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絕對奴役

　　「這樣子就做好了……」我合上書頁，站起身來用力壓了下書本，完成最後一道工序。

　　一切結束後，我感到自己有些疲憊，伸手蹭著並不存在的額頭汗水，然後向後將自己整個身體陷進背後的躺椅中，我的喉嚨中不由得發出一聲十分愜意的舒服呻吟聲。

　　「有這麼累嗎，殿下？」在我面前，金髮的少女走近從桌面拿起書本認真問道。

　　「你以為法器的製作是什麼簡單的事情嗎？」我有些不滿地一邊撫著胸前的白鬍子一邊說道：「雖然你們看起來容易，可是每樣法器對我而言都是如同製作孩子般費心費力啊。」

　　「殿下的意思是您製作法器就像人類女性生孩子一般嗎？」金髮少女認真地說道。

　　「喂喂……總覺得你這樣說了話，我聽著很奇怪啊。」我抱怨道：「好歹我也是天仙，稍微給我點尊重啊，要是換上人類國度的國王，說不定一怒之下就把你的腦袋砍了咯。」

　　「殿下會砍我的腦袋嗎？」金髮女孩偏著腦袋認真問道、

　　「殿下才不會砍你的腦袋。」一個淡藍色頭髮的少年從另一側進入我的視線說道：「殿下可是這世上唯一的天仙，稀世的至強者，又怎會跟凡人一般喜怒無常呢。」

　　「謝謝你毫無感情的稱讚，不過說到這個，我可是聽說了，外面的人可都把我傳作是喜怒無常的暴君，認為我說不定啥時候就會跑到他們的地盤把人類世界鬧個天翻地覆呢。」我突然想到這些不由得帶著笑說了出來。

　　「殿下，你還沒給你這個新法器命名呢。」金髮少女望著我認真地問道。

　　「說的也是呢，既然這本書可以用來掌控生靈靈魂肉體的一切，那麼就叫它奴役手冊吧。」我微微一思考，將腦中第一個閃過的詞條念了出來。

　　「明白，第五百八十七號法器的名字被決定為奴役之書，登陸完畢。」金髮少女點點頭將之記錄下來。

　　……

　　「嗯……」

　　程千凡在床上扭動著自己有些僵硬的身子，發出不知是舒服還是難受的呻吟聲。

　　「這啥怪夢啊，我咋變成老頭子了……」終於將全身的筋骨舒展開來，程千凡掙扎著從身上探起身來，小聲嘀咕著。雖然還有自己在夢中變成老頭子的印象，但除此之外的記憶都有些模糊不清。只是隱隱約約中有種自己在夢裡體驗了極為懷念感傷的事情，但具體是什麼又完全說不清楚。

　　「嗯……」程千凡用力伸了個懶腰，感受著周身的暢快感，自己這一覺似乎真的睡的非常充實，以至於自己許久沒有這麼舒服的感覺了。

　　不過，似乎喉頭有些渴，腹中也有些饑餓了。

　　看了下自己手機上的時間後，程千凡決定從床上爬下，去食堂覓些食。

　　「嗯？」也是在這個時候，從梯子往下爬的程千凡注意到了在自己床下的椅子上正坐著一個人，讓他一瞬間還以為自己還沒從夢中醒來。

　　「老天，你是……副班長！？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啥時候開始在這裡的，你咋這麼久不說啊！不對，在這之前，你為啥會出現在這裡。不行，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話說你咋一點反應都沒有，你沒啥問題吧。」程千凡喊道。

　　而在他床下坐著的朱小圓就這樣一臉淡定或者說是淡漠地任由程千凡喊著話語，從始至終無動於衷，一直到程千凡話語完全說完，才微微抬起頭算是做出了點意義不明的回應。

　　就在程千凡猶豫著自己是不是再說點啥的時候，朱小圓張開嘴用淡漠的機械式的聲音說道：「我來找你通知之前跟你承諾的事情。我從七分鐘前開始出現在這裡。我在等你說完才說話。我……」

　　「停停停！——」程千凡從梯子上一口氣跳了下來一臉關切地對著朱小圓問道：「我說副班長，你沒啥事兒吧，你是不是哪裡不對勁？」

　　「我的身體無恙。」朱小圓說道。

　　「喂……雖然我不能說我認識你很久，可是至少我印象裡打的那個副班長絕對不會像這樣子說話，你是受啥打擊變成這樣了。」程千凡伸出手在朱小圓臉前晃來晃去說道。

　　「並沒有收到打擊。」朱小圓認真道。

　　「並沒有打擊？」程千凡退後兩步托起腮說道：「那是啥，我說你可別騙我啊，我可不怎麼懂女人。」

　　「我不會騙你。」朱小圓繼續認真說道。

　　「你拉倒吧，你不是最常騙我了。」程千凡擺擺手不屑道。

　　「以後不會騙您了。」朱小圓回道。

　　「您？老天啊，你到底哪裡出毛病了。」程千凡摸著後腦勺完全搞不清狀況：「就算是突然遇啥變故也不至於會變成這樣啊。你這樣，你老實說，你剛剛遇到什麼事情讓你發生了現在的變化。」

