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齊暉要去看爺爺,小蓮又一把挽住齊暉的胳膊,張嘴說道:「小暉哥哥,我帶你去。」
那表情笑裡含羞,充滿了幸福,像極了要帶初次上門的男友去見家長的樣子。
再一次感受到小蓮的溫暖,齊暉頓時又血脈僨張,他可不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柳下惠,受到這樣的禮遇,也讓他熱血沸騰。
何況七年未見,小蓮已經長成了一個婷婷玉立的大姑娘,只是他覺得,小蓮的假小子性格,應該改改了,要不還真讓他把持不住。
齊暉強忍住內心的齷齪思想,跟著小蓮來到裡屋,進門就看到她的爺爺躺在炕上,骨瘦如柴,氣若懸絲,喉嚨中發出渾濁的痰鳴,仿佛有什麼東西堵在那兒。
小蓮的母親坐在炕裡面,一臉愁容的為老人捋著胸膛,好像這樣,能讓老人舒服些,看到齊暉,她憂鬱的臉上擠出一丁點笑容,沖著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小蓮的眼睛中突然就溢滿了淚水,上前輕輕的喊著:「爺爺,齊暉來看你了。」
老人沒有任何反應,胸膛劇烈起伏著,臉色漲紅,急促的呼著氣,進的好像沒有出的多。
齊暉上前伸出三根手指,輕輕的搭在老人的脈上,閉著眼睛仔細的體會了會兒脈象,然後對小蓮說道:「去把我行李拿來。」
小蓮看著一本正經的齊暉,心頭一動,莫非小暉哥還會醫術?現在齊暉的話,在小蓮心裡就是聖旨,她二話不說就跑出去拿來了他的箱子。
齊暉迅速的拿出一個鵝黃緞面的針灸包,抽出三根二寸銀針,就要往老人身上紮。
小蓮他爹滿臉驚慌,一把抓住他的手,顫聲道:「小暉,你可別亂來。」
齊暉淡定的說道:「我曾經跟一位老中醫學過幾年,爺爺這是受到刺激,氣鬱喉痹,痰阻氣道所致,非常危險,信得過,就讓我試試。」
小蓮爹滿臉通紅,嘴角哆嗦著拿不定主意,小蓮一把打開他的手喊道:「爹,讓他試試。」
齊暉也不多說,拿起銀針迅速的紮入老人的巨闕、百匯、豐隆三穴,隨即,就隱約聽到老人喉嚨中啪的一聲輕響,仿佛刺破了一個氣泡,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呼吸平穩了許多。
小蓮娘驚喜的喊道:「大山,咱爹這口氣順過來了。」
齊暉又快速從左手小指上抹下一枚戒指一樣的東西,雙手一捋,嗡嗡顫抖,霍然是一根七寸長的金針,拿出打火機一燒,消毒之後,又紮入老人的人胸會之中。
然後齊暉肅氣凝神,輕輕的撚動著金針,看似和普通針灸無二,但是仔細觀察,能看到一絲微不可查的金色氣體順著金針進入老人體內。
時間不大,齊暉把金針一收,嘴裡說道:「好了!」
就見老人喉嚨一陣吤響,虛弱的吐出一口長氣,慢慢睜開了眼睛。
小蓮驚喜的喊道「我爺爺醒了,」隨後又抓住老人的手不停地搖晃著,「爺爺你覺得怎麼樣?」
老人的眼角流下一滴渾濁的眼淚,顫巍巍的抓住孫女的手,虛弱的說道:「乖……乖孫女,都是……都是爺爺連累了你。」
小蓮連連搖頭,「沒有沒有,」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
齊暉也是長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對小蓮他爹說道:
「把門窗全部打開,爺爺這是陰陽二氣失調,表裡不通造成的神昏痰雍,幸虧搶救及時。不過他身上還有別的病,要想康復,還得慢慢調理。」
圍在門口的村民們目瞪口呆,連連說道:
「神了,神了,二混子變成了神醫了。」
「是啊,當年人人嫌棄的二混子咋就這麼牛逼了?」
齊暉淡淡一笑,心中卻道:
這算什麼啊,我修煉的《金匱要訣》采五行靈氣,集日月精華,不僅可以針灸入體救人,而且還可滋養萬物生靈,現在只不過是搶救個病人而已,這算啥?
