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認為會發生什麼？

喬安若逃也似地離開酒店，攔了輛計程車，直奔好友的住處。

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她卻覺得好似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懊惱更是隨著時間不斷蔓延。

她該聽小雨的，不去參加接風宴的。

「哎！」

喬安若歎息一聲，捧了水潑在臉上，強迫自己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從腦中剔除。

照昨晚的情形，他也喝多了，未必就知道物件是自己。況且，海城這麼大，他們碰面的幾率實在太低。

就在喬安若不斷說服自己冷靜時，那頭的鬱長白已經有了調查結果。

「郁總，2015房登記的是一名姓杜的先生。」

沙發上的鬱長白表情未變，淡淡道，「身份。」

「他叫杜聞，是中心醫院新上任的院長，還是……海城醫學院的教授。」

說到後面一句，宋銳明顯頓了下，看向鬱長白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擔憂。

那個人，是長白的禁忌，誰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起。

這個杜聞偏巧就是她當年的導師……

鬱長白的眉角微不可見地皺了下，幽深的黑眸看不出多餘的情緒。

「他們招待的是中心醫院新入職的醫生，關於他的身份還要繼續更詳盡的調查。」

尾音落下，辦公室裡一片沉寂。

郁長白表情未變，冷冽的視線停頓在電腦螢幕上。那是一個女人的背影，纖瘦嬌小……

腦海裡不由得浮現出那道小巧的身影，只一瞬，便被他扼殺。

「你知道該怎麼處理。」

冷然的話語沒有多餘的交代，跟在他身邊多年的宋銳卻已了然，「是，鬱總。」

「下午的行程。」

畫面切換，兩人的話題重新回歸到工作上。

宋銳才將行程說了一遍，內線便進來了，說是瓊安來了。

郁長白眉頭微皺，應了聲，從抽屜抽出一個牛皮紙袋遞過去，「銳，那件事記得處理乾淨。」

「我明白。」

宋銳臉色微變，慎重地點點頭。

「長白……」

瓊安人還未到，嬌滴滴的聲音已經傳來。

見宋銳在場，也沒有絲毫的扭捏。走到他身邊，雙手緊抱著他的手臂，扁著嘴很是委屈的開口，「長白，你昨天答應陪人家看電影，結果又半路失蹤了……」

「鬱總，我先出去做事了。」宋銳目不斜視，對於這樣的場景似乎早已見怪不怪。

鬱長白微微頷首，語氣淡淡的回應，「臨時有事。」

「你都好久沒有陪人家了……」瓊安雙眼通紅，聲音啞啞的。

鬱長白看著她泫然欲泣的模樣，眼前卻再次掠過喬安若的身影。皺了皺眉，不著痕跡的抽回被她摟得過緊的手臂。

無聲的拒絕讓瓊安臉色微變，一抹精光自眼底快速掠過，斂去其他情緒，她一本正經地發問，「那你昨晚的事情都忙完了嗎？」

「嗯。」

「那我待會可以和你一起去吃午餐嗎？」知道他不喜歡黏人的女人，她只能放慢節奏配合。

這一招，通常也很有效果。

但是這一次，鬱長白卻只是回以沉默。想到昨晚，瓊安心頭一緊，「長白……是不是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事情了？」

鬱長白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幾秒，才緩緩開口，「你認為會發生什麼？」

黑眸猶如深潭讓人看不清，似有所指的問話更是讓瓊安僵在原地，微張著嘴巴忘了回應。

「不是要吃午餐？」

不待她反應，鬱長白已經拿了西裝外套，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