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在石牛鎮還要辦點事

向家的迎松院裡，當向老爺一家人來感謝霍水兒的時候，霍水兒正對著一桌子的飯菜努力戰鬥著。

向老爺子嘴巴抽了抽，尷尬的說：「不好意思，打攪了神醫姑娘用餐了，您慢吃，我們晚些再來。」

「不必，現在邊吃邊說吧，稍後我就睡了，剛才真的累了一把。」

向老爺忙掏出一疊銀票來，說道：「這是一千兩的銀票，感謝神醫姑娘救了我家老二媳婦和我那長孫，請神醫姑娘笑納。不知是否太少？請神醫姑娘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

「一千兩，好說好說，夠了夠了！」霍水兒眼睛放出了溢彩。普通人家一年的全部嚼用才五十兩，這向家真是豪爽大方。

「既然讓我提要求，我就直說了」霍水兒哈哈笑道。

「首先，銀票給我換成一百的、五十的、十兩的。其二，我還要叨擾向老爺府上幾天，在這鎮上還有些事情要辦。既然向老爺那麼豪爽，我在府上這幾天，你家中有誰還有什麼病痛我一併看了，算是附贈的。」

向老爺子喜出望外， 一家子又是千恩萬謝才離開。

其實來迎松院這一趟回去後，向家的三少爺向明遠倒是真病了。

腦海中滿是那少女，她面對一桌飯菜吃的如此愜意，明明食量驚人卻吃的那樣優雅。特別那少女拿著銀票時的笑容，眼神如漫天的星辰，軟糯的笑聲如黃鶯婉婉而啼。

向明遠輾轉反側無法入眠，複又起身，挑燈畫下了那少女的一顰一笑。畫好更是一陣哀歎，正所謂一見水兒誤終身啊！

石牛鎮最熱鬧的街道，王家少爺和結婚不到一年的妻子來到自家的首飾鋪子選首飾，過兩天就是他岳母的生辰。

他的岳母就是鎮上陳家夫人，妻子是陳家二小姐，如今已經身懷六甲。

今天店裡生意特別好，掌櫃忙的焦頭爛額。夫妻二人剛踏入鋪子，就聽夥計說一個小姐要買首飾已經選了一個時辰了，一會說成色不足，一會說簪子空心的，玉佩水頭差。

此時就見掌故已經在櫃檯上鋪滿了，那小姐還在挑挑練練。

王家少奶奶的貼身丫鬟巧柔忍不住走上前去：「這位小姐你是買不起吧？」

那著淡色衣裙的小姐轉過頭來巧笑嫣然：「哦？你們王家做生意是這樣待客的麼？」這正是有著絕美容顏，清麗之中又帶著嬌俏的霍水兒。

王家少爺腦子「嗡」的一聲呆了，這怕是只有天上的仙人和宮中的妃嬪才有的容貌，如今居然有幸見到了，暗歎一聲：「美人啊！」

自己的妻子有了身孕早就變了形，本覺得剛收入房的巧柔還有些姿色的，現在簡直秒成渣。

王家少爺不顧身邊臉色已經很難看的妻子，只把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霍水兒，滿臉陪笑的說：「這位小姐想挑多久挑多久，本店首飾任你挑。」

霍水兒嬌笑道：「但是你那丫鬟惹人家不高興了，她說我買不起啊。」

巧柔見自家少爺那眼神早就嫉妒的不行，惡聲喊道：「你就是來惹事的！」

「啪」的一聲，巧柔直接被打飛，狠狠的撞到旁邊的柱子上，吐出一顆牙齒昏了過去。

王家少爺罵到：「賤人，這裡容不得你說話。」

王少奶奶見丫鬟被打，相公又一副失了魂的樣子，早就心生不滿，叫到：「相公！」

「你閉嘴！」王家少爺喊道。

王少奶奶突然悲從心起，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這就是自己心心念念想嫁的相公嗎？

這個時候霍水兒好像才發現王少奶奶，故做驚訝道：「喲，這不是我那二妹妹麼？」

「呀！二妹妹怎麼變的好難看？姐姐我都認不出來了！」

王少奶奶剛才就覺得眼前的人很是熟悉，仔細一看，卻是一年前已經被母親處理掉的大姐：「你！你！鬼啊！」脖子一歪就暈了過去。

「沒勁，太沒有戰鬥力了！」

霍水兒走到王少爺身邊，拿出錦帕，對王少爺臉上一撫，側身笑道：「妹夫，給你岳母說，兩日後她的生辰我必將送上大禮，不過可能你也帶不了話了。」

本就驚豔于霍水兒容貌的王家少爺，聞到那錦帕上淡雅的清香，心中一蕩更如失去了魂魄，嘴角帶著極大幸福的笑容，呆滯在那裡一動不動。

當然他這後半輩子也將一直如此呆滯下去，心中永遠是霍水兒，揮之不去求之不得，如螞蟻漸漸啃食。

因為霍水兒的錦帕之中用了勾魂奪魄散，他既然從開始就覬覦了霍水兒的容顏，此刻更是相當於是自動中毒無法自拔。

鎮上傳開了，王家少奶奶不知受了什麼驚嚇，生了個不足月的女嬰，王家的獨苗少爺癡傻了，王家二老哭的岔了氣。

兩日後陳家夫人生辰，雖女兒女媳出了狀況，但請帖已經發出，晚上的生辰宴如期進行著。況且自信的陳夫人壓根就不相信那賤人大小姐回來了，當時明明自己親自驗證那丫頭已經死透了。

外面下起了小雨，風聲瑟瑟有些陰冷。陳家側門的角房裡，兩個下人正偷偷的啃著豬蹄喝著小酒。

忽然一陣陰風吹進，油燈滅了，再點亮的時候，角房中間站著一個美人笑道：「陳福，我的玉呢？」

「鬼啊！」

「啊！大小姐！不要找我，我沒有！不是我啊！」此時嚇的聲音已經變了調的人，正是當時拿走霍水兒玉的陳福。

另個男人嚎叫一聲，驚恐的就要奪門而出，才發現門已經被插得死死的。

霍水兒走過去拍了下他的肩膀說：「我是來感謝你們當日把我踢下山崖的，跑什麼嘛？」

這一拍，那男人口吐白沫倒了下去。

「陳福，子時之前交出玉佩，否則你全家跟他一樣。」

後院，女會客花廳裡一片吃吃喝喝，突然聽到門口有人失聲叫道「啊？大小姐回來了！」

「夫人生辰快樂啊！」霍水兒倚在門邊巧笑嫣然道：「我回來給你送生辰大禮來了，你可開心呢？」

花廳裡傳來了碗筷落地「劈裡啪啦」一片亂響，各家的夫人小姐，有不知情的都充滿疑惑的眼神，有知道一年前陳家大小姐暴斃身亡的都嚇的一陣驚叫倒退躲避。

人群中，陳夫人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問道：「你是誰？」

「夫人怎麼那麼健忘？哦，也是哈，今天夫人又老了一歲。我是大小姐啊！您難道完全不記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