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總的間諜情人 第六回 陰陽相隔

第四回陰陽相隔

時間是這世界上最厲害的武器。

可以讓愛情枯萎，讓親情凋零……

讓人忘記一些，又銘記一些……

母親生日，提前處理完了所有事情，借著去見客戶的名義去取了蛋糕。

改掉了平常的裝扮，提著蛋糕走進熟悉的公園……打著太極的老人，蕩著秋千的孩子…帶著食物來聚餐的一家三口…一切都還是記憶中的摸樣，記憶中的場景。

什麼都是依舊，只是人變了……去年今日此山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在公園的僻靜一角，一顆大大的桃樹茂密地擋住了人們的視線，而就在那枝葉裡邊卻是自有一方天地，古典的石桌和三個石頭凳子。

「媽媽……我來看你來了……」放好蠟燭，擺好蛋糕和水果，再依次放好三個杯子，媽媽的高腳紅酒杯，爸爸的紫砂壺，我的陶瓷杯……放好杯子，給媽媽道上紅酒，給爸爸和我的杯子裡摻上陳香的普洱茶，任香氣氤氳……

「媽媽，今天是你的身日!生日快樂！來我們來喝一杯！」先端起我的陶瓷杯將茶大口喝下……想起曾經的我，最討厭的就是這股茶葉味，最喜歡的就是那一小瓶一小瓶的碳酸飲料，當時爸爸媽媽都很忙，沒空管我，導致最後終於進了醫院，做了手術在床上躺了足足八個月，就在這八個月裡，媽媽天天拿著愧疚淚水汪汪的眼睛盯著我，好像就是從那開始，我再也不碰碳酸的東西，媽媽也開始慢慢的不再奔波於事業開始呆在家裡，當起了全職太太。也就是至那以後，我開始不得不每天兩杯普洱茶，剛開始的時候，喝下就會反胃的想吐，爸爸看著心疼急了，買了糖放在家裡和辦公室裡，並且也開始陪著我被迫接受了普洱茶，並且最後也深深地愛上這股茶味，如癡如狂……其實我知道，當時爸爸是和我一樣的，都受不了那股味道，但是為了我……爸爸硬是將這些都忍了下了，並且變成了習慣……到現在，我終於愛上了這股帶著清新又苦澀的味道，可以……你們卻又全都不在我身邊了……

「媽媽，今天你都四十一歲了，不知不覺你都不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了，媽你是不是也在那邊看著我啊？是不是在說‘我的寶貝，生日快樂啊！哇！媽媽怎麼不知道寶貝居然和媽媽是同一天啊！這可怎麼辦喃，生日禮物可只有一個喃？’……每次都是這副說辭，讓我每次都很無語的跟著表演娛樂老爸……

想著原來的溫馨往事，陽光和著茶香，溫馨地在我嘴角微微綻放。

「媽媽，時間真的好快，嬅嬅都21了，嬅嬅老了好多啊……媽媽你看見怕是都不認識嬅嬅了，嬅嬅真的變了好多……

……媽媽…嬅嬅真的錯了，錯的太離譜了。誤把欺騙敷衍當真情。不聽父親的勸告，嫁給莫羱羊。爸爸說得對，莫羱羊看上張氏在電腦程式上的勢力，他為了股份和我結婚，他根本從來就沒愛過我……爸爸說得對，爸爸都說對了……媽媽現在我好後悔，好後悔！都是因為我被蒙蔽雙眼蒙了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連看你都要偽裝成這個樣子。都不敢到您墓前去給您燒紙……您說，這個樣子……爸爸他會原諒我嗎？

………我就怕爸爸和你不會原諒我……媽媽……你會原諒我嗎？」對著空空的座位，任眼淚一滴一滴墜落進茶裡，緊咬著唇，竭盡所能的將嗚咽聲硬生生地壓進喉嚨裡。

「媽媽，當我被那個賤女人推到海裡的時候想到的就是這裡，這個擁有我們童年歡笑的地方，在海裡漂遊的那兩天兩夜，我是多麼想回到這個地方乞求你和爸爸的原諒！就是這樣一股念頭讓我一直堅持一直堅持……幸好‘堅貞’在海裡把我救起……對了媽媽你還記得‘堅貞不屈’嗎？就是那一年我還為她哭過喃！還為了那件事鬧著讓爸爸給我改名字喃！你還記得嗎？