　　朱小圓愣了片刻，伸出手指向桌面。

　　順著朱小圓伸出的手，程千凡第一次將視線投向了自己的桌面，在那裡正平攤著自己正午在外撿回的綠皮書，他近乎本能地往自己懷中一摸。當然，那本書此刻正老老實實地躺在桌子上，又怎麼會還在他的懷中。

　　「你……你做了什麼……」眼前明擺的事實在與程千凡腦中那近二十年形成的穩定的世界觀進行瘋狂地碰撞，他近乎自我安慰地喃喃道：「哪有那麼玄乎，不就一本破本子，還能咋的。」

　　程千凡邁著艱難的步子來到自己桌子前，在那裡平攤的綠皮本上用黑色簽字筆寫下了幾個大字。

　　朱小圓。

　　「這是你寫的嗎？」程千凡咽下一口口水問道。

　　朱小圓點了下頭並沒有多做解釋。

　　「你還幹了什麼？」程千凡翻動著筆記本，然而在其他頁碼上並沒發現其他筆跡痕跡，最後頁碼停留在了筆記本的首頁，那格外刺眼的用他所熟悉的潦草字跡寫下的程千凡三個大字與奴役手冊四個大字正在與他本人相對。

　　聽到程千凡的問題，朱小圓搖了下頭，同樣沒做多少解釋。

　　「真是個惡趣味的名字啊，奴役手冊？要奴役什麼，啊？我說副班長，你不會要告訴我，你在上面寫上你的名字，然後你就被我奴役了。」程千凡輕笑一聲：「可以，聽上去挺好笑的，不過差不多得了，別鬧了，怪滲人的。」

　　朱小圓只是盯著程千凡，沒有說半句話。

　　「喂……我說咱倆總沒啥仇沒啥怨吧，你有必要這麼整我嗎，我直說吧，這不好玩！」程千凡微微帶著怒氣說話。

　　然而朱小圓還是默不作聲。

　　「你的胸圍是多少？」程千凡問道。

　　「82.7。」朱小圓回答道。

　　「用力扇自己右臉。」程千凡說道。

　　程千凡話語剛落，朱小圓就抬起自己的右手用力打向自己，只是手臂揮到一半就被程千凡緊緊攥住無法移動。

　　「你瘋了！」即便握住了朱小圓的手臂，後者依舊努力掙脫。朱小圓先是伸出左手用力掐著程千凡的手臂，然後見依然沒有效果，直接張開嘴就要咬程千凡的手。

　　「見鬼，你給我停住！」慌忙之下，程千凡只得大聲下令，朱小圓聞聲果然老實地停了下來。

　　「給我鬆手！」程千凡用力讓自己的手臂掙脫，然後微微揉著自己被掐紅的部位，望著面前宛若人偶般的副班長說道：「老天啊，我特麼這都是遇到了什麼啊，誰來給我解釋一下啊。」

　　這本書到底什麼來頭，真見鬼，這本書到底裡面有什麼貓膩！

　　程千凡將奴役手冊拿起不停地翻閱，然而一頁頁冊子依舊是一模一樣打的尋常冊頁，並沒有什麼怪異之處。

　　「歐皇那傢伙那時候也說過，只要看它一眼就會有一種想在上面寫下自己名字的欲望，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怎麼會有這樣的功效，而且為什麼又會被寫上我的名字。」程千凡皺著眉片刻，然後猛地把冊子橫過來就要作勢將其撕毀：「老子不管你是什麼東西，撕了你我看你還能有什麼用。」

　　然而程千凡到底只是過過嘴癮，在他無法搞清楚狀況之前，又怎敢隨意破壞奴役手冊，要知道現在唯一喚回常日副班長的關鍵都只藏在這本手冊中，他可沒有啥其他辦法。

　　「話說你真的就聽我的話了。」折騰了半天依舊一無所獲的程千凡望瞭望自己身前的副班長開始搭話。

　　「是的。」朱小圓點頭應聲。

　　「就像我的奴隸？」程千凡繼續試探性地問道。

　　「是的。」朱小圓繼續回答。

　　「老天，居然這個都說是，你真的還有救嗎，副班長。」朱小圓的老實反而讓程千凡更加焦躁起來。

　　「我說副班長，你知道怎麼把你變回原樣嗎？」程千凡問道。

　　「不知道。」朱小圓老實地回答道。

　　「好吧，我猜也會是這樣。」程千凡歎口氣：「你好歹不這樣也好，你這幅樣子都讓我想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想不想復原了。」

　　「不想。」朱小圓接著回答道。

　　「嗯？」朱小圓的回答引起了程千凡的注意：「我還以為你只會回答標準的疑問句，看來也不是啊。」

　　程千凡所索性站起身繞著朱小圓轉了一圈後問道：「我很好奇現在的你到底還保留多少自主的智力，又是如何處理我給你的命令的，難道你還會如我所願稱呼我主人嗎？」

　　「主人。」朱小圓聞言發音道。

　　「果然……你並不是只能識別疑問句啊……是我的錯覺嗎，感覺你的反應和處理語句能力都提升了不少，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啊？」程千凡皺著眉望著面前的朱小圓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