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9.我們，還能再見面嗎？

默然站在嚴氏集團樓下，抬頭看著那個大大的螢幕，有些恍惚。

為什麼上次就沒注意那個曾經帶給她痛苦記憶的大螢幕就在嚴氏集團辦公樓的二樓視窗掛著呢？

從這裡開始，從這裡結束，今天以後，她應該就能恢復自由了吧？

她和嚴緒臣再也不會有任何交集，他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如今不過是一切回到原點，各自退回自己的世界而已。如昨天那樣坐在一起說著自己的故事那樣的事情再也不會出現了吧。

進去並沒有那麼難，當默然出現在辦公樓一樓大廳的時候，有人過來客氣的請她上樓，剛坐穩之後就有一杯溫熱的開水遞到手裡：「請您稍等，總裁正在開會。」

「哦。」狗血的情節，狗血的對話，不狗血的事情。

大概等了十幾分鐘之後，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嚴緒臣手裡拿著一份檔走了進來。

「你來了？坐吧，文件我等會兒給你。」絲毫沒有因為讓默然等這麼久而有任何的歉意，嚴緒臣直接走回辦公桌旁邊整理了一下手裡的檔才伸手從辦公桌抽屜裡取出一份檔遞給默然。

默然伸手接過檔袋，心裡有點不安，此時的嚴緒臣完全沒有昨天的柔和，如果說昨天他是一杯溫水的話，今天就完全是一杯凍成冰的冰塊。

一圈一圈的解開文件袋上面的棉線，默然抽出裡面的兩張紙，離婚協議書五個方方正正的黑色大字落入眼簾。

微不可察的舒了一口氣，這場荒唐的，帶給她痛苦和恥辱的婚姻終於要結束了。以後，她自由了。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嚴緒臣已經簽好了字，剛勁的字體乾脆俐落，一蹴而就，和他的性格一樣，一筆一劃都刻畫著「請離我遠點」的味道。

毫不猶豫的在桌上的筆筒裡取出一支筆，默然在下方簽上自己的名字，終於，塵埃落定。接下來只需要去公證部門另一份離婚證就可以了。

「我們，還能再見面嗎？」落下最後一筆，默然忽然開口。說完之後她恨不得把自己舌頭咬掉，明明巴不得早點遠離這個瘟神，可是她現在到底在說些什麼？

嚴緒臣的手指頓了一下，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默然，琥珀色的眸子深邃幽然，看不出一絲波瀾，卻又給人一種極冷的感覺。

默然想，他也許是誤會她和其它女孩子一樣愛慕虛榮，貪圖權貴吧。事實上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說那句話，不過嚴緒臣的眼神讓她有種很受傷的感覺：「我是說，作為朋友……你不願意就算了，當我沒說。」

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是她不該因為一次傾訴就妄想和他這樣高高在上的人做朋友。

「我的電話，以後有空給我打電話。我也會找你的。」嚴緒臣忽然撕下一張白紙，在上面寫下一個號碼遞給默然，聲音淡淡，並沒有多餘的情緒。

默然怔了一下，伸手把紙片接過來折好放進口袋裡：「那，我先走了。」

「既然你在，一起去民政所辦了離婚吧。雖然兩個人不出現也可以辦理，終究還是麻煩一點。你也好順便把離婚證帶上。」低頭把辦公桌上面的檔全都堆在桌子一側，然後合上筆記本，嚴緒臣從椅子上站起來。

默然無奈的站定在原地看著他走過來，嚴緒臣的語氣一向都是淡淡的，卻又總是那麼不容置疑的，似乎在他的世界裡從來沒有疑問句，任何一句話都是帶著命令的語氣的。

兩個人去民政局辦了離婚，然後一人一本離婚證，默然無奈的抽了一下嘴角，第二次走進民政局，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第一次是進來領結婚證的，結果結婚證沒領到手，反而丟了男朋友。第二次卻是和另外一個人來領離婚證。世間事，果然難以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