還記得剛剛申請的msn的帳號用的還是‘央嬅’這個名，她卻常常故意叫做‘楊花，樣花，水性楊花~~」氣得我直哭大鬧說你們不愛我給我取這麼一個可笑的名字，最後還要爸爸改名。

你告訴我在你的家鄉，美麗的雲南麗江長著一種花，花葉形狀象菠菜，花為白色，象荷花但花瓣呈橢圓形，潔白大方不失秀麗，出淤泥而不染。

在每一個納西族孩子們心裡，都有這樣一個傳說，在遙遠的古代納西族生活在一個深潭邊，族民為了生活要飲用潭水。部落的首領土司甚怕有人在水中投毒殘害族人，就將一種對毒物極為敏感的花植入水中，一旦水中有毒，此花即在5秒鐘死亡。人們可以發現避免傷害族人。因此此花以犧牲自己而作著此潭淨水的守護神。此花就是水性揚花。

你和爸爸都仰慕其潔白無瑕，美麗大方，出淤泥而不染，於清波而不妖。又為其為他人利益而犧牲自己的精神所感動，就將你們愛的結晶取名揚花的諧音‘央嬅’，希望你們的女兒高貴善良純潔美好……可是我卻讓你失望了……媽媽……嬅嬅做了好多錯事…嬅嬅助紂為虐，還為了自己去傷害無辜的人！嬅嬅辜負了你和爸爸的期望……嬅嬅再也不是美麗善良的楊花了……而是毒蠍！是壞人！

可是媽媽……嬅嬅不想這樣的，真的不想的……可是一想起爸爸和你一生的心血被毀，和那我度過的痛苦歲月……還有……還有我那可憐的孩子，我的寶寶啊！！他是何其無辜何其無辜啊！！！

他才三個月不到……就被迫離開這個世界……好想他……他是我的孩子呀!我和羱羊的親生孩子啊！！！嗚嗚嗚嗚……媽媽唔……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不想變壞……我不想變成間諜！不想當壞人……」再也忍受不住，我埋頭痛哭起來，21歲，就算再成熟的孩子在母親面前都會變得脆弱！突來的打擊，然我迅速的成長，殘忍的現實徹底打破了心底的美夢，一切的一切痛苦和悲傷，委屈和害怕，都在此刻被徹底的釋放……

直到……茶水變得冰涼……我才漸漸冷靜下來，揩乾淨眼淚……輕了輕嗓子。「媽，好了……這一切我都會安排好的……你不用擔心……我沒事……嗯……咳……你別擔心……在那邊要好好照顧自己，還有寶寶……好了……不提這些了……我們來吃蛋糕吧！呵呵……媽，你看這蛋糕好看吧！這可是青兒挑了好久才選上的額！……嘗嘗……」給媽媽爸爸都切好蛋糕……我插了一塊，大口咀嚼……嗯……好香啊！好香……太香了……」眼睛又開始朦朧起來……

將蛋糕吃得一口不剩，爬在桌子上，流著淺淺的淚，開始昏昏欲睡……

「嬅兒……」模糊間，好似聽到有人溫柔地呼喚我……有一股淡淡的青草香……

「嬅兒……別哭了……」

「嬅兒，我在這裡……別哭了……乖，不哭……」你在哪兒喃？你到底在哪裡……在哪兒啊……

「我在這兒呀，一直都在呀，把一切都交給我吧！放心睡吧……睡吧！我會一直陪伴著你，一直一直……」

「對不起……嬅兒……對不起……讓你受苦了……」是……你麼？是你嗎……你回來了？……真的是你嗎？……

我們還能在一起嗎？……還能嗎？……不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