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舉頭三尺有神靈

調遣印初成，易寒又多了份保命手段。

按照他的理解，所謂的調遣印，實際上和古老中國盛傳的湘西趕屍術類似。

首先，作為山河豢兵，是不具備靈魂意識的，所以每一個豢兵，實際上都是行屍走肉，掛線木偶，說的文雅一點，就是傀儡。

並且豢養山河豢兵，也不是能百分之百成功，而且還需要龐大的物質餵養。

因為山河豢兵的存在，是有違天道的，所以它們需要的物質，聽起來也比較駭人聽聞。

易寒在明瞭其中細節後，也不禁驚出一身冷汗，因為豢兵需要的物質，是香火念力。

也就說，這群逆天的生物，要想大成，就必須與神佛爭奪香火念力，這種行徑，無疑是與神為敵，與佛為仇，天地不容，萬靈弑之。

「難道我修真路，註定要與神佛為敵？」

易寒陷入苦悶中，事到如今，也別無選擇了，因為這是一條單行道，如果外面那些山賊不除，自己和紫嫣，就極有可能遭到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是無休無息煩擾。

這個世界想要生存，講的就是狠，我……別無選擇。

因為悟道，易寒現在的識海中，已經催生了道之軌跡，九鼎晶花的根系，可以順著這些軌跡，吸取蒼茫大地中的地脈之靈。

以前光靠九鼎晶花儲備的能量，用一份少一份，而現在不同，易寒自身就可以聚集靈氣，在通過九鼎晶花陳化，便能轉變為純正的法力，以備不時之需

心中打定主意後，易寒搖著牙走出房間，其實，在此期間，蒼狼等山賊的心情，並不比他輕鬆。

「易兄，你師傅是怎麼想的。」

從易寒，到兄台，在到現在的易兄，蒼狼前後的稱呼變化，實際上足以顯露示他心中的恐懼。

因為易兄這個稱呼，有拉進關係和討好對方的嫌疑。

「我師傅說，只要你們願意投誠，一切可以從寬處理。」

「投誠？」蒼狼失味，「他的意思，以後我們就給他做牛做馬，任憑差遣？」

易寒點頭，「這是你們唯一的出路。」

「要殺便殺，我蒼狼這一生只有一個大哥，要我投誠，那是癡心妄想。」

「果然是條漢子。」這樣的骨氣，豢養出來的豢兵，才是最有意義的。

過鋼易折，這個道理其實是很有深意，如果自己的打算，真是讓你投誠，那麼這次，你們吃虧了。

易寒面無表情，手訣連連變化，在這些山賊的頭頂上，就出現道道詭異晦澀的圖文，緊緊一眨眼功夫，十二名山賊就蒸發了，無影無蹤，無跡可尋。

收勢之後，易寒心中如同撥雲見日，「世上，又少了十二個山賊。」

回到房間，他現在睡意全無，畢竟，一下子屠宰了十二條命，這在前世，連想都不敢想。

但這世做了，因為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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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緩緩升起，照亮大地，溫暖人間。

紫嫣緩緩睜開眼眸，絲絲光亮，射的雙眼生疼，接著，就聽到一聲非常誇張的尖叫聲，震的叢林騷動，四鄰生恐。

「遭了！」易寒猛然翻身，火急火燎的跑出房間，就看見紫嫣面目驚恐的站在屋頂上。

「昨夜光想著對付哪些山賊，竟然忘記將紫嫣從屋頂上包下來，罪過啊！」

關於這件事，因為易寒是罪魁禍首，所以一直沒敢點明，他的解釋，讓紫嫣十分惶恐。「哥，你說的夢遊症到底是什麼病啊！嚴不嚴重。」

「不嚴重！」

「你騙人，萬一哪天晚上我睡著後犯病，走丟了怎麼辦？」

「不會的！」

「什麼不會啊！」紫嫣伸出手道：「給我銀兩。」

「你要買什麼？」

「買繩子！」

「買繩子做什麼？」

「把自己困住，不然走丟了怎麼辦？」

易寒哭笑不得，最後花了幾文錢，隨便買了些養生草藥，並騙紫嫣說，吃了這個，你的夢遊症就會徹底根除。

小丫頭還是不放心，自己又偷偷照著草藥的配方，買了十副，之後就自個跑回去熬藥喝了。

易寒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失手，後來竟使紫嫣足足喝了半月苦藥，看來以後撒謊，的分場合才行。

