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初見

隨著禮官一聲喝唱,秦二公子與祈若仙被眾人推攘著送進了新房。

眾人剛入房中,本想著借機大鬧一番的,沒想到卻被早候在喜房裡的司儀女官給請退了出去,畢竟公主大婚與百姓人家不同,沒有鬧洞房一說。

摒退眾人,那些司儀女官也隨之退去,留他們夫妻二人獨處。

四下裡安靜下來,祈若仙才總算抒了口氣。

正要放鬆一下緊繃的神經,卻突地聽到一些聲響。

看來房中還有別人,她稍稍一驚,又凝神正坐。她可不想在外人面前失了禮儀。

而秦天放一見屋裡沒了外人,立馬扯下胸前那束礙眼的大紅花,一把摞到地上,還故意踩了幾腳。祈若仙聽到的聲響便是他踩花洩憤的聲音。

之後,他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看著滿屋子紅豔豔的喜字,更是生氣。當下抄起桌上一杯酒,一口飲幹,後又抄起另一杯,同樣喝了個一乾二淨。

想這普天下間,痛幹交杯酒的,他絕對是千古第一人了。

兩杯清酒下肚,他才轉頭去打量那一直端正正坐在鸞床上的新娘子。

許是沾染了幾份酒意,眼前的光景竟很是養眼。

只見那新娘子周身金裝玉裹,珠光爍爍,手中如意剔透瑩亮,襯著那雙露在袖外的巧手更是白皙。而且那一身的大紅喜服更是奪人眼目,上好的緞面上繡著的金線鳳鳥栩栩如生,以淩空傲世的姿態盤距在身,那氣勢何等磅薄,真是大氣非常,富麗堂皇。

這身行頭,著實令人歎為觀止,就連一向視金銀珠寶、富貴榮華為糞士的他也禁不住讚歎。

雖是如此,他的不滿可不會有絲毫削減,當下出言諷道:「真不愧是金枝玉葉,光是這身行頭就夠金貴的了。」

祈若仙當然聽得出他話裡的不恭,卻並不予理會。

他見她聞聽惡言並無反應,全然充耳不聞的態度,心裡更是不悅,眉頭一挑,忿道:「喂!跟你說話呢!你怎麼聲也不吱一聲呢?你是啞了還是聾了?!」

她知他心有不快,也不與他多計較,仍是悶不做聲。

他並未就此做罷,反而變本加利的諷刺道:「哎呀——沒想到堂堂花月國的‘雲姬公主’竟然是個啞巴——不過,啞巴也好!省得多嘴多是非。」

雖然他嘴上說的痛快,心裡卻胡思亂想起來。

若她真是個啞巴,那他豈不更是虧大了?

為了探個究竟,他試探性的問道:「你不會真是啞巴吧?」

她本是不想搭理他,但總不能由他懷疑下去,正要開口解釋,卻被嘴快的他截住了話去——

「那你能不能聽見我說話?!」

他一打岔,她又不知該解說什麼了,便只點了點頭而己。

「能聽見就好,你要是又聾又啞,那本公子豈不是虧大了——」秦天放兀自樂了,執起酒壺自斟了一杯,恣意說道:「即然你聽得見我說話,就代表你不是傻子。我就與你做個溝通。咱倆就此把話說清楚,講明白。也好讓你對以後的生活有個心量準備。這麼說吧,我呢是很不樂意娶你的。但你己經和我拜過堂了,我總不能把你當外人侍,卻也不能把你當妻子侍,咱們打個商量,以後就做對有名無實的夫妻,你不干涉我,我不干涉你,如何?」

他這番話講得可真夠大膽的,卻讓祈若仙聽後竟有種啼笑皆非的無奈。不過,對於這個提議,她還是很贊同的。於是,她毫不遲疑的點了眯頭。

他見她果斷答應,心裡舒暢許多,接下來,就要看湘君那邊兒願不願意原諒自己了。思之及,又是一陣失落,便埋頭悶悶不樂的喝起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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