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挨板子（一）

「這就走了？」

一個聲音冷冷的傳來。

我一驚，朝發音出望去。「是你。」

掩住內心的錯愕和不快道：「你來做什麼？你這是私闖民宅。」

單月歌晃了晃手中的摺扇，優雅的在一旁坐了下來，一張美人臉上全是愜意，道：「我是特意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

「你快走，我跟你不熟，沒話說。」我有些憤怒，不知道怎麼的在單月歌面前老是很容易憤怒。

「我說你小小年紀怎的那般火重。」說罷站了起來將他那毫無瑕疵的美人臉湊近我，緩緩的吐了口氣。

我縮了縮脖子，我發誓，我都能看到單月歌臉上的毛孔，繼續看到他那雙妖媚的眼睛，極具魅惑。感覺一股羞惱之色悠然而生，隨蹌踉的退後了兩步道：「單月歌，你離我遠點，我討厭比我還美的男人。」

話剛一說完，就感覺呼吸困難，脖子給單月歌給掐住了。

「你……你……」我哽咽著。

「蕭小笑，我要殺了你，拿你的血去祭我的花。」單月歌那妖媚的臉立即各種錯位怒道。

「你……你這個……咳咳……」我被掐住說不出話。

驟的一下感覺呼吸順暢，單月歌放開了我，站到了一旁道：「我跟你計較。」雲淡風輕的樣子，好像剛才那個人不是他一般。

「哼……變態。」我罵道。

「何為變態？」單月歌眺著他那美麗的眼睛問。

「你不是變態是什麼？竟然拿人血養花。」我揉了揉脖子，瞪著單月歌，防著他再過來掐我。

「你很害怕？」單月歌笑了，那笑的那個樣兒簡直讓天地星光失色。

似是被單月歌說中了心事般，我故作鎮定道：「我不害怕。」

「當真不害怕？」單月歌走進了我一步，有道：「你知道嗎？我在我的院子裡有個很大的花園，裡面全是我養的各種各樣的花，那些花可是我的寶貝，我把那些凡是惹我生氣的人給殺了，就拿他們的血去澆灌我的花兒。」

「你個大變態。」我怒了，一想起他說的那些被人血養的花就一陣噁心。

「你都不知道我那些花兒有多豔麗，就跟人的鮮血一樣。」單月歌的聲音低低的，在這個寂靜的夜裡，我似乎都能看到那些被人血飼養的花兒。

「不要再說了。」我吼道，隨即又退了幾步道：「不想理你這個大變態。」說完轉身下了假山，往屋裡跑。

背後傳來單月歌的聲音：「蕭小笑，你還未告訴我何為變態。」

不理他，聽不見，聽不見。

「喂，你還沒聽我的好消息呢。」

聽不見，聽不見。

「蕭小笑，我明天再來看熱鬧。」

聲音漸漸遠去。

回到屋裡扯過被子蒙著頭就睡，心裡對單月歌恨得牙癢癢的，我又淩亂了，單月歌不就才是個12歲的小屁孩麼，我可比他大一輪的了，怎的總被他給戲耍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是個大變態，竟然拿人血喂花。想著以後見到他再不能被他給氣著了，我就不信我一個25歲的靈魂還鬥不過他一個古代的小屁孩。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若蘭若雨和李媽媽早就忙得不可開交了，都在收拾屋子裡的東西，準備下午的時候就搬過去，原本東西也不多，收拾下來竟然也收拾出來了兩個大箱子，一個箱子是三小姐的衣物日常用品，一個是若蘭若雨的，還有一個小包袱是李媽媽的，還有些零零散散的擺件。

一行人都在愁怎麼將東西搬到竹院去，雖說不遠，到底是還有幾百米路程。我和李木是小孩子，搬不動。若蘭若雨也只是女孩子，還是搬不動。

「三小姐……」小喜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身後跟著五六個小廝。

「可是哥哥又有什麼事？」三小姐站了起來道。

「不是，大少爺知道三小姐今兒個要搬去竹院所以吩咐小的帶了幾個人過來將小姐的東西給抬到竹院去。」小喜回道。

「大少爺想的真周到。」若雨道。

三小姐雖說沒說話，但眼神裡也是滿滿的高興。

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竹院。剛放下東西，就看到張姨娘帶著一丫鬟、婆子、小廝進來了。

「張姨娘。」三小姐過去對著她福了福身。

「我說秋詞，今兒個我來是來給你院子裡的丫鬟們立個規矩的，你就在旁邊給我看著，別說我這個做姨娘的欺負人。」張姨娘大聲的說道，說完眼神還瞥了瞥若蘭若雨。

看得我心裡一驚，有種不好的預感。

「煩請姨娘操心了。」三小姐乖巧的回道。

這時，有小廝搬來了椅子給張姨娘坐下。

張姨娘眼神一凜，居高臨下的看了下眾人，沉聲道：「今兒個一早我見人，是王員外家的夫人，說前些日子在街上瞧見了兩個自稱是葉府的婢女和那李貴人的妹妹的丈夫的妹妹的兒子楚雄給打起來。」