之後，易寒去了張員外家喝茶閒聊，他現在算得上清閒人。

「賢侄，現在全鎮所有的痢疾草都被我們收購了，而且數量完全充足。」

「那就好！不需數日，我們便能虎口奪食，世伯，以後青石鎮的醫館藥業，就是您一家獨大了。」

「一家獨到我倒是沒想過，不過我希望能與賢侄長久合作下去。」

易寒淡笑，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所謂商場如戰場，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俗話又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是現實，不是童話，人活著，就是為了爭。

與天爭命，與人爭勢，與富爭財，林林總總，都因一個「爭」，神仙佛陀也不例外，他們也要爭奪香火念力，更何況是人。

所以說，這是常態，非聖人不可避免，因為人生如逆水行舟，你不進，就只能被淘汰。

張員外此時能表明意向，說明自己的能耐已經得到他承認，這個「爭」字，已經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

因為得罪強大的敵人，遠遠不如結交強大的盟友。

離開張家，易寒又去拜訪了王大富，從自己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總共才遇到兩個好人，一個是王大富，另外一個，是曾經救過紫嫣的靈兒。

所以對於王大富，易寒沒有心機，他只想好好結交這個朋友。

王家，是門第書香之家，文豪墨客之輩，也不是沒有，比如王大富的父親王一虹，就是青石鎮首屈一指的大才子。

不過這次拜訪到是有些意外，因為易寒在王大富的家中，看到了熟人。

「二狗以前雖然很混蛋，但畢竟是我王大富從小相知的好兄弟，我實在不願看到他流露街頭，活活餓死。」

易寒點頭，誰沒有三朋四友？一生至交，又有幾許？

「易寒，我知道我以前做過很多對你們易家不利的事，但我現在已經得到應有報應了。」

「迷途能之反，其實也算不上大錯，你的遭遇，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易寒道：「你要相信舉頭三尺有神靈，因果輪回總有報，希望你以後好好為人，不要為虎作倀。」

「舉頭三尺有神靈，因果輪回總有報，說的好！說的妙。「就在這時，王一虹走了進來。

「世伯，在下多有冒昧，萬望海涵。」

「賢侄哪裡話？你如今的轉變，讓我很詫異，這或許就是你說的因果輪回總有報，以往的你，雖然驕縱，但心地去很善良，我王家當年要是不應為你和你父親，可能早被管家剷除了，所以說到底，王家還欠你們易家的打恩情呢！」

幾人吃吃喝喝，到了傍晚，易寒才起身告辭，迎著清風，心裡自然十分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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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大院，杜明沖在院子裡踱來踱去，在他周圍，滿地都是破碎的茶杯碎片，而侍妾丫鬟，大部分臉上也有鮮紅的五指手印。

不一會，阿福膽寒跑來，「少爺，還是沒有打聽到蒼狼等人的行蹤。」

「沒有？」杜明沖眉頭緊皺，問道：「易家兄妹呢？」

「早上我在街上，倒是看到易家兄妹了，完好無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杜明沖緊握拳頭，直至如今，前後派去的兩批人馬，都杳無音信，仿佛一下子從人間蒸發一般。

而自己一心想殺的人以及想得到的人，依舊安然無恙，過的活蹦亂跳。

近段時間，一連串詭異而鬱悶的事，擾的杜明沖不得安寧，因為性情大變，動不動就那下人侍妾來出氣。

「杜明沖，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的所作所為，已經激怒了上蒼，現在，也該是你還債的時候了。」

「賤人，你給我閉嘴。」

「三夫人，你就少說兩句吧！」阿福心疼，因為得罪少爺的人，從來都沒有好下場，到目前為止，只有易家兄妹還能安然。

「怎麼？我現在頂撞了你，你是不是要殺我？」

「古月！」杜明沖怒呵一聲，「你不要逼我。」

「逼你！呵呵」古月冷笑，滿臉幽怨，「你強霸佔我，又逼死我雙親，杜明沖我告訴你，你不殺我，總有一天，我會親手取你狗命。」

「……」

杜家，已經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