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只見此人穿著一身墨色飛鷹長袍，下頜微尖，目光清朗，劍眉斜飛，俊朗不凡。

　　「美人兒下手這麼重，這銀針差點就打在本尊的身上，也不心疼心疼本尊。」

　　說話之人正是江湖上最大的魔頭，魔教的教主，慕劍。

　　沈半夏怎麼會和江湖人掛鉤呢？

　　這還要從她小時候，剛剛收服山寨的時候與慕劍不打不相識。

　　江湖上都說慕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手段狠辣，這一點倒和沈半夏上一世十分相像。

　　剛開始認識慕劍的時候，沈半夏覺得這個人好生風流，輕浮，後來慢慢的相處中，她發現慕劍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便將此人當作知己。

　　慕劍不缺錢，也不缺女人，每次來找自己只是因為沒人陪他喝酒。

　　兩個人的酒量都很好，都是千杯不醉。

　　「一根銀針而已，能傷的了你？怎麼，又沒人陪你喝酒了？」

　　「還是我家美人兒懂我！我最近新得到了一壺好酒，百年的高粱酒，獨釀！」

　　慕劍從腰間拿下酒葫蘆，給沈半夏倒了一杯。

　　沈半夏嘗了一口，剛剛入口便嘗到了酒的醇香，只是這酒入喉的時候，有一種撕裂的感覺。

　　沈半夏歎了口氣：「這麼柔的酒竟然也會難以下嚥。」

　　「這就是這酒獨釀的特色！這酒有一段淒美的愛情故事。」

　　「講講。」

　　「傳聞有個男人喜歡上了一個愛釀酒的姑娘，這個男人就開始追這個愛釀酒的姑娘。你說奇不奇怪，這個男人不喜歡喝酒，卻喜歡上了一個愛釀酒的姑娘。」

　　沈半夏淡淡的回答道：「愛情這東西，誰說的准呢。」

　　「是啊，後面的故事，也證實了這句話。男人開始追求姑娘，每日對這個姑娘特別好，日復一日，這個男人終於用自己的誠意感動了這個姑娘，兩人便成家了。」

　　「很完美的一段愛情故事，但是和這酒又有什麼關係呢？」

　　「別急，故事還沒講完。這個姑娘有心悸，看了很多大夫也沒查出什麼原因，只能靠酒緩解。但是自從遇到這個男人，只要看到他，這個姑娘便不會心悸，他便是醫她的藥。

　　但好景不長，這個男人，也是個得到了便不會珍惜的主，得到了便開始嫌棄這位姑娘。可憐這位姑娘，剛愛上了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想的就是怎樣拋棄這位姑娘讓自己好受，不被自己的良心譴責。

　　於是每日敷衍冷暴力發脾氣，所有的錯都推到姑娘的身上，可憐的那位姑娘還在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呢，不過是不愛了而已。

　　你猜兩個人分開後，這位姑娘對本尊說了什麼？」

　　「想必男人是從未愛過吧？」

　　慕劍一拍桌子，看起來有些為這位姑娘抱不平：「真讓你說對了！原話是」他看我的眼神裡從來不會發光，我從一開始便知道他不愛我，他的心裡有個很愛的人，所以我從來不奢求他能把對他心裡那位女子的愛分我一點，我賭的不是他能愛上我，而是他能一直對我好，我賭輸了，我願賭服輸」。」

　　聽完這個故事，沈半夏感慨道：「這位姑娘也是個灑脫的人，她是你的朋友？」

　　「嗯，本尊認識了好久的，她也從來不介意本尊的身份以及外界的評價，只是......可惜了。」

　　慕劍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滿滿的全是落寞和遺憾。

　　失去了一位摯友的心情，沈半夏現在還不能懂，很久很久以後，她才能明白此時的慕劍是多麼難過，卻還是撐起一副笑臉面對。

　　沈半夏倒了杯酒遞給慕劍：「別難過了，來，幹了。」

　　慕劍一口幹了杯中的酒，咽下的時候，沈半夏看到慕劍紅了眼眶。

　　喝完這杯，慕劍拿著酒葫蘆往嘴裡倒，一口氣全部喝完：「這酒，本是她給他釀的，她說，這酒是像極了她愛他時的樣子。明明是一壺烈酒，入口卻卻十分柔，這難以下嚥的，是她的委屈。那天，本尊親眼看著她喝下了那杯中的毒酒。」

　　沈半夏不知如何安慰，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陪著慕劍喝完這一壺又一壺。

　　「這有時候，千杯不醉也不一定是什麼好事。」慕劍喝完最後一壺酒，恢復往常那玩世不恭的模樣，「罷了，江湖這麼大，聽說美人兒被那狗皇帝賜婚了？想嫁嗎？」

　　「皇命難違，身不由己。」

　　「要是美人兒不喜歡，本尊去殺了那狗皇帝給美人兒助助興。」

　　「當今皇帝憂國憂民，深得民心，算得上是一代明君了。」

　　「那美人兒的臉上可是寫滿了心煩兩個字呢，不知本尊有沒有這個榮幸，為美人兒分憂？」

　　沈半夏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的講給了慕劍，慕劍聽後也有些疑惑：「五毒好找，蠍子、蛇、蜈蚣、壁虎、蟾蜍，但是這百毒不侵的血又是個什麼東西？」

　　沈半夏也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還敢亂做交易，不過美人兒也不必心煩，本尊來之前在醉香樓裡看到了你那未來的夫君，要不要去看看？」

　　醉香樓，也就是青樓。

　　「你又去那種地方做什麼？」

　　「男人嘛，都喜歡這種地方，更何況，今日花魁牡丹親自出演節目，當然要去看看了。」

　　「是嗎？那表演的怎麼樣？」

　　「還沒開始，還要一個時辰才開始，美人兒要不要和本尊一起去看看？」

　　「走吧，在這兒待著也是無趣。」

　　沈半夏跟著慕劍一起來到了醉香樓，老鴇看到慕劍立刻撲在慕劍身上，一臉諂媚：「呦，這不是慕公子嘛？今日也是來看我們家牡丹一展芳容的？」

　　慕劍丟給老鴇一錠金子：「安排一間上好的房間，再帶兩個姑娘進來給爺樂呵樂呵，爺不要次品。」

　　老鴇看到這錠金子，心裡樂開了花：「慕公子來，哪兒敢給您安排次等貨啊？」

　　「等等。」

　　「爺聽說晉王爺也來了，爺要他隔壁的房間。」

　　老鴇看著手裡的金子，笑道：「慕公子的要求咱們一定滿足，來，隨我上來吧。」

　　老鴇帶著兩個人來到了二樓的房間，一進房間沈半夏就躺到了床上：「果然還是床上最舒服。」

　　慕劍坐在窗邊，看著樓下的表演，身邊圍了好幾個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