嘎登一下，我的心沉了下去，看了眼若蘭，臉色也白了幾分。

張姨娘接著道：「我聽這事兒，就命人下去給查了，我想到底誰人如此大膽敢冒充咱們葉府的人，給老爺添堵，給我們整個葉府丟臉。」說到這些臉上多了幾分狠戾。一下子全場安靜的不得了，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唯獨張姨娘背後的一個身穿紫衣的女子臉上沒半分害怕，倒是仰著頭多了幾分看熱鬧的感覺。

看她的打扮，想必她應該是張姨娘的女兒，也是葉府的二小姐葉秋月。

聽到這裡，我知道這下完了。誰知這個時候若雨卻一下子給站了出來，走到張姨娘面前給跪了下去。

沉聲道：「張姨娘，都是我的錯，原本發生了這事兒應該立即稟報給姨娘的，只是後來覺得事小就不幹打擾姨娘。」

「哦？」張姨娘哼了一下，有道：「我聽王夫人說，當時有個小孩子稱那個女子為若蘭，怎麼到你這裡就變成若雨了。」

「張姨娘……」若蘭也跪了下去，「都是我的錯，不關姐姐的事。」

「若蘭，不准胡說。」難得一向溫柔的若雨竟然厲聲的朝若蘭吼道。

到底是姐姐，關鍵時候心疼妹妹起來。

想到人在屋簷下，我也走了出去，跪了下去道：「張姨娘，當日都是拿楚雄的錯，是他無禮在先，她先對若雨姐姐無禮的。」

「小笑，明明不是姐姐。」若蘭著急的看著我，眼裡有些憤恨，似是在氣我的‘謊話’。

「若蘭……你要是再說一句話我就這一輩子都不理你了。」若雨更加的嚴厲了。

「可是，姐姐……」若蘭說了一句看著若雨的眼神，流著眼淚閉了嘴。

「混帳話，小小年紀竟然胡說。」張姨娘憤然的看著我，接著道：「那楚公子想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若不是若雨去勾引那楚公子，楚公子怎會來對若雨無禮。」

「張姨娘，聽我老婆子一句，我都是屋裡的老人了，那楚雄可是松縣出名了的惡霸，定然是他見若雨貌美才心生歹心。」李媽媽站了出來。

「是啊！張姨娘，肯定是李媽媽說的那樣。」三小姐站了出來。

「混帳，都是混帳。」張姨娘氣結，指著我道：「你，你來說當時的情況，你是小孩子，小孩子不准說謊。」

「回姨娘，真的是那楚雄無禮在先。」

「放肆。」張姨娘大吼一聲，道：「那楚公子的名諱也是你能隨便喊的，看來今天不給你們講講家法，倒是你們在清苑住久了就不知道規矩了。」

「張姨娘，都是我的錯，你饒了小笑。」若雨朝張姨娘磕頭。

我不滿，這個女人明明是阿裡找茬的，分明是想給三小姐一個下馬威。按道理講三小姐為嫡女，她一個妾侍，三小姐應為主，她為僕。她還囂張得不得了。

我怒道：「張姨娘，你說規矩，你這算的是哪門子的規矩。你一個妾侍帶著小廝僕人一大堆到三小姐這個嫡出的小姐房裡來立規矩，你這是立的哪門子規矩。那楚雄欺負了我們，你卻來懲罰我們，這又是哪門子的規矩。」

「你……你……你」張姨娘眼睛似乎要噴出火，盯著我的眼神是恨不得殺死我，原本有些吵鬧的院子又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張姨娘在那你了半天沒說出話來，葉秋月站了出來，扶住張姨娘坐下去道：「你說規矩，我今天就好好給你講講規矩。」

「來人，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給我亂棍打死。」葉秋月那張櫻桃小嘴吐出惡毒的語言。

「對，將她給我打死，亂棍打死。」張姨娘清醒了過來，手戰慄的指著我。

「姨娘，求你饒了小笑，她是無意的。」李媽媽跪了下去。

這時，有幾個小廝已經拿了棍棒站了出來，看著架勢是早有準備了，而我倒有些豁出去的感覺，大不了死了再穿回去。

「姨娘，你繞了小笑吧！」三小姐也跪了下去。

「你們今天誰說也沒用，我非要打死這個小賤蹄子，敢辱駡於我。」張姨娘怒竭。

「姨娘說我辱駡於你，我是哪句說錯了麼？你不是妾侍還是三小姐不是嫡出？」我故意說道，巴不得直接氣死張姨娘。

「小笑，你不要再說了。」李媽媽看著我。

「你……你……你」張姨娘又說不出話來了。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給我打。」葉秋月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