頭，恍惚地盯著自己的腳尖，明明她和薑朝才是真正的雙胞胎。

「至於你，永遠只能是局外人！」

薑朝的這句話，每個語調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薑暮的小臉繃緊，她才不羡慕什麼兄妹情！有什麼了不起的！

薑予琛從書房出來，聽到姜朝薑胭的爭吵，揉了揉眉心。

這兩個人一碰面總要吵幾句，可以說是薑家每天都要上演的日常。

他無視兩人，目光劃過客廳，便看到薑暮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角落，身上籠罩著淡淡的落寞。

像是一隻獨自舔舐傷口的小獸。

薑予琛眉心微皺，邁著大長腿走了過去。

他站在薑暮面前，面無表情地憋了半天，忽然注意到她的模樣，靈光一閃，迎著她疑惑的目光，淡然開口：「你穿裙子很漂亮。」

白色很適合薑暮。

清純、無辜，宛若一朵初生的睡蓮，引人憐惜。

薑暮難以置信地瞪大眼。

薑予琛，是在誇她？

不對。

他一定是想借此表達薑胭挑選衣服的眼光很好！

薑暮挪開眼，冷淡地回答：「是衣服漂亮罷了。」

一隻溫暖的手揉了揉她的頭髮，低沉悅耳的嗓音響起。

「是你漂亮，和衣服無關。」

她抬眼望去，說話的人目光真摯，神情一本正經。

薑暮的耳尖霎時緋紅。

從來沒有人誇過她的容貌。

結冰的心仿佛被敲開一個小洞，暖流潺潺流出。

她彆扭地垂下眼睫，不語。

察覺到薑暮臉上的疲憊，薑予琛想到她淋雨過來，到現在還沒有休息，開口說道：「累嗎？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薑暮點頭，「好。」

她跟在薑予琛身後上樓，進入薑胭臥室左邊的房間。

「以後這就是你的房間，好好休息。」

薑予琛趁機又擼了把妹妹軟軟的頭髮，在妹妹乖乖點頭後，神情板正地離開了房間。

薑暮呆呆地望著眼前的房間。

房間很明顯被精心佈置過，該有的都有，還有許多她喜歡的元素。

和夢中她的房間大不相同，反倒和她幻想過的房間相差無幾。

薑暮抿唇，他們怎麼知道她喜歡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