齊暉的《金匱要訣》師承神仙葛洪,這是他的秘密。
是他機緣巧合,在南疆一次執行任務中得到的,目前他只是修煉到了第二層,施展起來還有很多限制,這也是他煩惱的地方。
當今社會靈氣匱乏,境界的提升難入登天,鳳鳴村地處偏僻,靈氣自然比喧囂的大城市充沛。
齊暉這次從組織上回來,何嘗不是想借助家鄉的青山綠水,幫助自己踏入新的境界。
只不過這是他的秘密,對誰都不能說。
就像剛才,對付大混子那種土鼈,他有一萬種方式讓他生不如死,甚至主動求饒免除了那筆巨債。
齊暉自信,在生與死面前,大混子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只不過《金匱要訣》太過於神奇,蘊含了太多的秘密,如果自己身懷異能的消息走漏出去,不只是華國震動,在世界上也能引起驚風駭浪。
試想,無論哪個國家掌握了《金匱要訣》的秘密,就能迅速培養出像成千上萬的頂級特種兵,這種恐怖的力量,肯定無敵於世界。
再說了,當今的社會雖然是 工業為王,但農耕漁獵是國家的根基,《金匱要訣》可以讓作物迅速成長, 一個國家如果掌握了這種方式,不想強盛都困難。
《金匱要訣》的消息要是走漏出去,肯定會引起世界列強的爭搶,甚至引發核武大戰都不是不可能。
齊暉可不想讓自己成為讓人切片研究的小白鼠。
所以不顧組織的首長再三挽留,忍痛離開同曆生死的兄弟戰友,以這種低調的方式,執拗的回到家鄉當一個小農民,其實也是一種無奈之舉。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這次回來,萬事都需低調,如果不是因為小蓮爺爺生命垂危,就連這手神奇的醫術,他也不肯洩漏。
至於小蓮家還欠著的二十萬鉅款,他已經胸有成竹,農民種地天經地義,隨便找點值錢的水果、草藥等農產品種植,實在不行,茫茫的鶴伴山就是一個寶庫,那就進山采藥,煉製市場供不應求的減肥、美容或者是壯陽的藥膏出售,半年的時間足夠。
齊暉起身對著膛目結舌的小蓮爹說道:「大叔,爺爺剛剛蘇醒,需要安靜,我們出去吧,我給你開個方子。」
齊暉完全無視眾人崇拜而又敬畏的目光,神情淡然的來到外屋,筆走龍蛇,刷刷刷開了一個方子後,說道:
「照方抓藥,吃上一段時間就會好轉,明天我去一趟鶴伴山,給爺爺找幾味藥,很快就能康復。」
小蓮他爹紅著臉憋了半天,終於說出話來:「小暉,你讓我們全家怎麼報答你啊……」
齊暉無所謂的開口說道:「大叔,說這個就見外了,好了,我該回家了。」
小蓮爹一把抓住齊暉,說道:「你那個破房子都露頂了,怎麼住人?你就先住在我家。」
齊暉搖頭說道:「大山叔,再破也是家,狗還不嫌家貧,沒事,我回去收拾一下,先湊活住下,等您老以後有時間,找幾個人幫我重新修繕一下。」
話說到這兒,小蓮她爹也不好說別的,是啊,破家值萬貫,再破也是家啊,轉頭沖著外頭的人群喊道:
「二哥,你找幾個人,回家拿上工具,先去幫齊暉把房子收拾一下。」
說完又對屋裡的小蓮喊道:「一會兒,你娘抓藥回來,你拿上油面啥的,給你小暉哥送過去。」
然後搶過齊暉的行李,帶頭就要往外走。
這時,又聽到裡屋傳來小蓮爺爺劇烈的咳嗽聲,小蓮從裡屋沖出來,焦急的對著齊暉一招手道:
「小暉哥,爺爺聽說你要走,一著急又咳嗽了,你快來看看。」
齊暉有點兒納悶,剛才他在治療的時候,已經用體內的金匱真氣,為老人家梳理了一遍經絡,只要安心靜養,不受刺激,不應該再次出現劇烈咳嗽的症狀。
聽小蓮這麼一說,他心裡就明白了,老人這是心裡著急,血氣上湧又引起了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