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只是人不對

鬱長白的命令是下了，但是真要找一個能力和喬安若旗鼓相當的醫生還時有一定難度的。

再加上，宋銳並不希望換醫生，在他問起的時候總以各種合理的理由搪塞。換醫生的事情也就拖延了下來，而鬱長白的脾氣也隨之變得愈發暴躁。

「滾出去！」

低沉的咒駡後是摔東西的聲音，之後送藥的護士紅著雙眼跑出了病房。

喬安若安撫了抽抽噎噎的小護士，起身離開辦公室，邊走邊思索著待會該怎麼和他溝通。只是真見面了，一開口的還是相當公式化的話。

「郁先生，你這麼不配合，我沒有辦法替你治療。」

「我並不覺得那些愚蠢的計畫會有作用。」鬱長白譏誚開口，語氣裡透著濃重的鄙夷。

冰冷的聲音，嘲諷的眼神，無一不在刺激喬安若，她暗暗深吸了口氣，放在口袋裡的手指微微收緊力道。

都這麼多天了，她早該適應他這種態度的。可是每次面對時，她還是沒有辦法不在意。

「我是醫生，知道什麼對你最好。」

鬱長白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嗤笑了一聲，「喬安若，你沒資格和我說這種話！」

他的話不留情面，也將兩人的關係劃分的清清楚楚。

喬安若仿似被人甩了一個巴掌，血色頓失蒼白，怔怔的看著對面的男人，忘了回應。

鬱長白等不到她的反應，劍眉狠狠地皺一起，一臉不悅。

就在他要發作時，病房的門打開了。

「長白，你醒了……」

瓊安雀躍的聲音率先響起，拖著行李箱的她風塵僕僕，興奮的笑容在看見喬安若時倏然頓住，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戾。

而下一秒，她像是沒看見喬安若似的，直接撲向床頭。

「長白，前幾天公司有個急單必須我親自去處理。對不起，我沒能一直陪著你，沒有第一個看見你醒來……」

瓊安雙眼通紅，不停的說著抱歉，梨花帶雨的模樣惹人憐惜。

「長白，對不起……」

靜靜聽著瓊安的哭訴，鬱長白沒有說話。

余光掃過一旁的喬安若，她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臉上沒有驚訝、沒有憤怒，甚至沒有一絲起伏。

這樣的她讓他心裡莫名一陣惱火，眸色一沉，他伸手將瓊安摟緊了懷裡，安撫著輕拍她的後背，「沒關係。」

倆人旁若無人的親昵著，喬安若面無表情地看著，就好似在看著一出與己無關的偶像泡沫劇。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胸口有多麼發堵，心臟有多麼的疼，就連眼眶都熱熱的，好像隨時都會流下淚來。

在她的認知裡，鬱長白並不是是一個多麼大度的人。至少，在他們婚姻存續期間裡不是的。某次，她不過因為學術研究讓他多等了幾分鐘，就被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原來……

他並不是真的那麼錙銖必較，只是人不對而已。

心臟似乎更疼了，她逃也似的離開，不敢再多停留，哪怕只是一秒，她都會崩潰……

病房裡，情緒已經恢復正常的瓊安還不停的說著，鬱長白卻似乎是聽膩了。不等她說完，便淡淡打斷，「你才下飛機，先回去休息吧。」

尾音落下時，視線不經意掃過行李箱上的標貼，劍眉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眼底多了幾分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