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程康臉上的表情一瞬間就僵硬了。

　　我卻只是好笑的看著他，問他：「程康，我十月懷胎，我們兩個一起期待著的寶寶去哪了？」

　　他不說話了，忽然轉身狂奔，直接去了實驗室。

　　我拔了針跟上去。

　　程康衝進那個差點害死我的實驗室，推開門，他卻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

　　屋裡的女人聽到他的聲音回過頭來，喬綰綰笑容甜膩膩的。

　　「老公你來了，你來看我的新發現，這個藥劑對胎兒也是有用的。」

　　「我解剖之前發現，胎兒也不是徹底死了，只是一時間窒息了而已。這孩子剛才還能哭呢，哭聲像貓叫一樣微弱，不過再加強一下藥量，孩子應該也能活下來，只不過是身體內的器官會慢慢腐爛……」

　　她的臉上帶著燦爛天真的狠毒。

　　說著，隨手把一個蜷縮的小手丟進了垃圾桶。

　　一向潔癖的程康卻猛然撲過去，瘋狂的翻找那隻小手！

　　他小心翼翼地將那隻手放到了一邊的桌子上。

　　這才看向被喬綰綰的身體擋住的那個小小身影！

　　那孩子真的很小，感覺像是隻有巴掌大。

　　還沒有完全長成的身體被強硬的掰直。

　　兩邊還象徵性的束縛上了細細的鐵鏈。

　　看出來，是個女兒。

　　是他心心念唸了很多年的，會和我很像的可愛的女兒。

　　喬綰綰歪頭對他笑，「是個女孩，難怪這女的沒人管。不過你放心，我將來一定能給你生個兒子的，將來我們的兒子會是最聰明的孩子，繼承我們兩個的衣缽，從小就跟著我們一起做實驗，我們一起把他培養成最聰明的孩子好不好？」

　　話落，她手裡的刀子落下，斬掉了一條腿。

　　她抓著那條腿說：「血管裡面發黑，我猜可能是藥物裡某個元素和胎兒得到血液發生了奇妙反應，不過母體沒有這種現象，還需要再次實驗。」

　　喬綰綰說：「對了，那個產婦怎麼樣了？也真是的，都懷孕了還出來亂跑。如果是我的話我肯定不會這麼跑的，你知道我是最乖的人，我一定會在家裡等你，等你來見我，如果你不來見我我就一直等著。」

　　「這種女人生下來的孩子，又是女孩，將來肯定也不是什麼安分的東西。」

　　「閉嘴。」程康怒聲呵斥。

　　喬綰綰沒明白他的意思，一貫喜歡撒嬌的她不僅沒有閉嘴，話更多了：「怎麼突然生氣了？我又沒說錯什麼……」

　　「老子讓你閉嘴，別他媽說了！」

　　喬綰綰被他嚇了一跳，眼睛一瞬間就紅了。

　　但程康此刻卻完全沒有心情去管她。

　　而是死死盯著那個孩子，腦海中飛速盤旋著剛才喬綰綰說的話。

　　她說，在解剖之前，這孩子還是會哭的。

　　而現在，原本可以搶救回來的孩子變成了空空軀殼。

　　旁邊擺著胎盤，鮮紅淋漓。

　　他忽然控制不住的跪在地上乾嘔，越吐越大聲，直到肝腸寸斷。

　　直到，眼淚滾下。

　　我站在門口，鮮紅從我身上滴下，卻因為打了止痛幾乎沒有感覺。

　　助理醫生一羣人站在身後，慌忙的想拉我，卻不敢對我動手，於是他們就也都看到了他們的老闆的狼狽模樣。

　　我靠著門板忽然笑了。

　　「程康，你裝什麼呢？那孩子，不是你下命令弄死的啊？」

　　他像是終於反應過來，猛然爬起來就掐住了喬綰綰的脖子！

　　「誰允許你生剖的！這孩子沒死你為什麼要解剖孩子？」

　　他雙目圓瞪，滿臉都是猙獰和可怖！

　　「你他媽知不知道，你害死了老子的女兒！」

　　喬綰綰被他掐住瘋狂的掙扎，整個人都因為呼吸不上來了而劇烈顫抖。

　　眼睛裡卻滿滿的都是恐懼。

　　「你在說什麼，什麼女兒？」

　　她反應過來了，死死的盯著我的臉，滿眼不甘和害怕。

　　程康不管不顧的掐著她，一邊擡手就扇：「誰允許你這麼做的！誰給你的你狗膽子！綁走我的綰綰！」

　　「程康，鬆手。」

　　我叫了一聲，程康順從的鬆開手。

　　喬綰綰直接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身下流出了沾染著異味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