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夜晚

夜裡十二點的時候，程千凡與朱小圓回到了朱小圓的複式豪宅中，二人順著來時的路全部摸了兩遍依然沒有找到奴役手冊的蹤影。

在打聽到宿舍內暫時安全的現狀後，程千凡本想第一時間聯繫歐陽皇讓他幫忙在宿舍裡搜尋手冊的下落，可又怕那手冊的威力別害到自己的好友，他最後還是選擇讓朱小圓一個人偷偷回宿舍尋找手冊。

在連續幾招方法使用都沒結果後，程千凡被逼無奈只好打電話給歐陽皇問他和他的兄弟有沒有瞅見奴役手冊的蹤影。

「那本漂亮的冊子？沒有。話說你個烏龜王八蛋是躲哪兒了，老子跟你打了多少電話你也不接，直到現在才給我回電話，你知不知道本少爺有多擔心！」電話裡歐皇的聲音充滿了暴怒，卻讓著急的程千凡難得地感受到了片刻的安寧和感動。

「實不相瞞我經受了那拳後整個人都混混沉沉的，所以一直沒接你電話，之後吧……也是各種事兒堆積著忘了這茬兒了。」

「你小子真是好樣的，老子帶著那麼多弟兄替你幹架，你倒是帶著妹子一個人去逍遙快活去了，我也是服了。」

「喂喂，你可別誤會，我和朱小圓是好朋友，可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行行行，我也不跟你廢話，話說你沒事兒吧，要去醫院嗎？」

「應該不用吧，主要我現在也沒這個心情。話說我剛剛可不是跟你開玩笑，那個綠皮冊子真的很重要，你和你的兄弟要是有線索一定要儘快告訴我，另外千萬不要翻閱或是在上面寫名字，聽到沒有！？」

「我是完全搞不清楚你又在搞什麼飛機，不過你這麼說我照做就是了，不過你是不是也該稍微跟我交代一下，到底整件事兒是什麼情況。」

「我向你保證之後一定會跟你講清楚的，但是現在我是真的講不清。」

「你小子鬧什麼鬧，現在在哪裡，老子這就去找你！」

「抱歉啦，歐皇，這次我真不想把你再捲入什麼麻煩中了，我真的向你保證，我遲早會給你個解釋的！」

「哈，誰稀罕你的解釋啊，你丫到底在哪裡。」

滴滴滴……

「臥槽，這王八蛋玩意兒，敢掛老子電話！」歐陽皇一臉不爽地望著自己手機喃喃自語：「這小子時遇到什麼麻煩了，竟然擔心我都搞不定，要不要去找老爹啊。」

「歐皇啊歐皇，我已經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了，剩下的事情就算是你也幫不了我多少，我就不禍禍你了。」另外一邊的程千凡掛上電話也是無奈地感歎一句，不再與歐皇聯繫。

搜尋工作一直到十二點依然一無所獲，程千凡拖著疲憊的身子砸在沙發上帶著沉重的聲音說道：「那該死的冊子到底跑哪裡去了啊。」

「在這之後我們還找嗎，主人。」身後的朱小圓問道。

「先暫且打住，明天再繼續吧。」程千凡歎上一口氣說道：「都已經這個點兒了。」

「主人可以好好休息，我一個在外繼續幫您搜索。」朱小圓提議道。

「你別這樣，我……話說一直以來都差點忘了，居然我就這麼聽習慣了。」程千凡晃了晃腦袋說道：「你那主人的稱呼是時候該打住了，我可沒有絲毫奴役你的打算。」

「那麼我該稱呼您什麼呢？」朱小圓問道。

「你就像以前一樣喊我千凡或者程千凡都可以，而且不要再用您這樣的敬稱了，喊你行嗎！？話說你不是有著以前的記憶，而且智商也沒有欠費，你就不能做到和以前一樣與我相處嗎。」程千凡說道：「我是說無論稱呼還是言談舉止都和以前一樣，可以嗎！？」

「明白了，千凡。」朱小圓叉著腰露出一臉有些無奈的表情。

望著對方那熟悉的樣子，程千凡激動地走近說：「你這是……還真是跟之前一模一樣啊……」

「當然，只要你下達命令，我都會盡全力達成的！」朱小圓說道。

「也是……」聽到朱小圓的話語，程千凡從自己的夢中清醒過來，眼前的朱小圓無論多麼接近他記憶中的模樣到底還是在精神與心態上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那麼，你要睡覺嗎，千凡？」朱小圓問道。

