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9

離開辦公室後，夏茗來到了洗手間，面對鏡子中的自己，她突然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小丑。

怒砸了一把洗手台，深吸了一口氣，取下眼鏡，將已經換過的眼鏡平穩的放在檯面上，打開水龍頭放水，直到自己覺得臉上的溫度退下她才用手抹了把臉上的水，用紙巾擦乾臉上的水，整理了一下妝容，帶回眼鏡，這才放過自己。

被歐陽承印禁錮的手臂上還有酸疼的感覺存在，手腕上的紅印還沒有消，一片暈紅在衣袖間若隱若現，像是在提醒自己他又再度做了他不喜歡的事情。

「歐陽承印。」夏茗喊出他的名字，牙齒咬得咯咯響。

她恨歐陽承印，可是她又回到這裡工作，很矛盾，矛盾到覺得自己下作。

回到辦公室後，一直放在皮包裡的手機喧鬧的鈴聲傳入她的耳中，拿出潔白的手機，看了一眼通訊記錄，連續有十幾個未接電話，都是同一個人的。

回撥過去後，那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男人說：「他們到了，你準備一下晚上跟我出去款待他們，電話打了很久，你沒有接我很擔心。」

夏茗沒有說話，只輕嗯了一聲，掛斷電話後，夏茗看著手機發起呆來。

本來打算跟人事部的人說一聲打算早退，畢竟她是第一天上班，相對於其他人較為自由，可是剛出門，就被歐陽承印的秘書叫了去。

歐陽承印的秘書是個長相甜美的時尚女郎，燙得波浪長髮挽在腦後，一身緊身的皮裙，將兩條雪白的大腿展現的性感撩人，走起路來扭扭捏捏，一股子妖媚氣息。秘書一臉嫌惡地走到她的身邊說：「你就是總裁助理？長得也不怎樣嘛，我來是告訴你，總裁叫你過去，他心情不好，你等著挨駡吧。」

莫名其妙地被警告，夏茗覺得好笑又好氣，嗤笑一聲，夏茗收拾好私人物品，拿過包就走進了歐陽承印的辦公室。

聽見開門的聲音，歐陽承印頭也不抬地吩咐道：「今晚要會見一位元重要的客戶，你準備一下晚上跟我赴會，或許會有應酬，你打扮一下，就像五年前那樣的打扮就很好。」歐陽承印看著手中的文件，手不停地在上面圈圈畫畫。

「對不起，今晚或許不能去，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提前早退。」夏茗毫不猶豫的直接攤命自己的來意。

「不行，今晚你一定要去，給你三個小時把你的私人事情處理好，你住哪裡，晚上我開車去接你。」歐陽承印停下筆，抬頭看著夏茗，霸道地安排著。

夏茗深吸了口氣，面帶微笑地說：「怎麼，你還想像五年前那樣將我灌醉，再藉口需要人照顧，然後做跟五年前一樣的事情嗎？歐陽總裁？」

五年前的事情不僅僅是夏茗的痛，也是歐陽承印的痛，他的自責從來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減少一分，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份自責更加深刻。夏茗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將過去的傷疤揭開，指著傷口責問他是否還要再劃上一刀。

歐陽承印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話，只好將頭低下，不再說話。

「如果沒有事情，我就先離開了。」夏茗走得很快，這次卻沒有把門甩上，她的心情放鬆了很多，從她的步伐可以看出來她現在的心情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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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揚酒店五樓，是上層人士經常出入的休息會所，李微華在這裡迎接來了UNA的客人佛奈斯的華人總裁龍騰。

龍騰與太太兒子一起來到了中國S市，名義上是為了赴約，實際上是特意來見UNA的，龍騰抱著五歲的兒子，在一旁玩玩具，她的太太蘭芝正在與別人打電話，整個五樓就只有兩個大包廂，空間開闊地不像話，但是佈置的卻是別致雅觀，選擇在這裡就餐娛樂絕對是個不錯的地方。而龍騰他們今晚也將有一場大合作要談，所以，面對這樣的地方，是感覺說不出的舒服。

「龍總裁這次回來打算呆多久？」李微華端起茶杯，輕吹了一口茶。

龍騰是個年齡約莫三十歲左右的魅力男人，身材高大，五官深刻，不說話時臉上總帶著溫暖的笑容，很容易讓人親近。面對李微華的詢問，龍騰只是笑笑，摟緊懷中正在玩變形金剛的兒子低頭在兒子臉上親了一口問道：「碩說玩多久？」

龍碩抬頭笑得很溫暖說：「要跟媽咪天天在一塊，不回美國。」

李微華有些摸不著頭腦，疑惑地看著龍騰，說：「碩的媽咪不是在這裡嗎？那媽咪回美國碩不也要回美國嗎？」

龍騰笑出了聲，解釋說：「碩總喊UNA媽咪，喊自己的媽咪叫媽媽。我在美國總是教他說中國話，蘭芝與我都沒有英文名，畢竟我是中國人，中國名才是我的名字。」

李微華瞭解地點點頭，又與龍騰聊了一些其他閒雜，兩人之間說不上談得愉快，也說不上糟糕。

電梯的鈴聲響了之後，四雙眼睛齊刷刷地轉向門口，UNA輕手輕腳地推開門，見到大家都看著她，她吐了吐舌頭說：「我想給你們驚喜的。」

龍碩從爸爸懷裡掙脫開，一看見UNA就哼唧哼唧地哭著跑向UNA，UNA忙蹲下身，張開雙臂等著小傢伙撲到她的懷抱中，然後將小傢伙緊緊地摟懷裡，在臉上不停地親著，邊親邊喊著‘寶貝兒’。

UNA一把抱起龍碩，轉了數個圈圈，直叫人心驚膽戰，可兩人卻是笑得很暢快。

「我的寶貝兒，媽咪想死你了，媽咪再也不跟你分開了。」說著在龍碩粉紅色的小嘴唇上親了好幾下。

龍碩抱著UNA的脖子，趴在她的肩膀上快要哭出來了，他說道：「媽咪，寶寶想你，寶寶每天做夢都想你，嗚嗚……」小傢伙兩眼一閉，豆大的眼淚眨巴眨巴地就掉了下來，直哭得UNA心酸，跟著不停地吸鼻子，又抬手擦了擦眼淚才笑著抱著龍碩坐在了沙發上。

「讓媽咪看看，看看寶貝兒長大了沒有。」UNA雙手托著龍碩地腋下，讓讓整個人都在她眼前。

看見龍碩比離開前瘦了點，UNA鼻頭一酸，晶瑩的眼淚就滾了下來。

「好了好了，看你們兩個，又不是生離死別，哭得跟什麼似的，寶寶到媽媽這裡來，看把你媽咪難過的。」蘭芝笑著將龍碩拉到懷裡，用紙巾將他臉上的眼淚擦乾淨，這才指著龍騰說：「你看你媽咪也哭了，快去給媽咪擦眼淚。」

小傢伙拿著紙巾，跑到UNA懷裡，伸手夠著身子給UNA擦眼淚，直叫UNA心裡頭暖得跟有一團火在燒一樣。

「蘭芝姐，真不好意思我今天沒有去接你們，作為補償，今天晚上我請你們吃家鄉菜。」UNA抓著龍碩的小手猛親了幾口，又將龍碩抱在懷裡。

「媽咪媽咪，我要吃你親手燒得菜，寶寶不要吃酒店的飯菜，都好難吃。」龍碩撅著嘴巴繼續說道：「媽咪你走了之後，媽媽都不給我做中國飯，每天早上吃麵包我都要吃吐了。」

房間內，大家被小傢伙的話逗得前仰後合，一起又暢聊了許多事情，直到晚上夜幕降臨。

豐揚酒店的包廂內，圓桌上已經準備了很多可口的佳餚，鮮紅的液體在高腳杯中投射出一圈圈燈光折射的光芒，包廂內一名年輕的樂師奏著小提琴曲，來回不斷的服務員正不停地穿梭在包廂內，準備著接下來要用到的餐具。

李微華與龍騰坐在一起聊著公司最近的事物，蘭芝在一旁跟UNA聊天，龍碩歪在UNA的懷抱裡不停地跟UNA說心事訴委屈，惹得蘭芝動不動就用手捂住兒子聒噪的嘴。

下午19點，天色終於黑透了，透明的玻璃照應出室內人們的身影，水晶吊燈閃著五彩的光芒，璀璨耀眼。

包廂的門被推開，歐陽承印帶著女秘書走了進來，龍騰起身，經過李微華的介紹知道了他是歐陽集團的總裁歐陽承印，臉上的笑容逐漸被隱藏下來，他的氣息也顯得極為低沉。

「幸會，歐陽總裁。」龍騰伸出手，與歐陽承印握手。

歐陽承印同樣伸出手，兩人臉上都帶著不明所以的表情，李微華有些看不透，也就不再猜測。

「今天能有幸見歐陽集團的總裁真是我龍某人的榮幸，聽聞歐陽總裁儀錶堂堂，迷倒萬千少女，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龍騰的臉上漸漸有了笑意，說出的話也帶著誇讚了。

或許是歐陽承印太過敏感，他感覺到，龍騰的話很帶有深意，絕對不是誇讚這麼簡單。

UNA看著歐陽承印，嘴角閃過一絲笑容，那笑容很嫵媚，而這嫵媚的瞬間也令歐陽承印無意間看見了。

他又想起了上次派對時自己那窘態，不由地臉上有些潮紅。上次被打，他為了顯示自己的度量大並沒有與李微華算帳，但是並不代表他不會記仇，而今晚就是一個最好的機會。

三人談到了設計方面的人才交換問題，歐陽承印首先想到的是夏茗，她的出現無疑是最好的人才交換物件，但是，如果要是講她替換到了李微華的身邊，那不等於是將她再度湊個身邊推走？那樣就永遠無法得到原諒。

「歐陽集團派出我的秘書黃韻到李總裁的一帆公司做人才交換，同時，我要問李總裁一個問題。」歐陽承印靠在椅背上，雙眼精明地透著瑩潤的亮光。

「請問。」李微華面色凝重地說。