「睡覺啊……嗯，好吧。」程千凡點點頭：「確實這麼放鬆下來感覺整個身體都像要散架了一般啊。」

「那我這就去樓上給你鋪床。」朱小圓說完就要往樓上走。

「慢著，以防萬一，我還是問上一句，你不會打算把你的睡房讓給我吧，還是說……更過分的你不會打算跟我一起睡吧？」程千凡說完發現自己似乎也沒有自己想的那麼淡定，臉色已經不由自主開始發紅發燙。

「難道不一起睡嗎？」朱小圓側著頭問道：「我以為你一定會這麼想的。」

「慢著！」程千凡伸出手喝止道：「你再仔細翻看一下你這兩年和我認識的記憶，我到底被你腦補成什麼形象了啊！」

「死宅啊。」朱小圓說道：「從常理上來講，一個像你一樣四肢健全，性器官發育良好的男人在擁有這樣的能力還支配我這樣一個十九歲的妙齡少女，自然會理所當然地產生這樣的想法。說起來，你之所以會第一時間問我這樣的問題不也是正好的佐證嗎？」

「你這話如此坦蕩直白，我特麼地竟然一時間完全無法反駁。」程千凡感慨道。

「還是說其實你的身體機能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殘缺，亦或者是你的性取向並非普通的女性向，那位歐皇其實是你交往已久的性伴侶？」朱小圓接著說道。

「打住，給我打住，這特麼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程千凡差點一口水噴出，他喊道：「這複式房這麼大，客房肯定不少，你隨便給我收拾一間讓我湊活睡一宿就可以了，聽到沒？」

「不一起睡？」朱小圓側著頭問道。

「不——一——起——睡！」程千凡一字一頓大聲喊道。

「那你要洗澡嗎？」朱小圓接著問道。

「洗澡？」程千凡猶豫片刻說道：「你要知道像我這種死宅，平常閉門在宿舍，一個月也洗不上幾次澡，不過……現在好歹也是來你家了，我多多少少洗一下吧。儘管你是無條件聽命於我，可這不能成為我肆無忌憚與不禮貌的藉口啊。」

「明白了，那我給你準備一下換的衣服，是我父親的舊款，你不介意吧。」

「不不不……這種時候你不介意就行了，我一點意見都沒有。」程千凡說道，然後突然間想到什麼追加道：「不會我洗到一半你突然闖進來吧！」

「不一起洗嗎？」朱小圓認真問道。

「當——然——不——了！」程千凡大聲喊道，然後深吸一口氣說道：「聽好了，你就把這當成是我的命令，你不要再提這些詭異的要求，腦子裡也別再轉這些念頭了，好嗎？」

「明白。」朱小圓點頭表示認可。

「啊……明明就形式上來說，比起以前你現在是完全聽命於我的，可我為啥感覺更累了呢。」程千凡感歎道。

「千凡啊，以防萬一有件事我想要確認下，或許原來的我搞錯了些什麼才會在這裡不停地犯錯。」面前的女孩認真地望著程千凡說道。

「搞錯什麼……啥啊？」程千凡滿臉不解。

「以前的朱小圓一直認為你其實是喜歡她的，因此在中午聽到你和別的女人接吻後有些莫名的失落，才會主動過去找你了。因為這個原因，當她從你嘴裡得知你並沒有和陳安倩有實際關係時，她可以說是松了口氣呢。」朱小圓坦白地說道。

「所以你才會……我……我對你……」程千凡突然間一句話都吐不出來，僵在原地滿面漲得紅得發紫完全不知該表達些什麼：「說……說實話吧……我不是說你沒有吸引力啊……不過我確實……沒怎麼這麼想過……但是吧，但是吧，也不是說不可能，我這個人……啊啊啊，我特麼到底在說什麼。反正吧，不管我是啥感覺，我也不可能趁你這種狀況做些什麼不是嗎，這種東西要是真做了跟特麼的強姦有什麼不同嗎？話說你又是什麼想法，你說你以前一直覺得我喜歡你，那你又是怎麼覺得的，你喜歡我嗎！？」

「不喜歡。」朱小圓老實地搖搖頭：「我怎麼可能喜歡宅男！」

哢嚓！————

程千凡只感覺在自己心頭一道晴天霹靂當頭劈下，一時間他只覺得方才扭捏的自己就像個傻逼。

「也就是說……我是個備胎……不，呸呸呸，備個毛線，你是因為覺得很享受你自以為的我喜歡你這樣的感覺，從而一直跟我保持著聯繫嗎？」程千凡問道。

「不全是，你的性格作為朋友非常好，而且……你真的是個好人。」朱小圓說道。

「行了行了，打住，我就不該問你這個，光是問你想法本身就是一種犯規行為了。」程千凡歎口氣說道：「你快去幹你要幹的事吧，我覺得我需要靜靜。」

「好的。」朱小圓老實地轉身離去。

老天啊，我都是經歷了什麼啊，程千凡靠著牆壁品味著這份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